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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考虑,可以推荐……”
秦月进来了,大家就闷头喝酒吃菜,瞅着她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在谈我。”秦月说,“我现在想通了,我信服了主,我心里有了主了,我不会寂寞,不会可怜,不会没作为,你们就不要同情怜悯了……”
秦月特意盯了白佐一眼,似乎这话是讲给他听的。老支越听越酸楚,眼睛里噙着泪花。后来送白佐回天堂湖时,老支握着白佐的手紧紧地攥了几次,言下之意,一定要白佐帮帮秦月。白佐犹犹豫豫地回答:“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V
夜里,白佐做了个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佐梦见秦月噙着泪伏在他怀里哭着,一直嘟哝着“不去,不去……”,也不知她说不去什么地方,那声音娇憨,仿佛不是哭,而是撒娇,像女儿抓着父亲的手摇摇晃晃恳求一样。后来,秦月把白佐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放在自己丰满的乳房上,还让白佐抚摸她。白佐先是犹豫,慢慢地他意识到那不是他的女儿,那是他近来心仪的少妇,便搂住她。秦月感到无限幸福,她陶醉地倒在他怀里,他开始像占有初雪、韩慧那样占有她……
门“咚”地一响,白佐惊醒了,一看,天亮了。叶淑珍正端着茶壶和茶杯进来,他立即把被子往上拉,遮掩一下刚才梦中的尴尬。
“睡得不好?”
“还好,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在追赶一个人?”
“不会是秦月吧?”
“啊,你真能想象。”
“昨天有人告诉我,说你和秦月一起上教堂,你们在山岭上赛跑呢。”
白佐无言以对,心想这乡下也有克格勃,大家对男女的事都敏感,看来是要注意。
“秦月的事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事?”
“推荐她出去工作的事。老支不是一再交代你?能帮忙尽量帮忙,怪可怜的。”
“不知道秦月愿不愿意走?”
“怎么会不愿意呢?那么好的工作岗位,又在上海,再说陈灿国又是那么热心肠的人。”
“她要不愿意呢?”
“她不愿意我做她的工作。”
“那你先做做,陈灿国那边我一句话!”
中午,叶淑珍回来告诉白佐,在她的动员下秦月同意考虑去上海灿国商务咖啡馆工作。白佐心想,顺其自然吧,自己已经祸害了两个女人,再也不能祸害第三个女人了。他的潜意识是垂涎秦月,他要克制自己的冲动,要理智对待秦月,不能误导她,不能诱惑她,要以父亲的情怀帮助秦月。
吃过午饭,他上小木屋上网,准备收集些资料让秦月带走。秦月肯定不熟悉咖啡饮品这个行业,行前要培训培训她。他正敲着键盘,隐约听见小木屋的橡木门有人敲叩。
“谁?”
“我。”
秦月推门进来,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秦月,”白佐头也不回地说,“我正想找你,过来,坐下,看……”
秦月并没有看屏幕,而是注视着白佐:灰白浓密的头发,细小的眼睛,瘦削的脸庞,坚硬的咬肌,给人稳实、可靠的感觉。除了父亲,没第二个男人这样吸引她了。
“我正找些星巴克的资料,星巴克在上海向分类化进攻。今年中秋月饼也卖,这是办企业的忌讳,它的中国总经理要下课了。世界上多元化企业能像通用那样成功的不多,记住,任何企业都必须有特色。星巴克的特色是它的第三空间理论,即办公室、家、星巴克,星巴克是另类的第三空间。灿国咖啡馆是商务人士的空间,它吸引的是商贸人士。记住,它的特色是三性——隐密性、安全性、效率性,这是商务人士的要求,灿国咖啡馆就是提供具有这三性的场所。你去上海当主管,你一定要牢记这种理念……”
白佐回头看秦月,秦月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并没有看屏幕。
“喂,你没听我说呀!”
秦月抿着嘴,点了点头说:
“还没说老师好,你就上课了。我还没想好到底去还是不去!”
“淑珍大姐不是说你答应了?”
“她是逼我走,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意思。如果是你的意思,我走;如果不是你的意思,我不走。”
“为什么?”
“我爱你……”
“这……”白佐张皇起来,四下里看着。
“门我已经关上了,你别怕。”秦月平静地说,“在这世界上,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完美的男人,我以为真爱向我走来了。”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解?”
“不,没有,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我。”
“我不是还有大姐吗?”
“我要是碰上我爱的人,我会不管不顾的。当年我碰到我丈夫,就是这样做的,但是我碰到一个变态的人,我被骗了。”
“我也可能骗人,人有另面,我也有。”
“你的事我也略有所闻,问题在于你不卑鄙、不无耻,被你爱过的女人一定很幸福。”秦月抓住白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热泪晶莹地淌在白佐的手心上。
白佐并没有把手抽回来,他觉得不能抽回,那样会伤了秦月的心。他就是这样善解人意,善偷人心。
秦月见白佐没有拒绝自己,就扑进白佐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白佐把手轻轻地放在秦月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舒放了出来。
秦月抓住白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白佐感觉到那温暖的曲线和小鹿般撞动的心跳。
“是你要我走吗?”
“是……”
“能留个别后的记忆吗?”
秦月抬头问。白佐知道秦月的意思,摇了摇头:
“不……”
“那你吻我。”
白佐俯下身,嘴唇轻轻地触了一下秦月的脸庞。
秦月像火山爆发一样抱住白佐。
白佐承受着疾风暴雨般的狂吻,他紧紧地抱住近乎发疯的秦月,任凭她癫狂摇拽。秦月在寻找白佐的嘴,想用舌头顶开它。白佐始终不张开,他知道不能张嘴,一旦张嘴,触到她的润舌,他将无法控制自己。他咬着牙,咬肌坚强地收缩,心里默念:遇着美色,爱而不淫,遇着美色,爱而不淫……
“你不爱我?”秦月噙着眼泪问。
白佐摇头,这可以理解为否定,也可以理解为肯定。
秦月把脸埋进白佐的胸脯,像温顺的女儿投入父亲的怀抱。
“那我做你女儿。”
白佐搂住秦月,表示他的认可,于是秦月放松地伏在白佐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真好,这样真好……”秦月喃喃地说。
白佐知道秦月累了,生活累了,情怀累了,她需要安抚和劝慰。
小木屋外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秦月像兔子般机灵地抬起头耸耳倾听。
“做贼心虚……”白佐潜声轻轻地说。
秦月破涕为笑,娇憨地用双手捧住白佐的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我爱你……老爸!”
W
粉红的梅花开后,粉红的桃花也开了;粉红的桃花开后,粉红的茶花又开了。春天来了,万物生机欣然地呈现在无边的绿色中,无边的绿色中又绽开了缤纷灿烂的花朵,使万物生机勃勃,春光流泻,触手可摸。小学校里的孩子们整天像小鸟儿一样围着白老师转,询问着什么时候去春游。
秦月走了,她把小峡暂留下,寄在白佐家里,由叶淑珍负责照料。学校合并还没有摆上乡政府的议事日程,学校的工作暂由白佐和陈凤负责。上课白佐还好应付,他可以吹胡子瞪眼睛大声咋呼着镇住孩子们,下课面对孩子们的围追堵截他毫无办法。谁也不怕这位爷爷老师,他返老还童,天真得比孩子们还天真,幼稚得比孩子们还幼稚。他伏案搞了好几个春游方案,一个个都被孩子们否定了;孩子们知道他在江城做过大官,今年春游一定要到江城玩。全校学生中,只有一人去过江城,那就是小峡;但小峡也有好些日子没回江城了,他嚷着也要去,因为他很想念他父亲。母亲在时他不敢说,这个孩子太乖了,父母的纠葛在他心里过早地留下阴影。父亲虽然和母亲常吵架,但对儿子却是专宠有加。父亲经常给他买吃的、买穿的、买玩的,有时还带他出席各种宴会和活动,他十分向往江城的多彩生活。
白佐只得做了一个去江城春游的方案,征询陈凤的意见,陈凤举双手赞成。她是本地人,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去过江城了。白佐慨叹道,这回真的别无选择了。孩子们一听,像一群起飞的麻雀,“呼”地从办公室冲出去,欢笑声响彻云霄。
白佐午饭时和叶淑珍商量,叶淑珍觉得好笑:
“你过去组织过多少活动管过多少个项目,这次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对象不同呗。搞哪一次活动、上哪一个项目也没这次动的脑筋多。”
“老了吧!”
“不到六十老什么?我心态比实际年龄起码年轻十岁。”
“我看还不止。”叶淑珍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难怪那么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