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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托起我的手,把这枚贝壳放进我的手心,“现在它属于你了——爱做梦的白雪公主——恕我
这么称呼你。”
他的目光是坦荡霸气的,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可——”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朦胧,很
微妙。
“别对我说你从不接受陌生人的东西,”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嘴角绽出一丝连他都觉得不解的笑
纹,“其实,我也一样,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给陌生人礼物——说礼物也许不太合适——我只是觉得它应
该属于你,没别的意思,真的。”
“这礼物很美,真的,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贝壳。”我的心掠过一阵异样的感动,“还有,这上
面拴着的金钥匙——它,一定很有意义——对吗?”
“是的,看到它就如同看到了我故乡的大海一样,”他告诉我他是青岛人,这贝壳出自青岛的大海
。他外出时总喜欢把它们带在身边,“要说意义——它是外婆送给我的吉祥符。
他这一说,我把它还给他,“不,我不能接受,这——我不能!”
“为什么?”他并没有收回去。
“它太珍贵了,你——”我想说他怎么能随便把外婆送给他的吉祥符送给一个陌生人?但话到嘴边
,我又咽了回去,因为,他脸上有一种不容拒绝的真诚与神圣。“外婆说,那上面的金钥匙能打开通往
理想的大门。”
“谢谢!”我把这枚贝壳捧在怀里,有好一会儿,我们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一种“缘”的东西。
“这么说你是来旅游的?”我问他。
“那么你呢——当地人?”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我提出相同的问题。
“你说呢?”我觉得他像是有意地在对我守着一份妙不可言的秘密。
“我希望是这样。”他说着开始用他那细长的眼睛对我做快速的综合性的扫瞄。当时我的穿着很随
意,T恤牛仔休闲鞋,一条齐腰长辫子不经意地垂在胸前,这打扮对一米七出头苗条体形的我,别有一番
不同的韵味,我清楚自己的五官算不上漂亮绝伦,但身材却是出众的,连报社一位常为模特拍照的摄影
记者都为之叹服,声言我的体形可以同中国一流的模特媲美。我则认为我身上最具优势的是我的肤色,
从不化妆的我皮肤光洁如象牙,因此,不论出现在什么场合,我总是女性中最抢眼的角色,加上一种与
生俱来的气质——风格独特的韵味,它有形于无形中,在我身上,谁都无法忽视这一点。
“你是模特?”他说完马上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应该说你更具备作家或画家的气质。”他的目
光掠过我的指头,“如果我没说错,你还弹得一手漂亮的钢琴。”
他的判断力的确不凡,我那修长的十指曾使我在上大学时荣获大学生钢琴比赛一等奖。
我告诉他自己是一名写新闻的记者,但文学创作和绘画都是我的爱好,钢琴确实弹得挺漂亮,“我
说,你可以挂牌给人算命——当大仙,准红!”
“是吗?”他笑得开心极了,“你能看出我从事的职业吗?”
我看着他,很难做出判断,他具备军人的气质,也不乏运动员教练的风范,你可以从他身上看到司
法干部的影子,也可以认为他是个政府官员,甚至,你还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一个外交官的风度,但我
却说不准他究竟从事哪一行?
再见的时候,他的身份对我一直是个谜,而他呢,似乎也有意对我执守这个秘密。
“再见!”我有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感觉。
“会再见的!”他握我的手相当有劲。
和他分手后,我有一种神魂走失的感觉,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我把那枚虎皮斑贝壳摆在我的书
房案头上。
秦楠感觉到了我的迷失,我望着那一枚贝壳发呆的神情有一种中了魔的痴迷,他立刻意识到这枚贝
壳的来历非同一般。然而,面对他的目光,我无法说出海边发生的一幕。我在想,既然什么都没发生—
—也不可能再发生什么——再说分手后他也许就离开了这座城市——那么就把它当成一场白日梦忘了吧
。
第三天下午,我正在报社赶写一篇采访稿,值班记者冬冬推门探头朝我扮了个怪相,“听着,这里
有位个子高高的、辫子长长的姑娘吗?”
“怎么回事?”
“嗨,头儿——我猜这姑娘准是你。”
冬冬朝我调皮地一眨眼,“是位先生,要我把电话接过来吗?”
一阵莫名的心跳掠过心际,我已经预感到了是谁。
“嗨,”电话那端传来他的声音。
“是你——真是你?”我的心涌到喉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别忘了我是‘大仙’,”他的声音充满了愉悦,“我根据你的特证打了五家杂志社和二家报社,
这是我挂出的第九个电话,很幸运,我终于找到了你。”
现在我明白了冬冬刚才说的“个子高高的,辫子长长的姑娘”的原因了。
“怎么,你还没走?”
“我想我不会走了。”
“你说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这个城市的一名正式公民,你高兴吗?”
“高兴,”我嗫嚅着吐出这两个字,可我难于置信这是真的。
“再说一遍,好吗?”
“高兴,真的。”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眩晕和迷醉。
“谢谢!白雪公主,我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在电话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会儿我感觉好
极了,你呢?”
“很好,就是觉得有点像做梦。”
“看来我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爱做梦的小女孩。”他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嗨,白雪公主,可以
请你一块度周末吗?”他停顿了一下,“今天是我来海阳市的第一个周末,你是我在这个城市里认识的
第一位朋友,于是,我告诉自己非找到你不可。”
“你终于找到了。”
“是的,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你不会拒绝我吧?”
“拒绝什么?”
“一块度周末。”
“当然不。”
“这么说你答应了,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听音乐?上饭店?
还是到沙滩上玩堆沙游戏?我说,你有什么好去处?”
“去‘孤独酒吧’怎么样?”我脱口说出了我平常最喜欢的一个去处,那儿的排萧美极了,还有,
我喜欢酒吧那宁静独特的氛围。
“‘孤独酒吧’?听上去很特别。”他似乎在用心品味着我提出的去处。
“是的,很特别,但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想我会喜欢。”他说,声音低沉,但充满一种浓浓的深情,“就这么定了,一小时后,我到报
社去接你。”
我们就这样第二次见面了,在“孤独酒吧”。
烛光、香槟、排萧、静谧入定的客人。没有嘈杂震耳的打击乐,没有眩目耀眼的激光灯,就像闹市
中的一方净园。乔克对我说他的感觉好极了。“格调的确与众不同。”
我告诉他,我喜欢这里的排萧,那位吹排萧的中年男子给人一种流浪艺人的风格,他的排萧吹得相
当迷醉,如同他那副痴迷的演奏风范——他总是眯着眼睛,从不打量来客,就像为自己的灵魂吹奏,曲
子经过他的演绎都呈现出不同的风格。乔克显然也被他迷住了。
一曲《海滨之歌》把我们带到三天前初次相遇的棕榈海岸沙滩上,一切恍如梦中,“我还以为我们
不会再见面了呢。”
烛光下,他那细长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希望再见面——从第一眼看到你
时我就感觉到了,所以,我认定我们会再见——记得分手时我是这么说的吧——嗯?”
他的目光对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确切的说,是他身上所有的一切。我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
感到不能自持,没错——他就是找梦里寻他千百度的那个朦胧的影像。如果说在海边分手我还有一种意
识不定的感觉,那么现在我不会再让他从我身边离去了。他是我命运中的一颗星宿,是我生命中早已缘
定的男人。是的!
我和他早已相识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里,我等了他许多年,现在他终于出现了,这是上帝的安排,
我要拥有他,属于他!
他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仿佛也在和我说着同样的话。
一阵激情似火的缄默。我们在对视中完成了多年相知相盼的等待。
“认识你,真好!”他朝我举起手中的香槟。我也举起了酒杯,“我也一样,真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把吉祥符给了你——潜意识中的我其实一直在等待着有人开启我心
灵的这扇门——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乔克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