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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说过,那并不是你的错。”
“那好,我就等着你还债吧。”史野一脸的狡黠,“别忘了,第一笔债我还没向你讨回来呢。”
“你想得到什么?”
“你当然明白我想要什么,”史野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看出我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得得,
我可不想强人所难破坏你的创作灵感,我们谈点别的,好不好?”
他掩饰得很成功。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对其他女人发动攻势的,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涵养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族风范。
每次来孤岛送食品,遇到我在散步时他就陪我走走,随便说说,如果见我正埋头写作,他就搬张椅子坐
在书房的一角看着我的手稿,从不超越朋友的界限。有几次,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书房离开
孤岛的。事后,对我的道歉,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忍心打断你的思路,小说写得太美了!”
“他是个好人。”王妈几次和我谈起他,总是反复地重复这句话。
“你们都是好人,真的。”王妈有一次见我在平台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便来到我面前坐下,她的脸
上写着一种显然是搁在心里好些日子的心里话,她是个不善言辞的厚道人.好半天寻了个辞不达意的开
头。我知道她有话要说,便鼓励她不必忌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把我当女儿看待,在我心里,你就
像我的母亲,我喜欢和你聊天。”
“真谢了!”王妈似乎轻松了点,“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你——”她看着我有点窘迫。
“您就说吧,王妈。”
“是这样,米姑娘,你有婆家了吗?”
“有过,三年前有过。”我苦涩地一笑。
“噢,对不起,我真不该——”
“没什么,都过去了,”我朝她笑了笑,“一个人过没什么不好,再说,现在有你呢。”
“傻丫头,家还是要的。”王妈停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史野是个好人,真的,你也是
,你们都是好人。”
我想我已知道了王妈话里的意思了。
“他喜欢你,真的。”
“我想他喜欢的可不止我一人。”我想到了第一次夜宿小木屋里的那支沾有唇膏的烟蒂。
“你是说那个女人?”王妈使劲摇着头,“不——不!他不喜欢她,我看得出来,她不配他。”
我不想触及这个问题,我还没从乔克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你说得对,史野是个好人,我们是朋
友,好朋友——仅此而已。”
王妈的脸上交织着一种困惑和遗憾:“好,好,这样也很好。”
说完,她退了出去。从此,她再也没提起这个话题。
就在我为《梦断棕榈》长篇小说划上最后一个句号时,这天下午,史野驾着他的游艇上岛了。当时
,我正伫立在孤岛的简陋码头上,心里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期待眺望着海面,我承认,是出自一种强烈的
下意识使然让我来到这里的——我在盼望着他到来。因为我渴望有人来同我分享完稿的喜悦。
半个小时后,当海面上出现了他那艘纯白色的游艇时,我的心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我扯下脖
子上的白纱巾朝着他挥舞呼喊着,“嗨——”史野听到了我的召唤,他的游艇加快了速度,我看到他也
向我扬起手,“嗨!”游艇很快地靠了岸,“你到底学会了记起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了。”他迅速系好缆
绳,迎向我揽过我的腰际,“别说这是无意的巧合。”
我的心掠过一阵异样的感觉,“如果我说是有意的等待呢?”
我说的是真话,和他认识这两年,我承认自己一直在心灵深处排斥他。
“那就真是奇迹了。”他以为我是和他说着玩。
“不——是真的,史野。”我说,“只是没想到真能等到你。”
“看来是真的了。”文野突然停下来,扳过我的双臂,目光定定地凝视着我的双眼,他终于证实了
这一点,从我认真的眸子里,“谢谢,真的。”他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我会用整个生命记住这一
天的。”
“我也一样!”我的心情好极了,“猜猜看,我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你?”
“不用猎,我正是来为你的好消息庆贺的,”他把手从我的臂膀拿开,朝我诡黠地一眨眼。
我难以置信,他不可能知道我今天完稿。
“别忘了我总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他转身回到游艇,搬出大包小袋的东西,“劳驾,帮个忙。
”他把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上面还装饰着漂亮的彩带。
“什么东西?”
“香槟——小心,别砸了!”
“见鬼,你知道什么?”
“你的长篇小说脱手了——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夜里梦见的。”
“骗人。”
这时,王妈迎了上来,她对游艇的马达声响特别敏感。
“一会儿告诉你,”他把一个大食品袋给了王妈,“做几个好菜,今晚咱们好好地庆祝一下。”
“什么事这么高兴?”王妈对我们的庆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妈妈,米路要出大名了,”史野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很大很大的名。”
“那太好了,”王妈把目光移向我,“这丫头,还对我保密呢。”
“别听他瞎嚷嚷,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我告诉王妈,是关于小说的事。
“是值得庆贺,”王妈说,“这三个多月来,你没日没夜地写,我都担心你把身体弄垮了,这下好
了,休息些日子,大妈给你好好补补。”
“妈妈,看我还给你带来了什么?”史野变魔术似的亮出一张梦妮的彩色放大照片,照片上,梦妮
站在潇洒别墅的平台上,她身穿华贵的时装,俨然别墅的女主人,一副傲慢的得意。
王妈看了摇了摇头,脸上写着深深的慰藉和隐隐的担心,“再这么宠下去,恐怕她会把我给忘了的
。”
“那我就接你到城里一块住,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忘了你了。”史野希望王妈住进城里安享晚年
。去年,王妈送梦妮进城,她被潇洒别墅的气派显赫给震住了,过去的帝皇王公也没住得这般豪华呵!
然而,只住了两天,她便要求回孤岛。“不习惯,”她对史野说,“一日不见大海便觉得丢了魂似的,
命贱。”
王妈再次拒绝了:“托你的福了,史野,姗妹这囡命好,瞧我都快不认得她了,变了,真变了。”
“变得漂亮了,不是吗?”
“这囡,哪有一点海娃子的样,全变罗!”
王妈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目光一直没从照片上移开。
“别为她担心,妈妈,她可开心呢,”史野对王妈说,私下却悄悄告诉我,梦妮的确变化很大,几
次要她来岛上看看外婆,可她就是不肯,城里对她的诱惑太大了,在她心里,已找不到孤岛的位置了。
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王妈没注意到我们的谈话,她的整个心都沉湎在外孙女的照片上了,“你说得对,她是很开心,过
去皇帝的女儿也没有这么好的享受条件呵!有了你这么一个干爸,修了神仙的福了……”很少见王妈一
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她用衣襟拭着眼角的泪花,有一会儿,她把目光移向窗外的大海,我看得出来,她
是由此想到了葬身大海的女儿和女婿。
晚餐很丰盛,王妈烧了一桌的菜,我们一块喝了香槟。可以说,这是两年来我最开心的一天。用过
晚餐,我和史野上楼来到了书房。
王妈为我们送上咖啡,便回厨房收拾餐具去了。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夜幕降临,是个有星光
的夜。我们静静地坐着,聆听从窗外飘进来的晚风和着涛声,感觉着诗一般的温馨。
书房里的灯光很柔很美,杯里的咖啡很香很浓,我轻轻搅动着汤匙,史野的目光从案头上厚厚的一
摞稿件移到我脸上,“知道吗,米路,你没发现自己是多么了不起。”
“你指的是这部《梦断棕榈》?”
“是的,美极了!”史野习惯地抽起他的烟斗,那磁性十足的音质在宛若童话的小木屋里别具魅力
。
“你会轰动整个文坛的!”
“中国文坛还是世界文坛?”我笑得很愉悦,很轻松,还有些顽皮,因为我今天心情太好了。
“听我说,米路,我可是和你说正经的,”史野一脸的认真,“对文学,我虽然是个外行,但我还
不致于是一个没有鉴赏力的白痴,懂吗?!”
“这一点你已经向我证实了。”我想起他曾很准确地形容我是个文学女人。
我续上一支烟,“史野,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我的手稿今天完成?”
“算出来的。”史野指了下我案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