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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出点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向你交待啊?”衣苇其实很早就劝过刘丽尽量
不要这么两头分着,趁今天的机会,她想也跟宁可当面说说。
宁可无奈地说:“她不去呀,非说不愿当什么二等公民,英语她也不愿
学,更主要的是孩子姥姥舍不得她。我也没办法,结婚十几年了,我已经当
了八年光棍儿了。”
刘丽笑着拍打着宁可说道:“行了,还扯出我的安全问题了,徐娘半老的,谁会看上我啊。”
“我啊,你们都走了,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喽。”衣苇本来是劝慰宁可的
,可说完这句话,她的余光注意到彭程的笑收敛了,表情凝重起来。彭程的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明天就轮到自己,也把衣苇一个人扔在这个城市了。
衣苇把给老人的一点礼品放在他们随身行李里,并叮嘱他们按时服用,好好保养。彭妈妈上前紧紧拥抱着衣苇,眼睛里闪着泪花:“好孩子,我们过来麻烦你了,以后,阿程有麻烦你的地方,也拜托你多帮忙。我和他爸老了,社会上的事我们也搞不懂,你多替阿程操心吧,我们谢谢你了。”一席话说得衣苇心里酸酸的,抬眼看着彭程,嘴里喃喃地说:“把他交给我,二老就放心吧。”
“衣苇,不早了,送他们走吧。”刘丽打破了这凝重的分离场面。衣苇
冲着彭程努努嘴,彭程一只胳膊揽过妈妈,另一只手抚摸着妈妈的后背:“
妈妈,你多保重,下次回来,我一定先去看您,不会再像这次害得你们大老
远赶到这儿来,我还没时间好好陪您们。”彭妈妈听儿子这么说,边轻轻捶
打彭程的后背边说:“爸妈倒不介意这些,只要你能在外面好好的,妈妈就
放心了。下次回来得长点肉了,不然妈妈打你都嫌硌手。”
衣苇赶忙过来,笑着说:“伯母,待会儿您该把环保局招来了,彭程身
上的灰都让您掸下来了,现在我们周围空气中的漂浮物严重超标了。”
大家边笑边往安检处走,衣苇对身边的彭程说:“也应该和爸爸道道别
呀,不习惯拥抱,哪怕握握手,怎么显得那么生疏啊。”
“我怕他不跟我握手,小时候,我跟他在一起生活还不到三年,其实在
一起时,他对我不是像现在这么严厉。反倒是现在,每次回国,我们都很少
说话,除非是教训我的时候,所以我有些怕他。”
“做了亏心事了吧?学会主动接近,伯伯这个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只是这么多年的隔阂,让他不好主动示好于你。”
“那还是慢慢来吧,一下子太热情,我怕他觉得我太奇怪,以为是我小
时候每次在学校犯了错误后,回家就表现得特别好一样,那可怎么办?”
“不听我的话,迟早会后悔,别等到连后悔都没有机会表现,你的后半
生让自己活在自责里,那可有罪遭了,他们已经八十出头了呀。”
“我明白,明白……”
衣苇转过身,跟走在身后的刘丽一家说:“是不是昨晚你们把甜言蜜语
都说完了,‘多情自古伤离别’,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深沉了,都不说话了?”
“没错啊,我们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情绪多饱满,别
提醒我们,待会儿我们哭了,可谁也哄不好啊。”
衣苇拍了拍跟在刘丽旁边的盟盟的肩膀:“小伙子,出去好好学习,听爸爸的话,别给中国人丢人啊。过几年,阿姨家的小妹妹也许也送到你那里,到时帮阿姨照顾她好不好?”
“当然好,现在就让瑶瑶去吧,我愿意带她玩。”
“乖,你先过去站稳脚跟,阿姨才放心让你保护她呀。”
刘丽一旁说到:“对,就像你三个舅舅当年保护你小苇阿姨一样。”
衣苇狠狠瞪了一眼刘丽,然后用眼神指向彭程:“不要当着孩子什么都说呀。”
“你是怕彭程听见吧?说说,你们怎么回事?”
“去你的,我们有什么事,谁像你,锅里的、碗里的都想占着。”
衣苇和刘丽渐渐地跟所有人拉开了距离。
刘丽见没人了,直接了当地说:“我有个直觉,你们两个有故事要发生了,或许已经发生了。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再说,我跟你们家张立东见面除了点点头算打个招呼,平时都不说话的。再说你们两个形同虚设的夫妻关系,我早劝你们离了算了。”
“你看彭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面之交能看出什么?不过以我对男人的了解,男人可亲的往往不可敬,可敬的却不可亲。客观条件上他应该属于可敬的,可不可亲嘛……要看你的感觉了,我提醒你,这个世界上上述两点兼而有之的寥寥无几,该把握的就别撒手了。”
“你这个理论好像不是只论及男人,女人也如此吧。事业有成的大多是铁姑娘,有女人味儿的都过多的依靠别人。我们自己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所以也就不要强求男人们个个完美了。况且可爱和完美是两回事,过于完美显得不真实,不真实便不可爱喽。”
“不管怎么说,尽快找时间,我们好好聊聊,我把小臻也叫上,你要是能跟彭程有一段,那我们三个可以成立一个留守怨妇团了。”
“又没正经儿,快走吧,他们在等我们。”
赶上了队伍,也到了安检处了,宁可他们买的不是联程机票,正好和老两口是一个航班。边排队边往前走,人不是很多,行进速度也就很快了。
彭妈妈一直拉着儿子的手,衣苇再次提醒彭程,去跟走在前面的爸爸打个招呼。彭程快走了几步,不知怎么开口,就又退回妈妈身边,老太太看出儿子的意图,冲着衣苇笑笑:“这父子两个,一个比一个犟,我是拿他们没办法啦。”
“也许父子间另有默契,不愿表达或者表达的方式特殊一些吧。”
彭老先生站在前面等老伴,让老伴先过安检,他自己停下来,突然转身拍拍儿子的胳膊:“注意点自己身体,你妈妈嘱咐你的话记住了,多长点肉,别这么瘦。”
彭程在喉咙深处叫了一句“爸爸”,竟不知再说什么是好。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拥抱,这是彭程记忆中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传达着对父亲的爱,第一次。
衣苇礼貌地跟已经过了安检的彭妈妈摆手作别,跟其他要告别的人握了握手。她盼着这个过程尽早结束,告别机场送行的些许苦涩和不舍,快些让自己有机会单独和彭程在一起吧,还有一夜的时间,明天的12点,不知自己将面临怎样的更为深刻的别情离痛。
回去的路上,刘丽心情很明朗。彭程无心说话。衣苇简单应对着刘丽的问话,劝她该买车了,不然出行太不方便。刘丽说蹭车坐多舒服而且经济,并约衣苇今晚陪她吃饭,衣苇推说明天吧,一定。可刘丽不依不饶,没办法,衣苇只好说今天是彭程的生日。这下子,刘丽更是表现了好热闹、不甘寂寞的天性了,马上拿起电话,立刻在一家叫“那个年代”的餐厅订了一桌,“小苇呀,我们三个人太少了吧,不热闹,而且就我一个外人我觉得别扭,我给小臻去电话,让她把她的小男朋友也叫来……”衣苇没等刘丽说完,赶忙打断她的话,“彭程不喜欢大张旗鼓过生日,他父母要给他在公司办个Party,他都没同意。”“那可不一样,和父母一起怎么玩得起来,跟我们一起保证他舒舒服服,痛痛快快。你看人家彭程都没反对,你瞎挡什么驾呀,是不是啊,彭先生?”
彭程此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向衣苇求助。衣苇是读得懂彭程此时的表情的,他是不会喜欢一群不相识的“朋友”、一幅乱糟糟的场面的,只是这些人是自己的朋友,便不好意思当面回绝。
衣苇只好再次开口:“我说刘丽啊,你这么问,让人家怎么说呀。人家会说几夜没睡了,很累了,不希望被打扰?咱们自己注意素质好不好?”
“说清楚,是你们不希望打扰,还是他不希望?”
“真受不了你,既然已经定了,”衣苇压低声音和刘丽耳语:“只告诉小臻吧,当着彭程不好介绍她的小男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每次我们都随着小臻叫他小弟。”
“不管他叫什么了。还有你那个老朋友,我看也算了吧。彭程这个人很传统,他接受不了这些说不清的关系的,别给他的印象我们都太……放纵。”
“不会吧,一个从美国回来的,觉得国内乱?什么未婚同居,三角恋,同性恋,哪个不是从那边刮过来的。对了啊,我还想提醒你,跟他发生关系前,得让他提供HIV阴性证明,否则……”
“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怎么扯出这事儿来了,好好好,随便你。”
刘丽说归说,最终还是只叫上了聂小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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