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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工,河马就开车拉着他们去温柔的茶室。
温柔认识他,因为她也在百脑汇干过一段时间,而且早知道这个浙江人对温情有点意思,看到他们来了,就很热情地张罗他们坐,并且上了一壶很好的碧螺春。
他们聊得很开心,河马坐在那里喝茶看报纸,仍然没有怎么搭话。
过了一个小时,河马都有点饿了,但是他们仍然没有去吃饭的样子,好像喝茶可以喝饱了似的。
空着肚子喝茶,不舒服呀。
终于,那个姓王的提出去吃饭,仍然是他买单。
温情就说,我们吃广东菜吧,我们常年吃川菜,今天换换口味。
姓王的自然是无不答应。
温柔叫过领班,交待了一下,河马又开车把他们拉到了粤海大酒楼。
冬天,吃海鲜,好,飞机空运的。
温柔不许河马喝酒,怕警察罚款扣车,他们三个倒装模作样喝起了红酒,还开了一瓶法国波尔多产的什么牌子的干红,河马就只好喝茶了。
龙虾刺参、鲍鱼羹,这一通点,好样的,结账,两千多块,姓王的有点皱眉头,不过,身上现钱不够没关系,这种海鲜大酒楼绝对不会像小餐馆一样让你结不了帐,接受各种信用卡,姓王的就悄悄跟河马说,哥们儿,借卡刷刷?
河马说,我卡里连一百块钱都不到,恐怕帮不上忙。
姓王的悻悻地说,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他拿出卡来结了帐。
温柔微笑不语。
温情看他去了吧台,不满地问,河马,你们瞎嘀咕什么呢?
河马说,没事,他不知道卫生间是不是备有手纸,问我从桌子上拿餐巾纸去卫生间是不是不雅观,我说擦屁股总是要的,餐巾纸能擦嘴,怎么不能解决如厕问题。
温情就跟她妹妹说,你说河马多恶心啊。
温柔没有理河马。
这顿丰盛的晚餐终于结束了,姓王的表演也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温情又节外生枝,大家穿衣服往外走,她又跟河马说想看电影了,最近正在上影《天下无贼》。
河马说,没兴趣,我八年没看电影了,也从来不想看场电影,有什么意思。
温情说,亏你还是喜欢音乐的,没有艺术细胞。
河马说,两回事情。一张电影票三十五块,可以买张很不错的进口原版CD,所以我不当那个冤大头。
姓王的就说,好好,就当我今天过生日,全包了,还是我作东,都去。
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温柔说,我不行,茶室打烊,还要去酒吧照料,河马你陪他们去。
河马心想,我算干吗的,当电灯泡?
河马说,送你们到电影院,我回家睡觉了,姐你看完电影自己打车回家吧。
温柔说,你敢。
河马就走到一边,低声说,没看见这阵势,我去算干吗的?
温柔说,你让她深更半夜的自己打车出事怎么办?
河马说,出什么事啊,你还不是每天半夜自己打车回家?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温柔坚决地说,你陪他们去,看不看电影随你便,就算是在外边等着,我不让这姓王的送她。
河马涨红了脸,这么冷的天,我在外边等着他们看完电影?
我靠,真使得出来。
河马冷冷地说,抱歉,不伺候。
开车自己走了。
河马回到住处,没有进家,把车停好,就去了那家小餐馆,照样是小瓶二锅头,老醋花生米、凉拌白菜心,今天要一醉方休。
河马今天特别不痛快,不仅仅是因为温柔过份地要求我充当她姐姐马仔的角色这一件事。
细想想,河马真恨不得把这三个人都暴打一顿。
那个姓王的小子,河马原本对他印象不坏的,但是从粤海大酒楼这顿饭上,算是烦透他了,泡妞没有这样泡的,你一个练摊儿的小老板,装什么大款,弄这种事情又露出小家子气。
这种人,你是不能惹他的,他从肋条骨上摘下钱是不会白花的,以后那种粘粘糊糊,会彻底打败你。
温柔就更不象话,明明知道这是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干嘛起这个哄?你酒楼管理也干过了,现在每月两万大洋拿着,你真的在乎这么一顿海鲜,一瓶也许根本就是假冒的法国干红?
你过去穷过很长时间,现在刚刚吃饱饭几天,就开始拿穷人开玩笑?
两千多块钱宰人家一顿,是很开心的事情吗?
河马不知道温情最近怎么了,在她病重期间,大家一起生活从来就没有挑剔过她,哪怕那时候她故意来敲河马的房门叫温柔,他也很大度地不去与她计较。
一个病重的虚弱的人,你能怎么样呢。
但是,河马现在越来越感到在我的生活中,她是很多余的,而且常常表现出来的无知、不懂世理,令河马很不耐烦。
河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她的,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就是她对读书开始感兴趣以后,河马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愿望,就是应该尽快找家有寄宿的成人教育学院,让她赶紧搬出去到学校住。
她喜欢读书,很好,温柔可以供她,两万块钱月薪一分不出地存起来干吗?
温柔应该供她姐姐读书。
问题是现在正好是学生期末考试的时候,就算你再托门子找路子,也要等到人家放过寒假开学了,哪怕插班呢。
现在,就要忍受她在家里住着。
河马觉得这个小家庭,真的是很难再忍受温情住下去,甚至,他都不敢和温柔吵架,时时刻刻要照顾到温情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刺激。
而河马感觉到自己受的刺激也太大了,他的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
河马郁闷得总想和温柔吵一架。
他们太长时间没有吵过架了。
温柔已经适应性很强地找到了一种既不刺激她姐姐,又能很好地对河马进行制裁的有效方法,就是冷冻他。
她不需要买台电冰箱冷冻他,她能够把关起门来的整个房间变成冷冻室来冻他。
河马忿忿地想,妈的,我连续失眠确实是自作自受,但是我活得也太累了。
他的厌世感日益增强。
他有时候真的想杀人,他想他有机会再开枪,就不会打谁的肩膀,一定会打碎他的脑袋。
喝掉四个小瓶的二锅头酒,摇摇晃晃地往家走,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天,她们回来谁敢跟我呲牙,保证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掏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门,发现灯火通明,她们姐妹都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电视机也休假了,从未有过的安静地在一角柜子上沉默着。
河马没有看她们,和衣在床上躺下来,点上一支烟,看着天花板。
她们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河马抽烟看着天花板。
温情说,你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
河马说,那也比某些傻逼强。
温柔哭了。
河马指着房门,说,你他妈的外边哭去,再这里烦我,把你扔出去。
温情惊恐地看着我,涨红了脸,想说什么,没敢开口。
温柔停止了哭泣,说,姐,你先去睡吧。
温情就站起来,怏怏地走出去,到客厅弄她的被窝。
温柔起身关上门,走过来,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轻轻在沙发上摊开,然后脱掉外衣,躺下去盖上。
河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到天亮。
他觉得他犯了致命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被人吊在杆子上,绳套越来越紧。
如果,他没有能力挣扎,也许是好事,坐以待毙算了。
但是,他如果有的话,犯起混来,很可能伤害别人。
他有两个老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她们让他活,他会爱她们。
但是,他感到我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
有觉得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会幸福死掉的,河马愿意和他换换位置,河马有一个女人就够了。
哪怕,耍光棍每天手淫。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睡了一上午,中午起来,没有胃口吃东西,去了百脑汇。
温情自己在那里应酬客人,看到河马进来,没有理睬他。
河马昨天晚上喝多了,朦朦胧胧记得她多嘴,骂了她一句,大概记恨呢。
河马也不想理她。
姓王的又跑过来,和她聊天,河马就应酬客人,有买墨盒的,也有加墨的,最近买足彩缩水软件的挺多,卖出去好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