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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是我撞的,我开的是小车,是我前边的东风车撞的,你要是讹我,我就扔下你不管了,别他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苦笑说:“我知道是卡车撞的,哥们儿你是雷锋,活雷锋,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他说:“这还差不多。告诉你,我记住了他的车牌号,回头得让他赔你车,肇事逃亡,这孙子够判大刑的了。”
我靠,那得我死了,他才会被判大刑。
千万别介。
这回,轮到我住医院了。
也许,我今后会成瘸子,温柔你丫甩我,好啊!
100.
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住医院和坐监牢,别的不说,不让抽烟就把我治了。
谁不让我抽烟,我就想跟谁急,但是,这两个地方都不能急,也不敢急。
再就是……家里。
我的腿,打上了石膏,把我拘在了床上。
我不能回家了,也不能去怀柔的农家院,得有个交待,考虑了半天,给小狐狸打了电话。
小狐狸立刻坐着她的车子来了。
她最近越来越爱哭了,自从双目失明以后,显得特别脆弱。
特别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她坐在床前,不断地擦泪,后悔地说:“我真不应该让你开车出来,坚持用我的车送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说:“事情已经出了,就别埋怨了,其实不是我喝醉了开到了沟里,那卡车逆行了我没地方躲,你要是神通广大真应该管管那卡车司机,那孙子绝对比我喝得多。”
小狐狸就笑:“你真是活宝,我认得他是谁呀。你疼不疼啊?”
我说:“不疼,痒痒。”
小狐狸啐我:“又胡说了。”
我说:“真的不疼,裹着这东西觉得痒痒,你……是不是劳驾帮我挠挠?”
小狐狸轻松了很多,说:“河马,你可真命大。我早就知道你命大。”
我猴儿脸。
忽然想起,她看不到。
但是,她马上说:“别出怪样,我说得是真话。”
墨镜,也是心灵的窗户?
护士来了,给我体温计量体温。
我说:“吴媛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看到了,我没事。要不是我答应回家取了玉坠儿就回怀柔,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出车祸的,本来没事,省得你担心。”
小狐狸又坐了一会儿,等我把体温表拿出来,听说是三十七度二,就说:“有点低烧,等一下打完这瓶点滴可能会好一点,里边一定加了消炎和退烧的药。”
我又催她:“你回去吧。”
她就站起来,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
我想说,不要来,但是想想是废话,就说:“晚一点吧,不用太早来。”
小狐狸点点头,就由保姆扶着走了。
第百一章至第百十章
101.
我这里,一个人躺着,没有和同房的病友聊天,我懒得说话,因为一旦聊起来就会有一大堆关于撞车的问题提出来,那可够烦的。
手机响了,拿起来看看,是温柔。
我接了。
温柔问:“我下班回来,看到你的车子没有停在楼前,你是不是在喝酒?不在家门口喝,开车回来很危险的。”
我说:“我没事,你睡吧。”
她说:“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陪你回来。”
我说:“不用,我先不回去了,你睡吧。”
她沉默了。
半天,她才问:“你……在怀柔?”
我说:“没有,我在一个朋友这里。”
温柔说:“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朋友,还能够在人家那里过夜。”
我很不高兴地说:“我就不能有朋友了?”
温柔说:“你别发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平静了一下,说:“酒吧里一起玩牌的牌友。”
温柔说:“哦,原来你又去玩牌,没有到酒吧里玩,去了人家,可不要玩得太大。我的意思不是输赢多少钱,主要是怕伤和气,弄急了。”
我说:“你也看过我们玩,很小的,昨天输一百五,今天赢一百七的,没有多大。”
温柔说:“那好。我听说你要和姐姐倒班,她上午,你下午,明天你多睡一会儿,晚一点去百脑汇吧。”
我想,这是拖不过去了,就说:“你替我一个班吧,我明天去不了。”
温柔又不说话了,然后就哭了,说:“你马上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要到你那里去。”
我说:“挺晚的了,一帮哥们儿玩牌,你过来干嘛?难道你不信我?
温柔急道,你马上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我想,骗得了今天晚上,也骗不了明天,就说:“我在医院。”
哪个医院?
怀柔医院。”
温柔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就打车过去。”
挂了。
102.
我在她来之前这段时间,考虑怎么应对她。
在这里,当着病友的面,是不能谈事情的,但是,这又是不能回避的马上要谈的事情。
正好,护士进来取温度计,我就问:“护士,有没有温馨病房啊?”
护士笑了:“产科才有温馨病房,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要住那里?”
产科肯定是不能去的了,我就问:“单间有没有,或者有空床位的房间,我可以多付床位费。”
护士哼了一声,说:“你很有钱啊。”
我说:“不是,卡车撞的我,有证人,反正他得赔我车子和医疗费,我给谁省啊?”
护士说:“你进来,那酒味儿也够受的,指不定谁的责任大呢。”
我无可奈何地说:“反正,我打呼噜,怕影响这几位病友,你给我调了单间,不管谁付,总归最后有人结账就是了。”
护士看了看温度计,漫不经心地说:“那你等着,我跟护士长说一声,看看怎么安排。”
我说:“那谢谢了。”
不一会儿,护士长来了,问:“你打呼噜?”
我说:“是呵。”
“不老不胖的,打什么呼噜啊?”
我说:“太累,好几天没怎么睡觉了。”
护士长说:“对了,你是得出事,喝酒,疲劳驾驶,不出事才不正常呢。”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尽管这不关她的屁事,你还得听着她的数落,还不敢反嘴。
护士长说:“得了,有两人间,本来空一个床位,另一个刚刚推进太平间,你就那屋去吧。”
妈呀,头皮直发麻。
你不告诉我好不好?
医院死人,很正常,但是,谁也不愿意睡那刚推走人的地方。
这护士长,损点儿。
没办法,都交涉了,不能拉抽屉吧?就换床位了。
好在,不用走,也不用单腿蹦,现在所有的床位都是带轮子的,把那张床推出来到楼道,就把我的病床推过去。
我停在刚才咽气的那主最后挣扎的地方,后背发凉。
就我这样的悚家伙,还杀人呢,说说气话罢了。
103.
温柔到了,摸着我的石膏筒子,泪水就下来了。
她说:“河马,对不起,怨我。”
我看着她。
这话再明白不过,她当然知道我去了小狐狸那里,也当然知道她与小狐狸的谈话都转告我了,所以,她认为我是生气才出车祸的。
我没有必要跟她解释是喝了酒,是大卡车逆行,都是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我别的东西都不要,也没什么可要的,就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那个玉坠儿,拜托你给我拿来,再就是混混,我带走,其他的都不说了。”
温柔惊讶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明白,我是不能在北京呆下去了,我走得越远越好。”
温柔抱住我说:“你别吓唬我,你说明白,为什么要走,你去哪里?”
我说:“你都快烦死我了,也不搭理我,我在这里干什么?”
她说:“那是我不好,因为你最近越来越烦姐姐,所以我很生气,再加上你总在屋里抽烟。两口子过日子,哪里有不磕磕绊绊的。我想好了,回头过了春节,学校都开学了,我就给姐姐找家成人教育学院,让她去读书,你不在屋里抽烟不行啊,我不唠叨你,你总得为你自己的孩子着想吧,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你别闹了,再出事我可真的受不了了。”
我说:“你现在牛了,不但是茶室和酒吧的经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