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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谢谢两位姑娘了。」傅君瑞万分感激的致意,原本低沉的嗓音也变得更沙哑许多。
这份恩情他矢誓不忘,有朝一日一定要报答。
他暗暗的立誓。
傅君瑞走后,雪湖和珞儿才随店小二到她们所订的房间。
「小二哥,我们累了,可不可以请你送点素菜上来。」雪湖微笑的吩咐。
「可以,当然可以。」刚刚那一幕,让店小二跟掌柜简直把她们当财神般的捧。
「姑娘要的我立刻送上来。」
待小二一走,雪湖就打算拆开博君端的包袱想查看里面的东西,却不经意的看见珞儿打开面街的窗户探头观看,吓得她赶紧走过去把她拉回来,顺道关上窗户。
「小心点,让人看到了很容易泄漏行踪。」她可不敢期望那点雕虫小技能够瞄得了齐秉禹多久,以他的聪明才智,怕早已看出破绽而追了过来,所以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干什么大惊小怪?怕他们追来不成?」珞儿惋惜的看着一只巨大的鹰影消失在雪湖关上的窗外,那只鹰好象从刚刚就跟着她们。
「不错。」雪湖说出她跟齐秉禹的斗智计画,「他们一定猜得到我们的目的地而循线追来。依常理推断,他们一定认为我们会马不停蹄的赶到苗强,我就是利用他们这自以为是的想法,来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陷阱,故意在离他们最近的城镇住下来,让他们追了个空,摸不清楚我们真正的行踪。」
如果她们能捱过两天再走水路,那么即使齐秉禹发觉上当,要回头追也来不及了。
「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通缉的盗贼般,要处处小心被人追。」珞儿扁着嘴在炕上坐下来。她不应该陪雪湖一起走的,她觉得她们不可能逃过齐秉禹的追捕。那个男人可怕的能力,早在她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出来了。
雪湖边解开包袱边失笑道:「是不自由了些,但没妳;说得那么夸张。」通缉的盗贼?真亏珞儿想得出来。
破包袱解开了,几件首衣服呈现在眼前。
「那个姓傅的书生遢真是穷得可以。」珞儿跳到雪湖的身边,拿起桌上摊开的旧男衫,皱着鼻子道:「简直是一文不值,这包东西拿到当铺去当,恐怕还当不到三文钱呢。」
亏他还像拎个宝似的死拿着不放,真是笑死人了。
雪湖笑看她又是皴鼻子又是摇头的滑稽样,开口提醒她:「别忘了是谁一时豪气大发要收人家当品的,现在可别又来发牢骚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小二送来了她们的晚餐。雪湖丢下正在翻看的珞儿独自先去用食。
「咦!这是什么?」不识字的珞儿将一个类似信封的东西拿给她看。
「是乡举荐函!」雪湖打开来一看,忍不住低声惊呼的站起来。「这对举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傅公子怎么会将它典给我们呢?」
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什么东西?有没有价值?」搞不好那酸秀才死揣着不放的就是这东西。
雪湖又坐了下来,有些怔仲的叹道:「这封信怕是包袱里面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只是它对女子无用。
或许传公子原先想当的就是它,毕竟它是他身边唯一有价值之物,但是不巧被她们典来了。
「那它能换多少钱呀?」
「无价之宝。」雪湖悠悠的说着。
这东西是读书人经过多少年的苦读、考试及格后才能挣得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一封乡举荐函就是无价之宝。
「真的是无价之宝,那就得好好收藏了。」珞儿欣喜苦狂的找来木盒,将它谨慎的收藏起来。
雪湖看她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着。哪天她要是发觉这东西只对某些人有价值,而对她们毫无用处时,可能会气得杀了她也说不定。
「夜深了,睡吧。」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她们都累了,雪湖也想趁着夜深人静,心绪清明的时候,好好的想想以后的讦画。
可是……为什么越想却越静不下心来呢?
听着身边珞儿传来的均匀呼声,雪湖的脑海中不断想起齐秉禹的身影,耳中不断传来母亲临终前的嘱咐:兰娜……跟齐公子到中原去,嫁给他报答恩情,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母亲的叮咛,十年来她从未忘过,只是……「娘,齐哥哥他根本不想娶我,他根本不提当年的婚事,您叫女儿如何开口呢?」
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惆怅感让她黯然的垂下泪,十年的等待换来的竟是一场无情的伤害,这教她情何以堪。
第五章
在一道灼人的目光注视下,雪湖睁关惺忪睡眼,望向那道剌眼光芒。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正端坐在桌前,他虽然姿态优雅的只手托腮,扬眉斜望着她,可是眼眸中射出来的冰焰寒光却让人战栗。
是齐秉禹!
雪湖惊坐而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焦急的伸手摇醒珞儿,摸触到的却是冰冷的床铺和一只木盒。
珞儿呢?不会是……一阵恐惧窜过她的全身,她骇怕的瞪向齐秉禹。
「放心吧,另有贵客将她接走了。」
雪湖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她太紧张了,怎么会误以为齐秉禹会对珞儿不利呢?即使他想,韩柏安也绝不会撒手不管。
「怎么妳;也会担心她吗?我以为妳;已经自私自利的忘了她的安危,一心只想着报仇而已。」他淡淡的讽刺着,从容的站起身朝她走近。
「你不要过来!」手握木盒,雪湖张着戒慎的目光瞪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跟珞儿的交情岂是你这种人可以懂的?我跟她不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是情同手足的好姊妹。」
齐秉禹毫不停留的步伐让她微微不安的挪了下身子。
「是好姊妹、好朋友,就可以无条件的要她为妳;送死吗?」他咬牙咆哮,身子已经移到她面前,逼她不得不爬上床拉开距离。
「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请就好,不要再靠过来了。」他的逼近令她紧张的双颊泛红,呼吸困难,「我的计画是安全周详的,绝对不会让珞儿碰上任何危险。」不知他为何会那么生气,更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惧于他骇然的气势之下。
她当然知道珞儿会有危险,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强人所难了些,但她一定会尽力保护珞儿,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是吗?」齐秉禹邪恶的扬起冷笑,面目狰狞的俯向她,恶狠狠的道:「妳;的计画安全到要用美人计去献身,用肉体去勾引男人吗?」
雪湖震惊得张大明灿的水眸,脱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画?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的想法,为什么会那么无知而鲁莽?」如果说他没有追上她,没有从珞儿的口中问出一切,那她岂不要白白牺牲,将自己断送在仇人的手上?
一想到那个粗俗鄙陋的桑夫可能拥有她,齐秉禹的内心就如翻江倒海般的沸腾难受。
「我的计画并不无知也不鲁莽。」雪湖固执的仰起头,反唇相驳。
一定是珞儿泄漏的,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想法。
「我的计画是安全而且周详的。」她绞紧手中的棉被,倔强的再次重复。
她的顽强与无知令他非常生气,他火大的伸出双臂抓住她一直往后退的身子,吼道:「不要再跟我说周详两个字!在妳;眼中的周详是献上肉体去取悦男人,让敌人享用,可是,这个周详对我来说却是个耻辱、是个污秽。若妳;父母健在,相信他们也一样感到羞愧与痛心。」
「你住口!」雪湖恼羞成怒的大叫。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恶毒且残忍的言语来伤她?她不过是想尽人子的义务为父母报仇而已,犯得着让他如此的羞辱吗?
「我是想用美人计去勾引桑夫又怎么样?这总比你懦弱而不顾朋友的道义要来得好些。」
她故意用冰冷的语气在他心口挖出旧伤,然后撒下盐。
果然,他狂怒的俊脸变了色,往日的情景让他自责的黯然沉下脸。
看到他受伤的神情,雪湖心里也隐隐抽痛起来。「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报仇的决心。」
齐秉禹泛深的叹气,请气坚定的道:「我不会答应妳;这么做的,我不能让妳;辱没了妳;父亲的勇士之名,辜负妳;母亲临危托孤的苦心。」
苗服夫人要的是女儿李福的成艮,而不是无谓的仇恨。
这人怎庆还是那么的死脑筋呢?雪湖几乎要历尽所有的耐心了。
「算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与我无关,我的心意一已决定就不会改变。虽然你们扣留了珞儿,但是并不能阻止我,我还是要去。」她从床上跳下,拿起昨晚放在椅上还未整理的包袱就想冲出房。
齐秉禹健臂一伸,硬生生的将她拦下来。
这个不知悔改的东西!
齐秉禹震怒得青筋暴凸,双手关节握得喀喀作响。她到底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