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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傻傻地张了开,季沐海乘隙而入,双手也偷偷摸在了他的腰上,却是有所顾忌地不去伸入,也深入。
他到现在仍是忘不了,在那一瞬间,梓然茫茫的脸上荡漾着一抹……自己也分不清楚的、斑斓情潮。
或者,梓然也不是不想……?季沐海在唇与唇的缝细问:可不可以继续?他问得白痴、问得愚蠢,业已有了被斥駡的准备,可季沐海就是想不到……江梓然居然会答应。
所以,他们做了。
他不知道梓然是不是第一次,他没有问。只是过程中,自己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那样体贴、那样入微,那样有耐性的去安抚他僵直的身体。他甚至忘了要满足自己,也不愿意让这个人有一丁点的不快。
到现在,季沐海仍是不明白他会同意的理由,但是他猜自己的表现不错,要不梓然也不会允许他第二次、第三次……包括未来的无数无数次。
季沐海目眙这个人睡下的脸,有一些不得其解。
他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奇怪,自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自然而然会想要碰触、想要拥抱。可是梓然呢?季沐海记得这人是有洁癖的,甚至是洗发精、沭浴乳等等的东西,也不愿意与自己合用……这样神经质的他,不但和大而化之的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年,甚至同他发生了关系……季沐海真的不相信只是因为「习惯」和「方便」的缘故。
情事之後的那一天早上,他也问了江梓然。得到的,却是不冷不热的「欲望」二字。
季沐海不信,但也没有问下去,因为他以为梓然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结果是一日复一日、一年又复了一年,在季沐海几乎要觉得梓然「或许」也是喜欢自己的时候,居然好死不死冒出了一个「心上人」来?!
思及此,季沐海的目中一郁,後悔起自己的粗心大意来——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十年来自己和梓然一直是同进同出的,其中也有不少人向自己示好,但是梓然的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的,没有来去,他也不曾看到梓然对自己外的人有专注。
季沐海越是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偏偏又找不到解套的方法……发泄了欲望的身体十分倦怠,可他还是睡不着地凝着户外的荧煌灯火,陷入了感情的迷障中……
而不及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人早已苏醒,岑寂的表情,也是一样的若有所思。
◇◆◇
「……嗯,谢谢,麻烦你们了。」他挂上电话,一脸的无波无浪。
吁了一口气,江梓然环视这一间住了三年的屋子。这里是自己和季沐海二人一起挑、一起选的。在大四那一年租赁的房子太小,而且有漏水的问题在,所以在二人的口袋渐渐宽裕之时,几乎是无异议决定了要搬家。
昔日的他们,是真的想不到未来会有分离的那一天吧……他一叹。
季沐海还在睡,他的假日到明天为止,之後就要投入一连串杂志的拍摄中,而这一次的Case,江梓然并没有参与。
是巧合吗?江梓然一笑,入了厨房,未回答自己这一个昭然若揭的问题。虽然没有明白地昭告天下,可业中又有哪个人不知道他们同进同出的「暧昧」关系?
只是在「十年的好朋友」的保护膜下,真的会怀疑他们的人其实也寥寥无几。
当然,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江梓然扯了一下唇,摇摇头,摇去了脑中的自卑,动手做起了早餐来。
他在平底锅上打下了一颗蛋,透明浓稠的蛋汁在高温下渐渐凝固成白,溢出了阵阵的香味。他嗅着这样的味道,直到蛋黄有了七分熟之後铲起来。隔壁的炉子上搁着一锅水,江梓然看到水滚了,方融下了汤粉,把金黄色的玉米粒倒入其中,细细搅拌。
玉米、奶油和培根的香气溢了一室,直到培根的边微微焦了,江梓然才把培根,蛋、生菜和起司,夹入烘烤好的杂粮面包中,再挤入了一点美乃滋,几个漂漂亮亮的三明治置在盘上,十分引人垂涎。
一个早上,江梓然煮了一锅玉米浓汤、做了三明治又拌了生菜沙拉,还有若有似无的咖啡味……赖在床上的季沐海隐隐闻到了,爬起来一路走到了厨房。一时入眼的,就是江梓然在其中忙进忙出的影子。
季沐海惺忪的眼目瞅着他,晨日的光自窗户柔柔洒下,兜住了江梓然纤细的线条,灿然而不刺目。色香味俱全的盘中飧诱人食指大动,可这个人的存在比较起食物,更是令季沐海感到饱足。
「好香。」和那时候一样,他凑近了江梓然,一颗脑袋搁在他的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喜欢这样的味道,一种食物的芬芳和着梓然身上淡淡肥皂香的气味。
若有调香师可以调配出这样的芬馥,他想,自己决计愿意无条件来代言。
不明白季沐海的心思,江梓然只是因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了一大跳。历经昨日的事,他的身体敏锐而敏感,而季沐海偏生是赤身露体的……他晨起自然苏醒的欲望抵在自己的股间,彷佛在夸耀着自己的存在……
「沐海……你、你要不要……去洗一个澡?」难得的,他说话居然结了巴。
「我肚子饿了。」他摇摇头,细密的发搔得江梓然心痒难耐。他的手臂更是得寸进尺得揽住了江梓然的腰,久久没有松开的迹象。
江梓然拿他的赖皮没法子,不禁要以平底锅砸上去,偏偏某人的「东西」顶在尴尬的地方,令江梓然的动作不由得又笨又拙。
「肚、肚子饿了去吃饭啊!你是三岁小孩啊?连这个、这个都要别人……唔?!」江梓然不甘示弱的回驳硬生生被人堵住,季沐海咧嘴一笑,笑得很恶质。他一边吮吻着江梓然,一边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去,不给江梓然一丝一毫的逃避空间。
「你干什麽……唔唔!」挣扎不到一句又被攫获住,江梓然七手八脚地推打。兵荒马乱间,连「收山」了七、八年的脏话也出口了:「妈的!王八蛋……放手!干……」
季沐海挑了一道眉,像是有一些意外。但江梓然面红耳赤的反抗,在他的眼中可是一丁点的威胁性也没有。
「真难得,我有好多年没有听到你骂脏话了。」学生时代,只要是人,尤其是男人,就不会免俗地左一句「干」、右一句「妈的」当作开场白,他和江梓然理所当然也是。偏偏这样的年少轻狂在出了社会後,也自然而然地沉淀下来了。
「他妈的!你犯贱是不是?还一副怀念的口气哩!」好不容易脱开了钳制,江梓然抿抿自己又红又肿的唇,这一次是想以锅铲敲上去。
敢情是真的睡昏头了?!
因为季沐海的神情恍惚,竟是真的在思索的样子,末了,他叹了一口气,像在感叹地点点头,说:「对,我想我是真的犯贱。」不然好好的哪个人不喜欢,好死不死喜欢上这个总是爱损他损到马利亚纳海沟去的江梓然?
「……我看你不是犯贱,而是睡坏脑子了。」想了想,手上的「凶器」终是没有打出去。开玩笑,要是打出人命还得了?!
「我的脑子没问题!」真是。季沐海皱皱眉,一见到江梓然「原谅我看不出来」的脸,实在是一肚子的啼笑皆非。
这不是犯贱是什麽呀……
「好了好了,不管你的脑子好不好,饭还是要吃。」江梓然转移话题:「喏,把这个拿出去。」他把汤匙放在季沐海的手上,挥挥手,姿态很是敷衍。
「……其他的东西呢?」他指的是流理台上的二盘三明治、一「盆」沙拉和其他有的没有的调味料。
「那个?我自己可以。」
天啊!「你以为你是超人啊?!」季沐海真是要吐血,在刚刚江梓然损他贬他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这麽气、这麽懊恼啊!「我在这里是站来装饰的?你是根本想不到要和人分工合作,或是、或是、或是……稍微依赖我一点吗?」是,他是笨手笨脚、粗心大意了些,可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强吧?
想是这样想,季沐海仍是说不出「希望你可以依靠我」之类的话,生怕得到江梓然「你不值得我来倚靠」的回答。
果不其然——「我在工作时当然会和人合作啊!」
听听!这不是摆明了说:「这个人没有他依附的价值」吗?季沐海实在要捶心肝,哪个人受得了自己被所爱的人鄙视到这样的地步?
偏偏那个人是江梓然。虽然不大愿意坦白,但在自己喜欢上他的六年间,季沐海已经「很」习惯受到这一种对待了。
可现在听到江梓然的回答,他还是有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挫败感。
毕竟季沐海从来不晓得,梓然会一直动不动撩拨自己、刺激自己,只是为了他说不出口的心情和……自卑。
明明知道这样很卑鄙,可江梓然就是管不住自己。
「算了算了。」见到江梓然的心情复杂,季沐海也不好过。他拍了拍江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