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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地的,像什么样子!”
“我……”他很想哭,真的想哭!公道在哪里啊?冤枉!
不理“无理取闹”的儿子,罗世成低头柔声对小女儿,“昕若难得早起,咱爷俩到公园转转?”态度与之前是天壤之别。
关昕若乖巧地点头,随着父亲向外走。临出门前猛然回过头,“霆佑哥哥不一起去吗?”
“嗯……不了,今天有个小考,我想趁早晨头脑清醒看会书……”看着她垮下肩膀,顿时再忍不下心拒绝,罗霆佑叹出口气,上前,“走吧,反正每天这个时候也要起来跑步了,一道走吧!”
“嗯!”灿烂的笑容马上又爬上了小小的脸庞,让人舍不得移去视线。
“别逛得忘了时间,我做好早饭等你们啊!”王曼在后面嘱咐道。回身见罗霆威依旧气闷地站在原地,不由得轻声叹气,“霆威啊,妈代昕若跟你道歉了。那孩子打小身体就不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真的是让我惯坏了。现在你爸更是由着她任性,连我说一句都不让,等回头私下里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让她给你陪不是认错。”自己生的女儿她自己还不知道么,今天这事绝对是那丫头挑起来的,跑不了。
罗霆威摇了摇头,“妈,你别这么说。其实宠她我们都有份,平时我不也由着她闹凡事都顺着她么。只是我今天是真让她气着了,从小我就跟猫犯冲,这她清楚的,可她还……”真是白疼了她,他伤心啊!“妈,这事到就算了吧!我们两个整日里吵吵闹闹跟家常便饭似的,你还不知道我么,喊一通也就什么气都消了,你可别真说她啊!”他知道昕若自尊心强,他对她横眉怒目地大吼大叫没什么大不了,可要是真被母亲因为这事数落了,那可真有她难受的了。他怎么火她都可以,可却见不得她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责罚。
王曼歉然地摸扶着男孩的脸颊,“难为你了,两个人同年纪,你还要这么让着她。还有霆佑,照顾她比我这个当妈的都照顾得周全,昕若有你们这两个哥哥是福啊!也不枉她在这人世上走这么一遭……对了,你那个伤……是不是该上点药啊?”
“啊?”罗霆威立时红了脸,“不、不用了吧!就是让猫挠了几下,没事的!”
“什么没事?那猫爪子不干净,不上药不行。”王曼坚持。
“那、那我自己来!”
王曼找出药水,“你自己行么?”
罗霆威连忙点头。
“那好,我去做饭,实在不行就叫我啊!”
罗霆威继续点头如捣蒜,见母亲大人进了厨房才松了口气。乖乖,他爸也说了,十五六一大小伙子了,屁股哪是随便给人看的,尽管那个人是他继母!
靠坐在大理石的长椅上,双腿闲散交叠,修长的手指缓缓翻动摊在膝头的书册,晨光侧扬,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孔上,泛着淡淡却耀眼的光晕,额前垂下的几缕不安分的黑发,时而随晨风微微拂动。他眼睫微垂,神情专注,似乎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纸张上印着的方块字里头。四下里各种鸟雀的争相鸣唱,小孩子的嬉笑打闹,重听的老人家高声的打招呼,唠家常……无论多吵杂的声响都入不了他的耳。
超出年龄的持重内敛让他显得有几分读书人的斯文气息,但却丝毫不会给人太文弱的感觉,大概是练过功夫的缘故吧,坚实宽厚的肩膀让人有一种毋庸置疑的安全感,似乎靠在上面可以挡下任何的风风雨雨。
探头打量,那本此时此刻吸引他全部注意力厚重书册正是本《民法》无疑。没错,二十岁的他,在读大学,学习法律。
爸爸说他性情太过温和,其实做律师这一行并不适合。这点她很赞同,无论同谁打交道,他脸上总是带着暖人的笑,斯文有礼,从头看到脚实在瞧不出他有哪个地方能跟那些在法庭咄咄逼人的律师挂上钩。在她看来,他做个文人倒还适合,毕竟他的文笔不是普通的好,从小到大这方面的大小奖项也不知道拿过多少。
她这样告诉他,他却笑着摇头说,爸爸辛苦建立起来的事务所要有人继承,而霆威却是学理的料,所以他做长子的有义务担起个责任,尽管爸爸并没有强迫过。
是的,责任,他向来责任心极重,这她知道。可是要牺牲掉自己的理想,这也……算了,肯负责任是优点,他不恼不怨,这个责任他担得甘心情愿。如果真要他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话,怕是这一辈子他都要良心不安,这样看来一点小小的遗憾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他对法律也并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然成绩也不会总是那么优秀。
坐在他身旁,她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样子,不觉唇边漾起浅浅的笑。这样的一个人,叫她怎么能移得开视线?没有言语倾谈,没有眼波交会,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看着他,心中也能被幸福的感觉添得实实满满。
“昕若!”不远处,罗世成高声呼唤。
关昕若回过头,看了父亲一眼,怕扰了身边的他,没有应声。站起身,恋恋地又望了眼一心在书本上的人,才起步向朝自己招手的父亲那边蹦蹦跳跳地跑去。
“哎呦,小祖宗啊,你慢点!慢点!不急,别跑!”罗世成忙道。这丫头好像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心脏有毛病,一个看不住就跑跑跳跳的,让人心惊。
“呵,爸,你不用紧张,没关系!”
罗霆佑抬起头,望着那个发出清甜笑声的小女孩,暖暖微笑。
她活力四射,几乎无时无刻不笑得开怀,让人毫无质疑地相信人间处处有欢声,处处有希望,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她所走过的每一个角落,完全不会有黑暗存在。若不是她长得过于瘦小纤弱,任谁也不会相信她身体其实并不好,甚至连身边知情的人也会忘记这一点。
记得她刚随母亲到他家的时候才五岁,父亲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兄弟两个,她心脏不好凡事对她都要让着,照顾着。所以每回跟她接触他们都小心翼翼,霆威甚至是战战兢兢的。对她,他们是能躲则躲,生怕一个不对小小的搪瓷娃娃就会支离破碎。
所以她的恶作剧他从来都是当她好玩不懂事,结果经常是他跟霆威被整得苦不堪言,却束手无策。
终于,她把他都惹到忍无可忍,发了火。他作势追着她要打,她则跑着躲他。可没跑几步,跌倒了,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起不来。
他吓坏了,连忙奔至她身边,很歉疚,很后悔,更害怕。
膝盖破了,她却没哭,仰着一张小脸,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不知所措的他,软软甜甜的声音微颤着,“昕若一点也不疼,哥哥还陪我玩,我就不疼。”
恍然间,他明白过来,一直以来,她很寂寞的,恶作剧只是为了改善他对她的疏离态度。她在努力告诉他,她和其他小朋友一样,也可以追追跑跑,打打闹闹,所以不要躲她,不要怕伤到她。
后来,他背她回家,她的眼泪偷偷掉进他的脖子里,他知道,其实她很疼。
再后来,他开始会陪她玩,尽管只是些类似于拼图,画画,讲故事的游戏,但她真的很开心,笑得像天使。而他,也不知不觉被她的笑容感染,陪伴她的时间从没有烦闷无趣。
再再后来,她对他渐渐形成了一种依赖,而他对她也开始放不下。她生病他会在她床边彻夜守候;她伤心难过他会极尽所能安抚劝慰;她开心快乐他也会跟着笑得开怀……
多了他不求,只愿她一生都能健健康康地保持着这份纯净美好的快乐心境,不移不变。
前方对着一笼鸟儿评头论足的一对父女,时不时地荡开朗朗笑声,罗霆佑也跟着笑开,摇摇头,继续低头看书。然而心中眼中却全被那天使般的笑颜占满,心思再也回不到书中去。
叹气,索性合了书,起身向着朝阳的光辉下那道活泼好动的小小身影而去。
二、细密的维护
“霆威,霆威?霆威——罗霆威——”
从第一堂课课间休息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午休时间,只要一有空闲,关昕若就在罗霆威身边打转,不厌其烦地跟他扯东扯西,时不时地还拉拉他衣袖,拍拍他肩膀。
可不管她怎样缠闹不休,罗霆威就是打定了主意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全当她是苍蝇在散步。
关昕若在他前面的位子上坐下来,趴在课桌上看他,“真的生气了?不要这么小气啊,霆威——”
罗霆威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饭盒中挑起一口米饭,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别这样啊!你是男孩子吧?”怎么跟小姑娘一样计较啊!
斜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吃东西。
完了,这回是真的把他惹火了。早知道今天早上就……这下糟糕了吧!
轻轻咬住下唇,关昕若望着面前的男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霆威哥哥,你以后都不打算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