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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好。」苏定风像是被人给踩了一脚,心里又痛又麻,狼狈的吼道:「没有就乖乖把事情做好再走,免得回头娘知道你白跑一趟,又来数落我。」
「爷儿,灵儿不会在王妃面前乱嚼舌根……」想起屋里那个艳光四射的绝色女子,沈灵怎么也不愿再往那个房里踏进一步。
「很好,要是醉月楼花魁席依湄宿在镇西王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便唯你是问!」苏定风恶狠狠地威胁。
他恨……恨不得扯下她那张淡淡然的表情,恨不得逼着她有一分在意他抱了别的女人。
原以为府里有了个像席依湄这般世故风骚的女人,自己很快便能将沈灵这个青涩的小女人给忘得一乾二净,谁知……唉……
※※天长地久的踪迹※※
强掩住百感交集的心情,沈灵匆匆为苏定风量了身,便转回靖南王府。
靖南王妃特别又将秀凤唤到跟前伺候,让沈灵得以将心思放在缝制嫁娶衣裳这件事情上头,于是她逼着自个儿什么都不去想,一连几日便窝在自个儿的房里,没日没夜的裁裁剪剪起来。
镇西王爷儿和新王妃礼服的样式与花色,可是沈灵精心思量过的,这会儿镇西王爷礼服的样板儿打好了,可新王妃的身还没量呢。
「照我看,梁小姐的身段和灵儿差不多,就依你自己的身子做一件吧。」
待沈灵问起替梁大小姐量身这件事,靖南王妃竟给了她这样的回答。
沈灵见过梁若薇几回,她心想,梁小姐人瘦瘦弱弱的,的确和自个儿的身段差不了多少,但是,再怎么说,新嫁衣总是依着准新娘的身子来做才好……
「别顾忌,就按你的身子做吧。」靖南王妃猜到了沈灵心中的疑虑,便说:「最近我和王爷为了风儿成亲这件事,可说里里外外忙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没空暇约梁小姐到家里来量身,不过,我想凭灵儿的巧手做出来的嫁服,梁小姐一定会满意才是。」
这几日沈灵窝在房里忙,完全不晓得靖南王爷和王妃究竟忙到何种田地,如今听得这么一说,她才想起镇西王爷成亲这种大事,要办的项目太
多了,缝制嫁娶衣裳只不过是其中一件,于是便不再烦着靖南王妃,凭着自个儿对梁若薇的印象舆摸索,便把新嫁衣的样板儿也打好了。
接下来沈灵一针一针的缝、一线一线的绣,经过两个多月没日没夜的忙碌,嫁娶衣裳缝制的工作已经进入最后完工的阶段。
这日,在靖南王府里管门禁的小哥来到沈灵的房门外叫了几声。
沈灵放了手中的绣活儿,出得房门,见管门的小哥神色慌张,连忙问道:「什么事儿?」
「是门外来了一位妇道人家,哭哭啼啼嚷着要见灵儿姑娘,我怕惊扰了王妃和王爷,忙找了人给拦着,赶着来通知灵儿姑娘一声。」
「大娘?」沈灵愣了一下。难道是崔大娘来了?可往常崔大娘就算来了,也总有宾庆哥陪着,况且照崔大娘的个性,万万不会做出这等又哭又闹的事情来才是。
「灵儿姑娘,你若心下害怕,我找两个人把那个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打发走便是。」
「不,小哥,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不管什么事情,可也总得亲自去瞧瞧才能安心。
※※天长地久的踪迹※※
看门小哥嘴里头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原来就是当年为了一罐辣椒酱便狠心将沈灵打得半死的鲁翠莲。
可这回儿,鲁翠莲所有嚣张的气焰全都没了,一见得沈灵,就跪倒在地上磕着头叫活菩萨。
大娘,您别这样,快起来,有话好好讲……」沈灵连忙拉起大娘,弯着腰拍去她膝上的灰尘。
「呜……」向来在沈灵面前趾高气扬的鲁翠莲此时竟然紧紧抱着沈灵,像是把她当成救命的浮木。
「大娘,您受了什么委屈,说给灵儿听,灵儿力量虽然绵薄,但是如有帮得上大娘的地方,一定会尽力。」沈灵拉着鲁翠莲到门边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下,安慰着她。
「唉,这事儿说来惭愧……」鲁翠莲抹抹眼泪,满面羞惭的说:「你爹要我千万别来麻烦你,可这回儿,大娘实在是走投无路,如果……你不肯帮忙的话,少进他恐怕就要没命了。」
「少进哥他怎么了?」想起娘亲生前最挂心的也就是哥哥,沈灵紧张了起来。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鲁翠莲叹着气说:「总知……少进爱往青楼里头跑的这件事你应该也早有所闻,头先我以为他只是年纪轻不懂事,原以为等他玩腻了就会收心……可没想到这孩子愈发变奉加厉……前几天偷了家里的房契给当了不说,昨儿个更带着典当来的银两上到城里头最有名的醉月楼里,几杯黄酒下肚,便吵着要人家红牌花魁来陪,人家鸨嬷嬷好说歹说花魁不在楼里,想不到少进这孩子竟奔到厨房里寻了把菜刀,架在捣嬷嬷的颈子上叫嚣要人家花魁席依湄出来,否则就要了鸨嬷嬷的命。」
席依湄……沈灵皱起漂亮的眉,心里浮现出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是了,镇西爷儿房里藏的女人和大娘口里说的不正是同一个人吗?
「鸨嬷嬷耐不住少进这般威胁……连忙说席依湄不在楼里,因为两个多月前镇西王府里的王爷看上了席依湄,便砸下大把银两把人给包进府里头了。」
沈灵长睫微微颤动。席依湄待在镇西王府里的这作事,她老早就知道了,可这厢再度听见,心头仍是紧紧的。
窝在屋里两个多月来,除了绣活儿,她什么也不去想。
原以为不去想,就能把一切都给忘了,原来……并不能。
复又听见席依湄在镇西王府一待就是两个多月的事情,她的心好象让人给掏空了似的。
傻子,别再胡思乱想,镇西爷儿喜欢席依湄,镇西爷儿要娶梁小姐……这些事情哪是她这个小丫头可想可管的,她只要把嫁娶衣裳做好就成了……
现在该关心的是少进哥哥的事,哪还有心思想那些没相干的事情。
「结果呢?少进哥该不会真把人家鸨嬷嬷给怎么了吧?」沈灵问。
「唉,我倒情愿少进他真把鸨嬷嬷给怎么了……也不会……」鲁翠莲哀叹了一声,眼泪又垂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沈灵愈发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话说鸨嬷嬷说完之后,少进这孩子竟然手持菜刀就寻到镇西王府,跟着少进一块儿喝酒寻欢的李二见拦他不过,于是连忙回了家同我和你爹说了这件事,我和你爹一夜没闭眼,一直等到早上,都没有少进的消息。今天一早,我和你爹进城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少进便教镇西王府的人给送到官府里去了。」
「送官儿了?」沈灵惊叫一声。
「是啊,谁晓得少进会做出这等子胡涂事,什么事惹得惹不得都弄不清楚,镇西王府是什么地方,怎容得下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上门撒野?」鲁
翠莲说着拉住沈灵的手,道:「我和你爹思来想去,总拿不出个主意,后来才想起镇西王爷可是靖南王爷的儿子,听说你伺候的不就是镇西王
爷的亲娘吗?也许……灵儿在王妃面前求一求,少进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沈灵听完鲁翠莲的话,已是一睑凝重。
若要地牺牲自个儿的命去换少进哥的命,她绝对义不容辞,少进哥是沈家唯一的传人,又是大娘和爹的心头肉,不像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
「没关系,大娘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少进这回儿着实闹得不象话,你要不愿意的话,我和你爹再想旁的办法就是了……」
「大娘,您别误会,少进哥是灵儿的哥哥,哥哥有难,做妹妹的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可是……要她的命容易,但,要她拿这种事儿去求王妃,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灵儿,大娘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鲁翠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过去是大娘对不住你……」
「不,大娘,过去的事情别提了……」沈灵掏出绣帕,一边为鲁翠莲擦着眼泪一边说:「少进哥的事情我会帮着想办法的……您和爹就别太担心了。」
「谢谢你,灵儿。」思及自己过去的种种作为,鲁翠莲真是悔不当初。
「对了,大娘,爹呢?您不是说爹和您一块儿进城的吗?」二年半了吧?她一年半没有好好瞧过爹呢。
「你爹他……他说他没脸见你,而且也不肯我来这儿麻烦你,他说咱们亏欠你太多……」当初沈秀才也曾极力反对鲁翠莲将沈灵像货物似地卖给崔大娘,可她不顾丈夫的劝阻,硬是做出那种无可挽回的错事。千错万错,算起来她的错要比丈夫多得多,但灵儿却不把那些个前尘旧事放在心里似的……「你爹他……这会儿怕还待在官府外头等消息……」
「大娘,这么着,您同爹先回去,少进哥的事情让我来想想办法,一有消息我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