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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张守圭点点头。他脸上稚气未脱,但隐隐已有运筹帷幄之感。
※※※
此时,在桥下,一个人从水中冒出头来。
他的眼虽然无神,但那一股戾气却似要让水都结冰。
他爬上岸,一根明杖敲着地面,急急地消失在暗中。
那河水里,一钩残月冷冷,无声。
佩兰探案之画中秘
佩兰探案之画中秘——
“不行!”海佩基几乎要跳起来,“余义信有东西做抵押,你有什么东西押在我这里?一百二十两金子,太大了,太大了。”
花满楼端起杯子,道:“虽然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我有本事。说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海佩基忽然笑了:“对了,我要你弄一个人来。”
花满楼打了个寒战:“谁?不是我吧?”
海佩基撇撇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要的那个人,我做梦都想着,那小脸蛋,那小腰身,当真人见人爱。”
花满楼喝了口茶,道:“说吧,到底你想要谁?只怕除了正宫娘娘,咱们的天后弄不来,我谁都能给你弄来。”
海佩基陶醉地道:“这个人的名字可不能随便说,伸手过来。”
花满楼伸出手,海佩基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花满楼小小地吃了一惊:“是这个人?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连这人也要?”
海佩基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也知道这人难弄,不然怎么值一百二十两金子?”
花满楼一折掌,道:“一言为定。”
他站起身,道:“胡子。”
那个死盯着他看的昆仑奴站起身,伸出手,花满楼搭在他手上,也站了起来。
海佩基道:“花直讲,你以前不是都是自己走的么,现在怎的要人帮了?”
花满楼道:“能省则省。”
海佩基看着那黑得发亮的昆仑奴,道:“真是好棒的男人。”
天在下雪,这昆仑奴只穿了一件短衣和灯笼裤。在灯下,仿佛半截铁塔一般。
花满楼只是一笑,让昆仑奴带着出门了。
门外,朔风凛冽,花满楼也打了个寒噤。他道:“胡子,也是,你加件衣服吧,不要太引人注目了。”
这昆仑奴道:“是。”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花满楼坐上车,那昆仑奴胡子一拉丝缰,马车开动了。
雪地上,两条通向海府的车辙印被漫天纷飞的雪花掩住了。
※※※
鸿胪寺是管外事的部门,隋炀帝时于建国门外置四方馆,为各方贡使的住处。大唐声威远播,不但西域诸国闻名都怕,就算大秦、波斯也有贡使来朝。
如今波斯风雨飘摇,大食已立国,正如日中天之时,不少有钱的波斯人都流亡他乡。大唐繁荣昌盛,是他们流亡的首选。他们是安逸了,但鸿胪寺典蕃署署令老冷可忙了个焦头烂额。除了偶尔能勾搭上一两个走投无路、满身狐臭的胡姬,实在找不出这活儿有什么好的来。
※※※
四方馆本是给贡使们暂住的,但一开始就没定这“暂住”是多久。有几个胡人,在里面竟赖了两三年不走,弄得正经贡使都没地方住了。
他正没好气地翻看着那本名录,一个黑漆漆的昆仑奴道:“请问大人,四五六在那房?”
老冷看看这一脸胡子的昆仑奴,没好气地道:“地字五号房。”
他只见昆仑奴身后跟着一个浑身蒙着黑纱的胡姬,心中暗骂:那个“该死的四五六”,赖了两年半了,倒有闲钱招妓。
※※※
地字五号房是偏院一间独门独户的小屋,当初是天竺贡使住的,那四五六本是天竺贡使带来的一个使唤的小奴,听说还算是破落的刹帝利。天竺贡使得了急病死了,他就留在这儿不走,自称是等候二批使臣。那使臣原本就是天竺一个小邦里来的,只怕被灭了,两年多了还不见再来。那四五六穷极无聊,学了点画,有空给人画点行乐、春宫度日,反正这鸿胪寺也不必花钱。
胡子到了地字五号房,拉了下门口的门铃绳,里面有人叫道:“什么人?”
胡子回头看看后面那人,那人点点头,胡子道:“及时行乐。”
里面有人开了门。
“你是谁?”四五六有点愕然。来拜访他的,除了胡姬和债主,没别的人。这个胡子来做什么?
昆仑奴身后那浑自黑纱的女子挤了上来。拉开黑纱,四五六小小地吃了一惊:“是你啊。”
这人正是花满楼。
花满楼扭头对胡子道:“胡子,你到门口守着,我与四先生有事要谈。”胡子点点头,扭头出去了,顺手掩上门。
花满楼从怀里摸出一把银壶和两瓶酒,道:“东西弄好了么?”
四五六笑道:“花大人……”他见花满楼把手指放在唇上,笑道:“放心,我这儿很僻,别人能听到。就是你那个昆仑奴不要紧吧?”
花满楼道:“你叫我小花吧。那胡子是个聋子,你放心。”
四五六道:“是,小花。你钱拿来了么?”
花满楼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包,四五六颠了颠,道:“数目不对啊。”
花满楼道:“这里是二十两,还有十两先欠一欠。”
四五六把包放在袖中,笑道:“小花,我知道你在动杀我的主意,我也好生叫你得知,我的瑜迦功虽没练成,还能捱上你五六拳不死。在这当中,你不用想能让我不发出声音来。”
花满楼木无表情,道:“四先生取笑了,我哪敢杀你。喝酒吧。”
四五六把一瓶酒打开了,道:“好个琥珀浆,可惜有毒吧。”
花满楼一笑,伸手过来,接过瓶子,把酒瓶对嘴喝了口。四五六慌忙抢过,道:“不要糟踏了,我信你了。那一瓶是什么?”
花满楼道:“葡萄酒。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惜你这儿连一样美器也没有。”
四五六喝酒用的是木碗,的确很粗糙。他笑道:“没想到你这个瞎子比明眼人还看得清。”
花满楼道:“没什么,每一样东西都有本身的味道,酒器要以不沾味为上品。你这碗里,什么味道都有,喝我这葡萄酒,实在糟蹋。”
四五六道:“那你为什么不把那瓷盅拿出来?”
花满楼还是面无表情,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盅子。四五六把玩着先前那银壶,看上看下,道:“这壶很精致,倒不是转心壶。”
花满楼道:“你除了画春宫,我知道你得过马钧的一本《规矩谱》,也算个机关高手。”
四五六道:“小花,你不要怪我太多疑,现在你最好的办法是把我灭口,我实在要防着。”
花满楼嗤之以鼻:“太多心了,我花满楼不是个小气的人,为了十两金子会杀人么?”
四五六道:“难说,难说。”
他在壶中倒了琥珀浆,花满楼道:“我来吧。”
四五六心想不论你怎么搞,我有一定之规,倒出酒来你先喝了再说。他此时怀疑花满楼的毒是在手中,准备在煮酒时下进去。
花满楼眼虽瞎,手动得却如明眼人一般。他把小银壶放在炭炉上,从怀里摸出一根银匙,打开盖细细搅了搅。四五六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花样多半便是在这银匙上。他不由暗暗冷笑,心道:“小花到底是个雏儿,这般弄手段,当我‘盖斯特四五六’也瞎了么?”
搅得几搅,酒面已逼出一缕香气。四五六号称酒色双绝,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嗅不到味的,暗叫可惜这一壶好酒了。
待酒微热,花满楼收好银匙,把酒倒在盅子里。亏他是个瞎子,倒酒时竟一滴酒也不曾倒出来。四五六暗暗冷笑,心道:“难道这般来鸩我么?”
这银壶甚小,两盅酒一倒,竟然正好。花满楼道:“请!”端起自家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四五六道:“花先生,在下量窄,你喝了这一杯吧。”
他生怕花满楼捣鬼,便把自己的杯子端起来,倒入花满楼面前杯中。花满楼微微一笑,道:“请。”端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四五六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花满楼真的并无恶意么?忽地暗自叫道:侥幸,我怎的想不到还有一瓶酒么?那毒自然下在葡萄酒里了。刚才这两杯酒,酒香兀自绕梁,当真令人垂涎。四五六只是暗叫懊恼,早知这两杯酒没什么毛病,也不至于把这酒让给花满楼喝了。
他打开那葡萄酒,道:“这琥珀浆要热过了好吃,太过麻烦,不如尝尝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