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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囚室,仍旧住着两个人,那并不是对方为了方便看守而这样安排的。确切的说,让弘雨与维拉科查住在一起是维拉科查的要求。他出于两个原因:一,弘雨身体很虚弱,需要有人照顾。自从那次实验以后,弘雨身体的抵抗力下降,不时原因不明地生病;二,提防他们再对弘雨进行实验,可以说维拉科查完全不信任麦克莱恩的承诺,更置疑他的信誉度。虽然自从他条件提出后,麦克莱恩就不再对弘雨做过任何实验。
房间的灯没开,昏暗一片,维拉科查意识到弘雨可能又陷入了昏睡状态。自从那次实验之后,弘雨有时会陷入昏睡状态,就仿佛他原本旺盛的生命力经由那实验被抽走了一般。
打开电源开关,便看到了缩抱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弘雨,他并没有入睡。
“身体不舒服?”维拉科查坐在床旁,抬手抚摸弘雨苍白的脸庞,过段日子里,弘雨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也经常发烧不适。人只要免疫系统遭到破坏,便很容易生病,而且不易康复,而现在的弘雨免疫力并不比婴儿强大多少。
“我只是突然有点习惯黑暗。”弘雨轻笑道,看向维拉科查,看到了维拉科查拧着对英气的浓眉。他一定表现得失败,即使他以前一直是个坚强的人,但这段日子里身体一再的不适让他意志消极。
“你需要点阳光,就像缺少日照的花一样,都萎靡了。”维拉科查难得地用了形容词,而且还是以花为比喻。
“如果是外表萎靡那倒无所谓,但灵魂连也萎靡了那就很可悲了。”
弘雨忧郁地说道。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康复的希望,事实上他感受得到自己正一天一天虚弱下去。
“睡一觉。”维拉科查拉起毯子,盖在弘雨身上,他看出了弘雨眸子里的哀伤,那并不是玩笑话。
“维拉科查。”弘雨背对着维拉科查躺着,却又唤住了起身要离开的维拉科查。
“你见过萧湘吗?”很唐突的问题。
“见过。”维拉科查停下脚步转身回道。萧湘与他一样皆参与对藏宝图的研究,所以经常能在图书馆碰面。但为了免于麦克莱恩起疑,他们很少进行交谈,也尽量减少接触。
“印蒂他怎样?”那才是弘雨想要问的问题吧,他从维拉科查的口中知道萧湘一直与印蒂在一起。
“你不是他,即使是也没有人将你当另类,弘雨。另外,这也已经不是五百年前的印加时代,你没有服侍王裔的义务,甚至,你也无需履行你祭司身份所带来的义务。”维拉科查深沉的看着弘雨,沉默了一舍儿,才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很平淡,却似乎能以液态的方式流进弘雨的内心。
维拉科查仿佛能洞察弘雨的内心一般,即使弘雨是沉寂的,但当他在一旁沉默地当倾听者的时候,维拉科查也会在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弘雨身上,每每都看到弘雨明亮的眸子散发着光芒。要知道在第一次见面,弘雨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这确实是有点不可思议,因为维拉科查一向漠视身边的人,也懒于倾注注意力留意身边人的感想,但他却十分了解弘雨。
“我不知道我在困惑什么,但我感到可悲,或许这样的血统不应该存在,它应该在五百年前就跟随着王国而消亡。”弘雨的声音很低缓,却是他发自内心的声音。他同情印蒂,也为他们拥有了这样的血统而感到悲裒,他们是实验品,是能提供紫血的祭品。
“很荒谬的想法,你曾说那是一种缺陷的基因,脱氧核糖核酸上缺失的一环。”维拉科查揽住弘雨的肩头,安慰道。
如果这个场景被萧湘看到的话,萧湘恐怕会掉下下巴吧。
“那晚他们给我注射的应该是某种有害病体,我以奇怪的方式痊愈了,是紫血的特效吧。”弘雨抬头看向维拉科查,冷不丁地说道。
维拉科查曾经想过,或许有一天冰雪聪明的弘雨会这样对他说道。看来,他似乎对他了解得足够深彻。
“你很聪明,聪明得不像位十七岁的少年。有时候这是一种悲哀,与生俱来的、那种洞察力犹如预言家一般,那确实是祭司的特质。”维拉利查用深邃的眼神看向弘雨,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位少年,而是位与他心智同样发达的人,一位非常聪明的人。
“我这些天花了很多时间在沉睡,如果我的体能无法恢复的话,我应该会陷入昏迷状态,像印蒂那样,不同的是,我会死亡,而不会有永久的昏睡。”这是他悟透这一切后得出的结论,可以说是非常的正确。“我以前似乎太过于乐观了,以为这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只是在颜色上异同于常人而已,仅只是这样而已。”
很平淡的口吻,几乎没有哀伤的因素存在,弘雨就这样平淡地说着。现在他也已经相信了血衅开启神殿大门的传说,因为这是非同一般的血液,他也已经意识到了它的神奇了。
“是的,你说得对,但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维拉科查只说了这一句话,十分坚定的一句话。他不会让弘雨死去,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我不是你的责任。”弘雨有些茫然地看向维拉科查,上次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后来他再也没有被带进实验室过。
他从来就不喜欢有人为他做任何牺牲,或是做出任何付出代价以保全他的抉择,他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他的生命并不比任何人来得珍贵,但当初父母与族人为了保护他而死,而后牵连到他的人都会不幸。他的养父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放弃考古工作归隐了许多年;而费尔南多则是献出了生命,即使他在这一事件里只是间接导致,但他不可能不自责。
“我没有对你养父做过任何承诺。”维拉科查说道,他不是出于任何承诺而照顾弘雨的。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弘雨对他而言有些特别,而使得他不自觉的照顾他。
维拉科查的话让弘雨感到惊谔,却又不只是惊愕而已。
“今晚我不想再听到你说梦话。”维拉科查弯腰,缓缓地抱起弘雨,朝隔壁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半个月里,两人同处一室,关系有所改善。维拉科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弘雨时而关注时而疏离,而是一直都是带着关切。
或许是身体虚弱与精神抑郁的关系,弘雨夜里会说梦话,有叫候甚至是喊叫。他已经很久不做恶梦了。曾经、梦魇陪伴着他的整个童年。村子发生大屠杀时,弘雨虽然还只有五岁,但还是有着零碎的记忆,那惊恐的记忆曾经困惑他的童年,而现在这困惑再次重现。事实上也不只如此而已,紫血所带给弘雨的不幸是多方面,弘雨的童年过得非常的不快乐。
他的特殊血液,注定他只能过隐蔽的生活,没有朋友。事实上,在上学的第一年,就发生了流血意外,连平日里最好的朋友都和小伙伴一起围着流血的他喊“恶魔”、“怪物”。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他曾经以为自己忘了,但在梦里,他又一次成为了那个无助的孩子。
因为独特的血液,他的童年就是这样渡过的,没有伙伴,不停地转换学校,一点儿也不快乐,充满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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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科查并没有对端木怀有过任何照顾弘雨的承诺,而应该说他第一眼就为弘雨所吸引,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去照顾他—;—;一位比谁都来得纤秀却又柔韧、聪明无比的十七岁少年。
他似乎是独立而坚强的,但也只有真正接近他的人才会知道他是忧郁脆弱、充满无助。
怀里,弘雨平缓的呼吸声,说明他睡得还算安稳。维拉科查有点吃惊于一向表现出独立、与人保持距离的弘雨竟会钻进他怀里,那是沉睡后的自然动作,却也更为真实地反应了这几日他的无助。
这感觉不算太坏,维拉科查没有推开弘雨。
像父与子?他们只相差十岁,所以应该更像兄弟。
维拉科查伸手拨开了盖住弘雨额头的浏海,仔细地打量着弘雨。
非常漂亮的少年,浅麦色的皮肤,光滑而细腻;轮廓优雅的双唇,缺少点血色,却仍旧十分诱惑人;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浓密而整齐。
当维拉科查回过神来,发现他的手指正轻轻地摩挲着弘雨柔软的唇,他为自己的动作惊讶。与弘雨同寝果然是错误的举动,他对弘雨似乎倾注了过多的情感了。对别人表示关心与在乎,那是他未曾有过的举动。
维拉科查是个冷漠的男人,但他并非没有正常人的情欲,他抱过女人,而且还不算少,甚至比看起来应恢比他风流的萧湘多。不过他全都没有爱过她们,只是种欲望的发泄。
所谓的炙热的爱,他没有拥有过,这或许是种遗憾。
除此之外,他是个健全的男子。
“维拉科查……”弘雨在呓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