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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童年有个约定-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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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苓,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一定要挺住,听到没有。”李俊激动地说着,泪水从他眼眶里流出。
“姐!呜……呜……”晓灵也挤进人群,站到姐姐的病床边。“姐,你怎么了,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呜……”
晓婷缓缓地睁开眼睁看了晓灵一眼,笑了……接着又哭了,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本想在妹妹面前展开一个好看的笑容,不让她看到她现在痛苦又难看的样子,可一想到自己快要离开这个可爱的妹妹,她的心就疼了,疼得很厉害、很厉害,比病疼带来的病苦还要厉害,使她强忍心多时的泪一下子在眼眶里决了堤。
晓灵从来没见过如此纵情大哭的姐姐,为什么姐姐会哭得这么厉害,她到底患了什么病?她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姐姐快要离开她了。她知道,姐姐不想让她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所以努力想以笑来掩饰自己痛苦的表情。可这种情况之下,又有谁能笑得出来呢?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病,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永远守护我的,你不能食言,你不能骗我,姐……
“别哭,晓灵,姐……不要见到你哭,你要幸福快乐地活下去,知道吗?”紫苓含泪对妹妹说,又把目光移到一边的李俊,“阿俊……答应我……你也要……幸福快乐地……活下去,知道吗?你……爱我吗?能再说一次……爱我吗?……就一次……”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要我说一百遍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爱你紫苓……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李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失声痛哭地道。
“阿俊,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你,真的……我也……好爱、好爱你,这辈子,是我欠你的。我相信,人生总会有来世,对不对,我们相约在来世,我保证,我那时决对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你,真的……我保证……”晓婷嘶哑着喉咙,气若游丝地对他说。
“各位请让一让,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必须立刻进手术室,请你们不要在耽误时间。”一旁的医生和护士开始拉开李俊和晓灵,赶着要将病人推入手术室,可怎么拉,也拉不开。
“晓灵,别这样。”叶茜和珍珍上前,两人左右各一边,将晓灵拉离病床。
“不,你们的走开,不要拉着我,姐……姐……”
晓灵哭得痛不欲生的模样,使珍珍和叶茜都忍不住落泪。
李俊被众医生与护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离病床,可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病人的手。
“先生请放手,我们没有时间了。”几名护士上前分开他们的手。
“紫苓、紫苓,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他有不详的预感,只要一放手,紫苓就会永远地离开他,永远……不,他不要她离开他,他不要……
“我爱你,阿俊,请替我照顾好我唯一的妹妹,可以吗?答应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紫苓……”
“太好了,这下我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先走了……俊……”
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终于被护士拉开了。
“不,紫苓……”李俊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病床失去理智地大喊。
“姐……”晓灵挣脱开珍珍和叶茜,朝着快要被推进手术室的病床跑去。
哐~~!已经来不及了,马晓灵眼睁睁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在她眼前合上。任凭她在外面如何敲打,如何请求,大门还是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那儿,纹丝不动地矗立着……
“你说,我姐到底什么病,你快说呀,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马晓灵的情绪十分激动,扯住李俊的衣领拼命地摇晃着他,对着他大声吼哮。
李俊眼神空洞至极,丢了魂似地,一动也不动地任凭她摇晃,身体摇摇欲坠。
“晓灵,你冷静点!”珍珍上前拉住她。
“对呀晓灵,你冷静点,有话慢慢说,你想勒死他呀?”叶茜也上前位住激动的马晓灵。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现在我姐有病,可我却连她有什么病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冷静!李俊,你说话呀!你干嘛不说话,快告诉我,我姐到底有什么病,你快说……”她越说越激动,扯住他领口上的领带越拉越紧。
“肝癌,末期肝癌,只剩下三个月的命。”说话的人是霍天佑,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马晓灵的身后。
拉住李俊领带的手一下子松了下来,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人至至悲而无泪,晓灵现在理解这句话。
她呆怔在姐姐的手术室门外,身体如浮去白絮,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在何处。直到霍天佑强行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到长椅上。
姐姐,亲爱的姐姐,你千万不可以有事,知道吗?你一定要熬过去啊!一定要站起来,再次对我微笑,‘亲爱的妹妹,过来姐姐这边坐。’我就等你这句话,我一定等着。你最疼我了对不对,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你一定不希望我为你难过、伤心的,对不对?那你就一定要好起来,知道不知道,姐,我想再听你喊我一声妹妹,这么小的一个愿望,你一定要帮我实现……
就在这时,一位医生着急地绕过我们打算进手术室,马晓灵赶紧拽住他的胳膊。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一定要救救她,她不能死的,医生,求您了……”晓灵苦苦地哀求道。
“……”医生无声地看了她一眼,推开她,扶住手术室大门的门把。
“医生,姐姐她一定不能死的,她不能死的,她是我唯一的姐姐,她要是死了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她要是死了,会有很多人为她伤心,难过……她不能死……”
一直在旁无声地看着晓灵的霍天佑此时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医生干咳一声,推开门走进了手术室。
就在医生消失在手术大门的那一刻,晓灵的腿一软,倒在一个宽阔的胸膛。她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好难受……头好晕……大脑是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漆黑,什么东西也没有了,什么东西,也看不见……
“晓灵!”
叶茜的尖叫声,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的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和护士们都沮丧着一张脸,低着头,推出一张病床,床上的人白色的床单盖过了头。
“紫苓!”李俊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扑到床上的人身上大哭。
晓婷就是那样,安然地躺在自己的白床单里,不理会周围泣不成声的叶茜和珍珍,还有背对着墙,双肩微颤的天佑以及已经哭得痛不欲生的李俊。
晓灵的泪早已哭干了,心在淌着血。她颤抖的伸出手,掀起那张覆盖过姐姐脸上的白色床单,鼓起勇气见姐姐最后的一面。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她哆嗦着双唇,手反射性地捂住嘴,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丝的血色,闭合着双眼,嘴角似乎还含着一丝微笑,似乎走得很安详……见到了姐姐的微笑,可晓灵的心里还是心痛、心痛、再心痛,痛得无法呼吸,姐……你就这样走了吗……你就这下丢下我了吗……
她梦游似的抚上姐姐那张没有一丝温度、冰凉的脸,想象着奇迹就在下一秒出现,姐姐突然醒了过来,对她展开灿烂的笑容,敞开双手说道:“亲爱的妹妹,姐姐回来了,姐姐不会丢下你的,快到姐姐的怀里来,让姐姐抱抱吧!”
“姐,我要抱抱,你快起来呀!快起来抱抱我呀!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把我骗得像个傻瓜一样,你快起来呀!……你不可以离开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我需要你……”无论她怎么摇,怎么叫,姐姐就是不肯醒过来,最后,她只能失败地抱着姐姐大哭,李俊也在痛哭,叶茜和珍珍见此情景,也哭得更厉害了。
哭了半晌,霍天佑站到马晓灵的面前,手抚上她的头,眼角闪烁着泪光。低沉而哽咽的声音对她说道:“晓灵,你姐姐让告诉你,她不会离开你,她会变成一颗星星,然后高挂在天空,继续守护着你,每天晚上都对着你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看着你。所以,你不可以哭,不可以伤心,因为她会看到的,她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她也会不高兴的,知道吗?你要开心快乐地活下去……你的笑容,是她最想看到的。”
是吗?是这样吗?你真会变成一颗星星,继续守护着我吗?真是这样吗?晓灵摩挲着姐姐冰冷的脸呢喃自语。……都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找到姐姐你,让你受苦了。你十六岁就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当时的你是那么的小……在外流浪的日子,你一定很寂寞吧!我们从小就没有双亲的呵护与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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