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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她。”
李眉只得把她与裴晋冉之前的关系说了一遍。罗牧垂头不做声响,察觉她说完,抬头,诧异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听得不仔细,倒没想到你是一句不漏。李眉,你很在乎他吧?”
明明是心不在焉的两人,却都没遗漏那女子的一字一句,显然,裴晋冉在李眉的心里,地位显赫。
李眉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没有理会罗牧的问题,倒是幽幽地说着不相干的话:
“罗牧,有一天,你也会因为寂寞爱上一个人吧。”
曾经,她也因为寂寞沉溺在韩放偶尔的温柔里。她与韩放、天使,不过是眼前这一女子和裴晋冉以及她的另一版本的演绎。
她放任天使的接近,一方面是她缺少朋友;另一方面,是不是,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在与裴晋冉的关系中,扮演的,就是天使的角色?有一天,裴晋冉对她,就如韩放对天使?怜悯天使,就是悲悯自己?
“你想太多了!”
罗牧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厌恶与情绪低落的人说话,只是,面对的是李眉,又不能甩手走人,只好用着所剩无几的耐心开导:
“对,我们不够坚强,都会屈从身边既得的温暖。可是,当你有了太阳,就不会再需要一个小小的取暖器,同样都是给予温暖的东西,为什么我们喜欢太阳,又忽略取暖器呢?个人喜好而已,看对眼了,便不会换。他喜欢你,便是长久的温暖。”
李眉怅然笑起,人总是贪心的,没有爱情的时候,利益是最好的保障。利益到手,就想有爱情。爱情有了,她接下来,便是要求对方永远的忠诚了吧?
“不要婚礼,不是你们早有的默契了吗?”
李眉自嘲一笑,问题的症结不是在这里。他们不要婚礼,是因为他们最在意的人已经不在了。没有母亲泪水的婚礼,再奢华,也不具备意义了!他们的婚姻,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犯不着在人前表演恩爱。
只是,面对媒体的揣测,她还是受了伤害。与裴晋冉的开始从来就不是爱情,又怎么能冀望一辈子的幸福?她寂寞太久了,刚有一个人可以分享生活,难道,只是暂时的?裴晋冉,能给她想要的吗?
仰头,把苦涩的酒灌入喉咙,淡淡地,为自己而叹息:
“罗牧,我不够勇敢。”
成空(六)
不够勇敢,生活也在继续。转眼间,李加临的生日便已来临。裴逑帆自然不能拒绝出席,裴晋冉也按照计划陪同李眉现身。早前在媒体前的模糊态度,不过是为了省去一些不相干的人。
果然,开席的时间将近了,李家的房子外仍然车马稀落。据传,李家的这一次宴会方针突变,往年都邀请一些生意伙伴,今年却是只与亲人聚会,也有几个关系非同一般的世交。外间有人说是因为李家倒台的原因,没人愿意再往上蹭,虽有裴家这一姻亲,但,大女儿嫁得无声无息,小女儿又身份不明朗,既然裴家都没怎么待见他们,外人自然也少了亲近之意。所以,秘书先生在后边干脆补了一行自己的见解!他认为,李家之所以没有人愿意与之交往,是因为其人在高位时并无恩惠与人,今天这一地步,也是早可预见的。
李眉掩卷自嘲:
“我姨父家的孩子怎么那么长舌!”
收集了这么一长串的据说,还加了注解!而且,托裴晋冉转交的时候,在档案袋的外边,还神秘兮兮地加画了一只老鼠当密印,也不想,谁会与他那小孩子一般认识!
裴晋冉俯在她的耳际低笑,还是幸亏有了这个小齐秘书,让李眉这几天的情绪渐渐高涨。
“下车吧。”
裴家长辈的车先他们一步停在门外。裴晋冉便挽着她的手、悄然跟在裴逑帆的旁边。三个人各带心思、却是扬起嘴角一同步入客厅。
平日空旷的客厅多了好些盆栽,这场宴会的统筹是李捷,以她多年的经验,自是不会落人话柄。她与裴晋起站在李家夫妇的身后,时时莞尔一笑,俨然和乐美满的一家。
裴家长辈的笑早在门外已牢挂脸上,就算见着忤逆自己的儿子在他人面前一副孝顺半子的样子,也不见丝毫怒意。两家的长辈几句寒暄,便有李捷站前半步,带着娇俏女儿态,把裴家长辈的注意力引到她们两人身上:
“伯父,我今晚可准备了好酒,庆祝我爸爸的生日,也算为阿起饯行,您一定要尽兴!”
裴逑帆终于拿正眼看着裴晋起,道:
“准备要走了?还不到最后报到时间,用不用那么赶?”
李眉掩嘴轻笑,看来,裴家长辈的这口气,也还没消下去!裴晋起的飞行时间一拖再拖,早就让人不满了,李捷是想仗着自己的受宠而让裴逑帆忽略他儿子的不敬?
还真是傻!裴晋起再怎么忤逆长辈,也是裴逑帆捧在手心里呵护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子,而她李捷,又有什么值得他给面子的?
“伯父生日后就走,谁不想早去早回,我也怕夜长梦多呢。”
不过寥寥数语,便见刀光剑影!李眉与裴晋冉对视一眼,双双笑开。他一手搂住李眉的肩膀,朝李家长辈略略低头,道:
“伯父的生日,要不是眉眉提醒,我还忘了呢。看来,我总是不如晋起有心啊!”
李加临大声笑开,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回答说:
“一样,起儿现在有时间而已。你忙吧?几次让你过来吃个饭,都没见人呢。”
裴晋冉轻轻抿嘴,淡淡地笑开:
“不过是些小事情,我刚接手公司,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多与人沟通。”
“是啊,刚接手的事情总是一时摸不着头绪。不过,多加时日就好。”
“是啊。”
许云忙插嘴,仪态万千地扫了众人一眼,道:
“过些时日,等起儿也学成归国,兄弟俩同心同德,就能事半功倍了。”
一时间,除开李加临与李捷,余下的人都诧异地看向她。她有一瞬的慌张,又很快地掩饰过去,带着一点点谄媚的笑意,强做镇静地看着裴晋冉夫妇。
“云姨,难道晋起没和您说明白?就算他学成归国,我的公司,也不需要他呢。”
话一落,便见她张惶地左盼右顾: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李捷更是变了脸色,愤恨几欲夺眶而出,她紧咬牙龈,低愤地质问: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裴氏已成你的了!”
李眉站在裴晋冉的身边做小鸟依人状,眼里只有裴晋冉,哪能顾得上分担他人的忧愁。
裴晋冉慢悠悠地笑着,低头为李眉拢拢头发,长辈的疑问,没点明必须要由谁回答,自然装聋作哑;而李捷,既然小上那么多,她又有何身份质问?
这种场合,男人果然比女人沉稳了许多,就算李加临有多少疑问,也只是打着笑脸,与裴逑帆一样,等着事态的发展。
裴晋起冷然地瞅一眼自家兄长,对裴逑帆微皱眉头,道:
“爸爸,您什么时候定下的?”
裴家长辈回以淡淡地一瞥,朝李加临略带歉意地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
“为方便晋冉做事,公司的一切已经移交于他,自然由他做主。”
裴晋起的脸色越发青白,愤然怒斥:
“这不公平!我也是你儿子!”
裴家长辈涵养实在到家,面对儿子的不敬,只是轻轻摇头,并不呵斥。停顿的片刻,便有客人进门: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闻得声音,李眉蓦然转身,眉开眼笑地投入来人的怀抱,俏声与姨妈以及表哥打起招呼。众人自然转了刚才的话题,用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把这尴尬时刻给搪塞过去。李眉又回到裴晋冉的臂弯里,悄然打量众人的脸色,虽有不甘,但也克制良好,也是,都是在人堆里混过的一干人,自是不会落人话柄。
既然人多了起来,有些问题就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下讨论,众人便移步到客厅里坐下。到场的宾客多是李家的一些亲戚,像是李眉的姨妈、李捷的舅舅、李加临的堂兄弟姐妹,还有几个让李眉觉得面生的世交。
一开始的气氛还是有些拘束的,但是李眉的姨妈实在了得,三两句就把气氛炒热,一时便掌握了场面主导权。她对着一众人的面,笑道:
“还是养着女儿好!你看,一个生日而已,两个女儿到场也就罢了,这女婿、准女婿也是一个不缺!真是让我们这些养儿子的羡慕!”
立刻就有人附和着感慨:
“生个儿子还真是别家的!”
……
由着众人说了一番,齐家太太又朝裴逑帆道:
“我怎么听说晋起又要出国进修了?我可说了,送他走没关系,可不要把我家小眉的老公给塞出国。他们小两口,可要放在我们眼皮底下过日子。我舍不得他们离开!”
“哟,小眉姨妈这话我可不爱听。”
李眉随着众人的眼一齐瞧向那说话的妇人家,依稀记得是许云的亲戚,究竟是什么关系,一时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