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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一点一点地疼起来,以至每每在我从那间小屋跨出去的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脚底仿佛被钉子定住了。心疼得几似针扎。
“该回去了,你爸妈会着急了。”他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放下工作,燃起一只春城香烟,让烟雾迷朦他的脸。
“我不想回”我低低地应,他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吸他的烟。
“回去,丫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我反抗。往常,在他这样说的时候,尽管我不情不愿,可是我一定会乖乖地听他的话,准点地回家。说到准点,那是按我家晚饭时间来说的。我家晚饭时间通常都是在七点左右,而我最迟不能超过七点半回家。因为超过这个时点,就不会有饭吃。这是我那个当过兵的父亲为了管理好他的儿女们订制的严厉家规中的一条。
为了不引起父母的注意,我总是在六点半之前就赶回了家,而且尽量能早就早。而那天,当时针指向七点的时候,我还一点去意都没有。于是,他燃起了烟,仿佛只有趁着烟雾他才能对我下那样的逐客令。
反正已经19:00了,回家已经晚了。索性就晚到底吧,我娇笑地说:“今晚和你一起吃晚饭,好不?”
“不怕你父亲?”
“怕,但是更怕回去吃不到饭。”我指指墙上的挂钟。
“好吧,想吃什么?我来煮”他像小孩似的突然来了兴致,连忙扔掉手中的烟。可一转身,他却露出一副迷茫的神情:“可惜,我这里现在只能煮面啦,因为我刚住校,好多厨具我都没有买。”
“那就吃面吧,我喜欢吃面。阳春面,呵呵”我傻笑。
“行,我也喜欢阳春面。”他回望我一下,眼里溢满着笑意。我想,他是希望我留下来的吧,瞧,他那孩子似的眼神,顽皮的模样,丝毫让我无法与接近四十岁的他联在一起。甚至在那一时刻,我觉得他和我同岁,与我青梅竹马,而不是我的老师,不是一个如父亲般威严的长者。
不一会儿,热气滕滕的阳春面就端上桌了。面里放了香葱,香油,蒜末,最主要的是放了我最爱吃的辣椒。真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呀?
“一定很好吃!”我饥肠鹿鹿的模样可把他给逗乐了:“饿坏了吧,丫头,赶紧趁热吃吧!面就是要即煮即吃,才能真正吃出面的精髓来!”
“老师,现在我不知啥叫精髓,我只知填饱肚子就行!”我边说,边吃着面条,毫不掩饰我的吃相。他停下筷子,出神地疑望着我,说:“丫头,你太容易满足了!”
突然,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老师,我碗里怎会有两荷包蛋!”
“哦,高三了,要增加营养。只是这里暂时不太方便,只好就煮两个鸡蛋了,你不要怪老师太寒酸了哦”
我的心突而下起了毛毛雨,眼泪像春天的细雨,沿着我冰凉的脸颊滴了下来:“什么寒酸嘛,老师,”我哽咽。
“傻丫头,这也哭?”他用手轻轻地将我的眼泪拭去,笑:“快趁热吃了,不要让眼泪淹坏了原本的好味道哦!”
“哪有?我都快吃完了!”我破涕为笑。
“真是个孩子!”他似笑非笑地摇着头说。
面吃完了,我终于要走了。我迟疑的脚步始终迈不出那道门。终于,他催促到:“回去吧,丫头,太晚了不安全!”
“嗯”我应声,可是脚还是停留在原步。他望了我一眼,笑着敲我的头到:“走吧,我送你!”
“谢谢老师!”
那晚的月色真美,清透的脸,不时在云间穿行,时而妩媚,时而忧伤,时而若少女,时而若诗人,时而快乐,时而深沉。如同我的心。他亦如么?我突然好想知道。
路途中,我们碰到了欣怡。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想象中的她应该是那种微微发胖,有着白晰皮肤的中年女子。然而,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是那样的美丽而高雅,像一个迎着月光的女神。我的心微微一刺,不自然地回望了杨天桥一眼,仿佛在问:“这样的女人,你会不爱上?”
“你送她回家?”她淡淡地问。
“嗯”
接着就是一阵难堪的沉默。空气中仿佛埋藏着炸药,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着燃爆炸。
“真像!真像呵!天桥,我终于明白了,…”说着,她掩面而走。从她的背影里不难猜测出,她也许正在哭泣。
我突然对着那个背影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是歉疚抑是伤感?我说不清楚,但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突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羞耻!那些不曾在我脑中留有意识的词句像洪水猛兽般地自心底涌处,倾刻间将所有的幻想与憧憬颠覆!那些诗意的画面,那些撕裂过我的相思,那些让我心跳的凝视,还有那新鲜的让我颤抖的吻,如今就好比一双魔鬼的手,死死的缠住了我的脖子。我害怕得几乎窒息!
我飞奔般地跑回书房,一本一本的去翻阅书籍,试图来证明我爱情的纯洁与高尚。然而,遗憾的是,古往今来,对“第三者”从来都只是谩骂。“狐狸精”是形容第三者的通常骂名。而我在不小心中竟戴上了那样的“荣耀”,是哭还是该笑?我对着镜子,一连串的自问。
我想起了林帆的话,她说,杨天桥的离婚是因为某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呢?如果不是我,那么我的爱就没有一点错?我对那个女人就没有一点责任了?想到这里,我方安然入睡。梦中,我一千千万次的祈祷,杨天桥离婚不是因为我!
“告诉我,你离婚与我无关!是不?”第二天没等校园的人走完,我就冲进了那间小屋。
“当然,我说了与你无关!”
“可是,昨晚她为何说那样的话?”我想起了昨晚欣怡的话,和她看得我发麻却悲凉如水的眼神。
“真像什么的,”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他望着我,叹了口气说。接着就轻轻地拾着我的肩问:“丫头,怎么了?想退缩了?”
“哪有?”我毫无底气地答,将头扭向窗外。那时,透过枝叶渗进的夕阳正巧落在了他的脸上,使他看上去仿若半轮月亮隐没于云层间。他没有再追问我,而是退回到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春城牌香烟。刹时,屋里迷漫着一层烟雾,他忧伤而沉默的眼神仿若一个多情的剑客,我真想冲上前去,夺去他手里的香烟,用我最最柔情而甜美的吻拥抱他。然而,我并没有那样做,而是抬了一个登子,端坐于他的跟前,望着缭绕而忧伤的烟雾发神。
“知道一只烟的寿命么?”
“多长?”
“一只烟最多只能吐26个烟圈”说这话时,他盯着我。神情迷惘而又深情。我几乎难以去描绘,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眼神。那样困惑,迷离,抑郁而又疲惫。也许,也许只有像他这样的男人才有这样的神情?
是曾经沧海么?抑是沧海变桑田?
“我喜欢你抽烟的模样!”我崇拜式的说。仿佛一个不谙事事的小孩对明星的崇拜。
“那以后我只在你面前抽?”
“不胜荣幸呵”我歪着头笑。不晓得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竟然特别想尝一尝烟的味道,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从他的手里抢过了烟。接着我学着他的模样,将烟含在嘴里猛吸了一口。强烈的烟熏呛得我几欲掉泪,他笑呵呵地接过我的烟,轻说:“女人不是不可以抽烟的,只是你还小,不是抽的时候。再说了,抽烟哪像你那样,仿佛要把整支烟给吞下去。”说着,他满含情深地望向我,说:“瞧,该这样抽”我望着他慢慢地将烟放在嘴里,然后像珍惜自己情人般地温柔的吸了一口,之后优美而自然地吐出烟圈。那一连串的动作只在刹那间完成,可却是那样的迷人而潇洒。原来,抽烟也能抽出人格与风度,抽出涵养与文化的。
那是我与杨天桥度过的最美丽而悠闲的时光。每天,我早早的上学,只为更早的能见到他。与他课堂上的默契互动,已经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放学之后,我就背着书包跑到他的小办公室里温习功课。说是温习,更多的时候只是呆在一旁看着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或者,对着他批改作业的背影发愣。他偶尔会回望我一下,检查我有没有专心温习课本,一发现我走神,他总是语重心长地说:“丫头,明年要高考了”。每当如此,我总是撅着嘴应:“知道了!”然后,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的身后,耍赖:“允许我发呆十分钟,行不?”他先是拼命摇头,然后总是在我死缠烂打中终于同意:“行了,我服你了!”他故作生气,其实只是拿我没办法。
“我保证,学业不退步!”我举手对天发誓的样子总是会逗着他大笑。
“你真是个小妖精,魔鬼转世!”
“那你一定是个魔王!否则怎会降服我这个小妖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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