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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他们对我负责任?我也恨,我也怨,可是我能对谁说?我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坚强,我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好……可是,再好再强又有什么用?即使我有了全世界,没有了你,又有什么意义?”
我看见他的眼泪落在地上,我听见清脆的声响,那不仅仅是眼泪,还有心碎。他紧紧攥住拳头,一拳打在了树上,叶子片片迅速地零落,而冥宇的手上渗出殷红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满地的落叶上。
我惊恐地睁着双眼,已经忘记了流泪。我倏地撕下我地衣角,抓过他的手,包扎他的伤口。他负着伤,我心淌着血。在这一刻,我想死去,没有人能够胁迫我,没有人再让我难过。
我抱着冥宇,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我们悲恸地落泪,泪随风纷飞。原来生离比死别更让人心碎。
我深深地望着冥宇布满血丝的眼睛,哽咽着说:“冥宇,我再也不能给你做好吃的,看着你狼吞虎咽地把它们吃完;我再也不能为你洗衣服,看着你穿着我洗的白衬衫走在阳光里;我再也不能为你整理凌乱的发际;我再也不能帮你刮胡子;我再也不能和你一起笑陪你一起哭;我再也不能牵你的手;我再也不能感受你温暖的拥抱……冥宇,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整理好抽屉,不要丢三落四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早点休息,不要工作的太晚;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按时吃饭;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此时此刻,我们四目相对,已是泪流满面。冥宇突然地抱紧我,哭喊着:“别说了,别说了。乖,别再说了,求你……”在他怀里,我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度。我伏在他温暖的胸膛,放肆地哭,大声地哭。
我离开冥宇的怀抱,拭去脸上的泪痕,对他说:“冥宇,我爱你,我一辈子爱你,下辈子我还爱你,我永远永远都爱你……好了,现在我们一起转身,谁也不准回头,各走各的路,好吗?”冥宇最后吻了我的额头,然后含着泪,重重地点头。
我们在铺满落叶和眼泪的小路上,别转身影,各自走着。却只走了五步,竟一起回眸,然后转身,朝对方奔跑着。我跳起来,奔入冥宇的怀抱,他抱着我,紧紧的。
风吹地那样无情,叶子越来越多的落下来,在半空中翻飞了,如同落叶雨,似是树的哭泣。
冥宇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坐在曾经爱坐的台阶上,一起数火车。我握着他的手说:“冥宇,如果以后我想你了,就一个人来这里,在对面亭子的柱子上刻上一只猫;如果以后你想我了,就在那里刻上一只鱼。代表我们来过,对彼此的想念,好吗?”
冥宇拥着我,连连点头。我吻了吻他的嘴唇,然后站起身,颓然地离去。
我拾起一片叶,放进我的衣袖。我想,一切都将结束了吧?!落叶雨越来越大,冥宇在我的眼眸变得模糊,然后消失于我的世界。
第五十四章 都满意了吧
傍晚六点半,家里的餐桌前,父母安安静静地坐着,桌子上是妈妈做的我爱吃的酸辣土豆丝和麻婆豆腐,可是我感觉不到一丝饥饿,我对食物失去了愿望。
妈妈望着失魂落魄的我说:“云云,怎么不吃饭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妈妈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我怔怔地说:“妈,我不饿。”父亲微微蹙着眉,白了我一眼说:“干什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我冷冷地望着他说:“我和冥宇分手了,你们满意了吧?”
只见父亲额头青筋暴起,肩膀颤抖着,突然将碗打在了地上,啪地一声,摔的粉碎。“混帐东西,你就这样对你的父母说话?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我们都是为了谁啊?”
母亲看见光火的父亲,立即走到他的身边,拽住他的胳膊说:“你干什么呀?把女儿吓住了。”父亲拨开母亲,吼道:“都是你把她惯坏了,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从小,我都是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做着逆来顺受的乖乖女,别说顶嘴了,就连说话都不曾大声过。难怪他会气得摔东西。
我看见母亲站在父亲的身后,默默拭泪。我忍不住了,我无法再沉默了,眼睛又一次流泻而出,滑落在我的嘴角。
我仰着头,挺了挺脊背,第一次大声地冷冷地说:“从小,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您总是摆出一副高姿态,我觉得我就像您脚下的蚂蚁,看见您抬脚我就害怕;您说往东走,我决不会往西。可是,现在我想告诉您,我为了您的尊严割舍掉了我的爱情。为了成全对你们的孝道,我放弃了我最爱的人。但是,你们不满意,你们还是不满意……我到底该怎样?你告诉我?”
父亲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样子,他呆住了,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我。
我移开椅子,用衣袖拂去满面的泪痕,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叩紧门,扑在床边,失声痛哭着。
月光凄冷地照在我的脸,风将树上为数不多的叶子吹地一片寥落。钟声哒哒地响了,已是深夜十一点了。我坐在窗台上,低垂着湿漉漉的睫毛,凄凄地望着外面的街道。
冥宇?是冥宇?他正抬着头,望向我。我将脸贴在冷冷的玻璃窗上,眼泪弄湿了窗子,也使我的心又一度返潮。我将手指放在唇边,狠狠地咬着,我感觉不到疼痛,我将手指咬出了血,零落在我的衣间,染红了我的白裙子。
我们就这样对望着,没有言语,只有眼泪。冥宇在月光下,一支一支地抽烟,然后在脚下捻灭。
我重重的摇头,我戚戚地叹气,我跳下窗台,狠狠地拉上窗帘,跌坐在地上,抱着腿,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绝望地抽泣。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冥宇,冥宇,冥宇,冥宇……声声都是痛,痛进每一个毛孔,宛若针刺,未曾间断,不能自已。
我抚弄着戴在我左手腕上的蓝色手链,它是那么美丽,却是那样冰凉。曾经几乎付出生命珍视的,如今只能带给我无边的疼痛。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是多么爱冥宇,而我挚爱的人却彻彻底底地失去了。
窗外,不时传来呜咽声,我不知道那是风的叹息,还是冥宇的哀戚。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穿戴整齐地趴在床边。我想一定是昨晚哭得累了睡过去的。窗帘虽然拉着,可是清晨的阳光仍然一缕缕照进来。
即使是失去了爱情,生活还是要继续。太阳还是每天照常升起,时间是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停留的。
我最好的朋友离开了我,我最爱的人离开了我,我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快乐。我能剩下的,只有时间了吧?我幽怨地想着。
第五十五章 细心的学长
天空漂着细细的雨丝,风呜咽地吹着,枯萎的叶子裹着雨点零落下来,铺了满地。我低垂着头,失魂落魄地走着。我不打伞,只愿雨可以将我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冲刷干净。
雨停了吗?我怔怔地站住,伸出手,几滴雨水落在我的手心。我仰起头,看见我的头顶撑着一把伞。于是,我的目光向伞的主人遁去。
“若云,你怎么了?下着雨你怎么不打伞呢?知不知道这样会生病的?”我凄凄地笑了笑:“学长,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江怜爱地望着我,牵起我的手说:“先别管这些了,现在必须把你这身衣服换了才
行。”
杨江为我撑着伞,拉着我向前走。我什么也不问,只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学长,这里是你家吗?”杨江微笑地看着我,点头。
“若云,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杨江抱着一堆东西来到我的身边。他先拿出了一条白色的干毛巾,递给我说:“先擦擦吧。”然后又拿着吹风机,插上电源,欲为我吹头发。
我转过身说:“学长,我自己来吧。”杨江轻轻地扳过我的身体,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别动了,来,乖乖地坐好就行了。”我定定地坐着,感受到耳后的暖风轻轻地吹。突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抚着风干的头发,觉得身体一点点暖起来。杨江拿着一件白裙子递给我说:“若云,去换件衣服吧。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学长,这是你女朋友的衣服吗?”杨江笑而不答,我隐隐感觉到这笑容里有一丝酸楚。
当我换好衣服,重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我,双手抱在胸前,频频点头说:“嗯,嗯,还挺合身的。”被他这么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于是赶紧说:“学长,过两天我洗干净,拿来还你。”
杨江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衣服挺适合你的。”我错愕着睁大眼睛说:“可是,这不是你女朋友的吗?一定要还你的。”他默默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随后,杨江端着一杯热茶递给我说:“若云,喝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