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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啊,绍辉!」她说,口气难掩兴奋之情。「我真高兴,你可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美伦,我──」他似乎有点支吾其词,「我有件事情得告诉你……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事啊?」她根本就摸不着头绪。
「这个──」他仍然吞吞吐吐的,彷佛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听你的口吻,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谈谈?」
「嗯。」
之后,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说道:「美伦,我想要解除婚约。」
这个晴天霹雳,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她颤声问。
「我们分手吧,美伦,这样子对彼此都好。」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她又惊又恐地追问道:「绍辉,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上次我们不是约定过的?」
「我考虑了很久,美伦,我很抱歉。」
「你说什么鬼话──不,不对,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绍辉,是不是有人教人这么说的?是不是?」
「我……没有人唆使我,是我自己决定要解除婚约的。你我交往了这么久以来,最近我愈来愈觉得彼此个性不合,价值观也有很大的差异,与其就这么拖拖拉拉不是个办法,所以我想暂时保持单身──我跟你真的是有缘无分,你也看开一点──」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而从电话筒之中,美伦听到有人在他旁边小声地说道:「别跟她扯那么多……」
好啊,这下子,她可完全弄明白了!她敢发誓,她一辈子也不会认错那个声音的主人;卓于心,那个贱女人!
但何绍辉仍然叨叨续续地说道:「……好吧。美伦,我想大家还是好自为之、好聚好散。以后,即便是解除了婚约,大家依旧是好同学、好朋友……我想说的就是这样子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什──」美伦狂怒地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要接受我跟你必须分手的事实,美伦。」电话那头的何绍辉被她的怒吼吓到了,嗫嚅着缓缓解释道:「……基本上,我们真的个性不合,想法也有很大的不同,难道你不觉得与其这样继续耗下去,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吗?」
「说这什么鬼话……」美伦又急又恼,气得泪水也不争气地滑下来。她委屈地说道:「你要是以前早跟我讲的话,我也可以改啊!就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说这种话?」
「我不是放马后炮,而是你每次都跟系上的老同学嚼舌根……就像上次同学会,也没顾及我的心情,就擅作主张,发表我跟你的结婚宣言,搞得我很难堪──」他啰里啰嗦地数落着:「你一向都那么自我,有时候真教人受不了……我是顾虑到你的面子,才没有责难你的。」
绍辉说到得意之处,又继续道:「还有啊,你老是每天盯我的睄,不是一天一通电话,就是直接找上门来,也没管我是工作还是在忙,我觉得自己的隐私权都被剥夺了,你还一直造成我心里的压力──」
美伦沉默地握着话筒,泪水不断流下她的脸颊。在这可恶的早秋夜晚,她接到电话不到三分钟,事情就变得完全无法收拾了?
她忽地想起另一个女人,忿恨地抹掉眼泪,暴怒地吼道:「你少跟我废话!卓于心呢?叫那个女人来接听,有种就跟我摊牌,不要躲在你后面当狗头军师!」
美伦知道,不管后果,她已经豁出去了!
何绍辉几乎是吓得跳起来,他询问地望向于心;她的反应是直截了当接过电话,脸上是挑战的微笑,口吻中充满了胜利与自得:「对,是我,明白了吗?哼哼……他说他不想结婚,其实,他是不想『跟你』结婚。再见!」
「你!」
没等她道别或破口大骂什么的,卓于心这通宣判她失败的电话,随着一声「喀拉」,很快就断了。
美伦茫然若失地握着话筒,在她的眼底,此刻既没有眼泪,也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这辈子她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从来没有过!卓于心,那个无耻、浑蛋加三级的烂女人!
她的愤怒、她的痛苦、她的难过、她的悔恨、她的眼泪、她的赌气,还有她这两年来的思念,这些珍贵的回忆、难能的幸福,全都教那个女人给破坏了!
这下子,美伦明白自己要跟这个女人卯上了!
怒不可遏地扔下电话,她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咒骂,恨意在心底灼烧着。
对,没错,绝对是那个卑鄙的女人煽动绍辉,教唆他跟她解除婚约!
美伦吞下最后一丝自制,靠在椅子上,时间还早,在十二点之前,她还有好几个钟头可以好好思索,尽管勉强冷静了下来,心里却是愈来愈气愤,多年保持单身,总是想要有个美好的归宿,也始终像个尽责的业务员,不放过任何推销自己的机会,从不拒绝男人的询价和评论,但是愈是努力约会、拍拖,青春、婚期好像也都离自己愈来愈远,终究开不了花、结不了果,竟然还演变为这种难堪的分手局面。
若非卓于心那个女人,她早就稳稳抓住绍辉,牢牢掌握住自己的幸福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整整两个小时,美伦都在生自己的闷气,气到后来,她数度想要拿起电话打给何绍辉,臭骂那对狗男女,可是几次都放弃这些纯粹发泄的想法,当她冷静下来,想到自己不会因为失恋而死,却会由于面子受挫与自尊受损而愤恨难当,满心复仇。
现在,她要对付的,是一个厉害无比的坏女人,把她的幸福和未来都连根拔起的贱货……到底该怎么做,她才能一举报复回去呢?
还有,绍辉那个臭男人……她得好好想个对策才行。
第二章:「天生就有男朋友?」(7)
在另一个女人气恼愤怒的当儿,卓于心眯着双眼,光裸着身子,微笑地看着床铺那一头的电话,此刻,她想不出其它更重要的事了;她秀美的裸体上满是晶亮的汗水,随着男人每一下撞击都是一下抖动,连带着小鸽般的乳房也是剧烈跳动不止。
可是她心中在想的却不是这个男人,真正让于心感到舒畅快慰的是幻想另一个女人的表情:这时周美伦的表情会是如何?一定是悲伤、心有不甘、夹杂着稀薄的愤怒,充满了挣扎和痛苦,还有那种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
这种想象微妙地刺激着卓于心,让她想要大笑,想要更加亲近何绍辉,想要彻底地炫耀,新的玩法是:敌人比朋友更能了解自己这句话。
发泄性欲只是另一个陈腐的老习惯。
她的脑中充满了狂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衣服一脱,只觉得喜不自胜,当下就和何绍辉在电话旁边做起爱来;没有任何的关系像现在这样特别,到了最后,她知道自己赢了,忍不住搂住何绍辉的脖子大叫:「活该!」但他彷佛没有听见,只是猛烈地冲撞着她的肉体。
斗争之后胜利的高潮,比起做爱的快感,似乎还更胜一筹,或许一个女人穿戴上满身名牌,只是为了羞辱另一些买不起好货的女人;在这种心态之下,有时于心会发现:她一战再战,只是想要获得短暂胜利的快感罢了。作为敌人的直觉,只要眼前的对手准备退缩,她也打算立即鸣金退兵……
性爱的余韵结束,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于心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脱离了那个还纠缠着自己身体的男人,一只手在床头寻找着卫生纸。
何绍辉见她下了床,不禁纳闷:「你要去哪里?」
「洗澡,」她一脸漠然地说,「你弄得我一身脏死了。」
于心的口气虽然有些冷淡,她脸上的神色也有点古怪,但是何绍辉并没有注意到。
关系重新亲密起来,不愉快的时光总是被欢娱的时刻所抵销,她身上的香气、她细白的肌肤,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如同着火般燃烧,所有的紧张与焦虑消失了,何绍辉很想跪下,亲吻这个女人的手,好好伺候她,当她的宠物,当她的奴隶,然后和她在床上继续好好翻滚个几回;但是,刚洗完澡,现在她穿回了衣服,原本在他怀里是那么热情、充满欲望,一下了床,就变成一个很难取悦的女人,她用一种又骄傲又看不起人的态度,高高地抬起了头对他说话,让人对她又爱又怕。
他忍不住又问同一句废话:「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啊。」
「现在?」何绍辉看了看表,脸上充满了不解:「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多,怎么不留在我这里过夜?」
她看着这个男人,笑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所有需要留下来的理由,如今却都变得非常可笑,她心里清楚:游戏该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于心终于冷冷地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吧。」
何绍辉光着身子,倏地在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诧异地问:「你怎么突然──」
「没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