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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川常常帮我找石子,也常常帮我抓石子,回忆里印象深刻的一次,我们和高年级的同学在采石厂附近一起玩,我一次输了十四个石头,要被煸十四耳光,那个大个子又壮又猛,煸人特别狠,记得那天太阳特别毒,我被煸第四下的时候,脸已经肿得像个包子,又辣又疼,柔弱的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河川蹲在边上不说话,在大个子要煸我第五下的时候,拦住了他的胳膊,清瘦的他站起来俯视着弯着腰煸我的大个子说:大B(大个子总是叫我们小B,于是我们叫他大B),我替他挨。
那个夏天,河川站在毒辣的太阳下替我挨了大B十个狠狠的耳光,我蹲在地上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肿高,眼泪不争气的越流越多。完了河川拉起我回家,那天我因为脸肿不敢见我爸,就给家里说了借宿在河川家里。晚上在他家吃饭的时候,他爸爸黑着脸问他我们的脸怎么回事,河川说,小舟被人欺负了,我帮忙打架。我当时吓死了,要知道如果我爸知道我打架,肯定会打死我,没想到当时他爸听到他这么说,拍拍他的脑袋说,好儿子,好样的,下次打不过喊我,我帮你教训那帮臭小子。我瞪着眼半天没回过神来——还有这么当爸爸的。那时开始我特别羡慕河川有这样一个爸爸,晚上我和河川在他的小床上,苦练抓石子。河川居然还用手使劲拍墙,说要练习掌力。
后来我们又和大B一起抓石子,我有输有赢,河川却再没输过,一天玩到傍晚,河川累计赢了大B37个耳光,他要攒起来一次煸完,煸到第二十个的时候,大B的肥脸已经肿得不成样了,那家伙开始耍赖,说要回家,先欠着。河川不干,恰好这时大B的妈出来找他,看到他被煸成猪一样,就揪住河川要打,河川挣脱开,反把大B的妈摔了一跤。大B妈不干了,揪住河川的衣服把他往家里拖,叫喊着大B的爸来揍他,我眼看不对,就跑回河川家里找他爸,他爹听清楚事情之后,慢腾腾的来到大B家里,大B一家人正踢河川呢,河川的爹外号叫三哥,那一带的人都怕他,大B一家一看三哥来了,都停手不打,呆立在那,眼里满是敬畏的表情。三哥数得清楚河川被踢了几脚,对河川说:
仨儿,他踢你几脚,你照踢回去。
河川也不犹豫,照着大B他爹就是几脚。那孙子站在那挨踢,根本不敢还手。
河川还没忘打完那17个耳光……
从那时起我知道河川他爸是采石厂的大哥,河川也变成了我的老大,虽然我们还是彼此称小名;他叫我小舟,我叫他仨仨—他爸给他取的小名,这个小名蛮奇怪,河川和我一样是独生子,家中并无哥哥,但他的小名就是叫仨仨。
*
出租车行驶在外环路上,由于路滑,车速放慢下来,路边常有家住郊区的学生背着书包走过,有的打着小伞,更多的学生应该是没有预料到今天会下雨,都用校服兜着头往前跑。路边一个高个子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没有穿校服,而是披着一件红色的小风衣,看上去15、6岁左右,一头短发,长得像个男孩,她领了一帮子小女生冒着雨前进,昂着头,根本不在乎扑面而来的小雨,后面的小女生都打闹着,唯有她不说话,俨然就是这里面的“大姐头”。我将车窗摇下一条缝,点燃一支烟,随着烟气向穿外飘去,我无声笑了,回忆又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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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河川上初中的时候,县里也有一个“大姐头”;县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认识她,我也认识。县里人认识她的原因是她是一个小“涉黑”组织的大头目,我认得她是因为河川,河川叫她大姐。
那时我才知道河川叫仨仨的原因,河川他爸有两个拜把子兄弟,他爸排行老三,所以叫三哥,老大的女儿就是大姐头,大名孙庆红。也有人叫她红姐。河川叫她大姐,她却不叫河川弟弟,而叫“小鸡鸡”。为了这个称呼河川很是憋气,他不许我说是因为小时候大姐头看到河川在家后院光屁股追着狗打的样子,大姐头笑话河川的小弟弟还没有那狗大,于是得了这么个小名。
初三的一天晚上,我为了复习很晚才睡,刚睡下就听见外面有狗叫,那声音学得像极了,只有我知道那是我和河川的暗号。于是我偷偷的下床溜出门,那时我已经不是那么怕我爸了,这和河川的交往不无关系,嘿嘿。
出来后我问河川是不是要下河摸鱼,我们所谓的“摸鱼”不是去河里捞鱼,而是去别人家院里偷晒在晾衣杆上面的鱼干,那鱼干晒久了忒好吃,特有嚼劲。河川骂我说,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偷鸡摸狗,跟着来就知道了。那口气和我爸一模一样,我听了也不再问,初中的年月我唯他命是从。
原来那天我们是去偷看“晒光儿”,晒光儿是我们县的一个暗语,意指在河里洗完澡以后,趴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晒太阳,浑身一丝不挂,故名晒光儿。既然是偷看,当然是看女的了。白天是男孩在河里光屁股耍,晚上却有女孩来晒光,这就是晒月光了。河川告诉我说,今天晚上他偷听到大姐头约了一帮子姐妹要来晒光儿。
本来我对于偷窥这玩儿还是比较介意的,不是因为害怕,我们做的比这胆大的事多了去了,主要还是由于青春年少,有些害羞。不过大姐头的吸引力足够抵御这羞怯了,大姐头之所以出名不只是打架狠,人手多,还有一个缘故就是长得美。所以道上有雅号:靓姐。靓是指她的美丽,姐是对她的尊称,如今这个词已经完全不是当年的意思了。大姐头的身材尤其“靓”,她一般是不晒光儿的,就算来也有小弟把守。不过这一关河川已经搞定了,他买通了小弟,号称自己代大姐头把关,还给了小弟几个铜板(游戏币)。
那夜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直到今天我还是记忆犹新,我们偷偷趴在岸边的大石头后面偷看,大姐头和一伙女孩——大都是18、9岁的女孩在河里洗澡。我们熬到午夜时分,她们终于洗完了(女人洗澡真是麻烦),光着身子向岸边走了过来,那晚的月亮特别大,明晰的月光照得大地一片清亮,少女的身体浸着那月光就那样直射到我的眼里。我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这可和在录像厅里偷看三级片不大一样,这是“真人版”,还是这么美的真人,比三级片里的丑女人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红姐优雅地抖了抖长发,就那么趴在大石上。离我们只有五米的距离,看得是那么的真切。尤其是那浑圆的长腿,让我禁不住想入非非起来,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人,河川可能是见我太痴迷了,用肘捅了我一下。我正处于忘我境界,被这一吓,“噢”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声让我躺了半个月,大姐头听见后面有男人的声音,找到身边的衣服就是一刀——飞刀,整个动作,回头,找刀,甩刀一气呵成,没有半点不利索。这可是大姐头的成名绝技啊。这一刀直插在我肩膀上,顿时血流如注。要不是河川拉我一把,我这小命就算送在这儿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才叫惊心动魄,大姐头披上外衣准备过来看我死了没有,却发现了河川,河川涨红着脸不敢说话,大姐头一见河川,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以为哪家的小B胆子够大,敢偷看我洗澡,原来是小鸡鸡啊,你是不是经常过来偷看别人女娃晒光儿啊。
河川苦笑了一声,说,我对别人才不感兴趣呢。大姐头笑得更历害了,说还算你小子有点眼光。没白当我弟弟。河川听到显得很高兴,说,你终于叫我弟弟了。大姐头拍拍河川的脑袋说,我一直叫你弟弟啊,噢不对,叫你小鸡鸡哈哈。河川懊丧不已说,以后不许你叫我这个,叫我弟弟就行了,我都叫你姐。说完打开红姐放在他头上的手说,不许打我头,男人头不能随便打的。大姐头一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女孩也跟着笑。他们姐弟俩自顾聊,完全不管我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直到河川听到我痛苦的叫声,才蹲下来给我包扎,大姐头也帮忙,她说,这就是你经常带的那个小弟吧,叫颖舟是吧,刘队长的儿子(县里人都管我爸叫队长,管树林的大队长)。河川的手没轻没重的,疼得我直疵牙。大姐头说,小鸡鸡,你到底会不会“打膏”(包扎的道上说法)啊,说完推开河川,上来帮我包扎,美女的手就是不一样,她一摸上我的肩,立马就不疼了,而且当时她只批了件上衣,下面还是光的,我半坐在地止,她蹲在我前面,那条大腿就在我眼前,我就像吃了迷幻药一样,云里雾里的。
包完了,我疼得轻一些,毕竟还是离得有五米,那刀扎得不是那么深,只不过我当时很怕,所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