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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多住些日子了?连这馨馨一再关照要保密,千万不能让旁人晓得的。”
“那怎么去呢?周公安员还在气头上,我是肯定去不了了,你能不能去还是个末知数了。”
因何老太婆边哭边接电话,尽管传呼马没听清楚,但还认为是家常事,根本谈不上特务活动的。她来到唐主任家,要唐主任转告周志达。
唐主任也认为小题大做,但她不愿与周志达公开对着干,说:“我现在也没那干劲了。既然是你接的活,你就干到底吧。”
传呼马推不掉,只好自己去派出所。见周志达不在办公室,她就三言两语跟靳副所长说了,说完就要走。
靳副所长说:“你别忙着走,待我把周指导员喊来,你再把详细情况说说。”
传呼马说“不了,就这些。我不等他了。”
传呼马正要出门,周志达撞上,说:“我正等着你了,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同靳副所长说了,你问他好了,我还要回去守电话了。”
“来来来,就一会儿功夫,耽误不了你的事的。”
传呼马只好站在门口把她偷听到的又说了遍:“就听到明天上午去个地方见面,几点钟和什么地方就是没听清楚。”
周志达问:“你感觉像不像美蒋特务活动?”
“不像,肯定是她的女儿。何老太婆哭得呜啦呜啦的。”
“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就这些。”
“女儿解放前逃到台湾,这时候突然回来,回来就回来吧,又不上家里,却约到外面见面,靳副所长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明天让他们夫妻俩去,派人跟着,待阶级敌人充分表演后,再把他夫妻俩抓来审查,下午就把他俩拉到他家门口开个现场批斗会。阶级斗争不抓不行啊。我感觉到这段时间松了些,各种各样污蔑,甚至攻击我们的议论都有了。不能这么听之任之下去了,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狠杀这股歪风,正告那些躲在阴暗角落煽阴风点鬼火阶级敌人,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传呼马听不下去了,这种形势报告她听了就头疼,又是从一个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更是听了上火,说:“你们开会我就走了。”
周志达追道:“回去后,有什么新情况即时来汇报。你是我们依靠的基本群众啊,没有你们,我们是寸步难行啊。”
传呼马是个正直但不愿惹事的人,忍不住说:“你的嘴巴真会说。你刚才的话真让我开窍。看人啊,真的是不仅要看他人前说的怎样?还要看他人后做的怎样?”
这话是在剌我?周志达又愣住了神。
七十八、举报
兵兵要救何爷爷的方法,就是到派出所的上级机关公安分局揭发周公安员。
燕子说:“我发现你比来福有胆子,有头脑。走,我陪你去。”
兵兵说:“你饶饶我吧,连周公安员都说你二五郎当的,我才不要你去了。”
燕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赛素花死时她也没这么哭过。
兵兵答应她一起去,燕子还是一个劲地哭。还把兵兵从房间里撵了出来,把门关上,一个人在房间里猛哭,兵兵伏在窗上,使出浑身解数逗,燕子就是不开门。
兵兵只好去喊唐主任。
唐主任来了,叫门,门还是不开。
兵兵从窗子看到燕子伏在床上抽泣,喊道:“唐主任来了,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走了,没人管你了。”
燕子仍没动。
唐主任说:“燕子,乖,你跟我说,是谁欺负你的,你看我来怎么治他。”
门开了,燕子指着兵兵说:“就是他欺负人。”
唐主任笑着脸追着兵兵就打:“行啊,你这个人小鬼大的东西,你也敢欺负燕子?”
躲过唐主任挥过来的手,兵兵说:“唐主任,你也不问问我是怎能么欺负她的。”
“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燕子还没开腔,兵兵抢着说:“她要我帮她找来福去,说是一定要跟来福结婚。我也不晓得来福在那儿,怎好去?”
“燕子,是这么想的么?”唐主任认真地看着燕子。
燕子破涕为笑说:“他胡说。”
“还我胡说了,那天晚上抽签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生是来福的人,死是来福的鬼。还要菩萨保佑你心想事成了。”
唐主任抓住燕子的手,嘴唇抿着死紧,眼泪却一个劲地落下来,说:“不管来福是不是冤枉的,来福这样的人,能遇上你这样的姑娘,该知足了。”
燕子和唐主任俩人裹到一起,哭成了团。哭了一会儿,唐主任说:“走,就住到我家去。”
燕子一点都没犹豫,简单地收拾了下,就锁了门,跟唐主任去了。
兵兵约双喜、三子同去公安分局揭发周志达,救何静安老夫妇俩。
路上,双喜说:“这事难保成。”
三子说:“这回我信兵兵的了,我赌成。”
兵兵说:“我们又赌啊?行,这回我们赌个最好玩的。”
“赌什么,你快说呀。”双喜和三子催兵兵。
“我现在满头脑的都是周公安员的坏事,哪有空想这事,我只是这么说,你们想,想好了,我赌就是了。”
双喜和三子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个新花样。双喜就说:“还是赌馄饨实惠。”
“但这事怎么判输赢呢?”兵兵为难了。
三子抢过来说:“这事容易。何爷爷今晚回来就算我们赢,今晚不回来就算双喜输。”
“行,就这样。”三人一致同意,并把小手指勾到一起,齐声说了:“丁是丁,卯是卯,一百年,不许搅。”说到“搅”的时候还一正使劲甩开了手。
到了分局门口,三人见庭院深深,树木婆娑。门口并没有站岗的,但三人都不敢进去。三子说是要撒尿,溜了。兵兵说:戏里面衙门口都有个大鼓,老百姓有怨了,就来击鼓。你看这里连个人都没有。”
正说着话儿,一老头儿从里面拎着水瓶往门口来,问:“嗳,干什么的?”
兵兵说:“我们想击鼓鸣冤。”
老头儿是这儿看门兼烧开水的,见俩小娃子要击鼓鸣冤,心里就笑了起来,但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你们没看见,我这堂早升好了,就等你们了。”
兵兵和双喜并不笑,跟着老头儿进了大门旁的一间屋子里,见这堂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床,撑着的蚊帐不仅破还脏兮兮的。
老头儿把两张凳子让出来,自己就坐在床边上,说:“有什么冤,就说吧,老爷我给你们做主。”
兵兵以为这就是现代人接待诉求最严肃的接待方式,认真地说:“我们是来揭发周公安员的,他杀人了,他还想把晓得事情的何爷爷整死。”
说得老头儿一下子飘到了雾里,围绕着来龙去脉他问了几句后,又问:“这是个大事啊,小鬼啊,光说不行啊,得有证据啊。”
“证据,我有啊。小米子亲眼看到的。”
“小米子是谁啊?人呢?”
兵兵没法回答了,转说:“我还有。他就是为了要回这才杀人的。”说着兵兵掏出那把“刀”。
老头儿看过那纸条,觉得小娃子说的事,似乎像有那么回事,逗乐的心收了起来,说:“这样,你们先回去,我把你说的事和这纸条子一起交给领导,到时候他们会找你们的。”
老头儿的态度让兵兵感到很高兴,在兵兵的心里收了证据事情就算办成了。出了门,他看到蹲着等他们的三子,就叫三子一起去吃馄饨。
三子问:“谁赢了?”
兵兵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们赢。”
双喜不服说:“说好的要以何爷爷回家为准的,现在还不晓得何爷爷有没有回家,怎么能认定是我输?”
“你说的对,我们高兴得有点早了,那就到晚上再说吧。你把钱准备好,还有粮票,到时候别说忘带了。”
“你把我说得像三子一样了,我有几回到关键的时候就撒尿的?”
下午两点来钟了,刘大馍还蜷在那破沙发里睡午觉,看门老头儿进来给水瓶加水,把刘大馍吵醒。
刘大馍翻了个身说:“我就晓得,叫个什么,这时候进来除了你,没得旁人。嗳,你以后还能换个时间啊?”
老头儿说:“先把几个小娃子来击鼓鸣冤,我晓得你在困觉,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要不然你一刻也捞不到睡的。刘局长,这是小娃子丢下来的东西,我放在你桌上了。歇会儿,你看看,我觉得小娃子说得像是有那么回事。”
“你烦不烦,叫个什么,这些还要你教我?”
老头儿走后,刘大馍也没了睡意,看了看手表,哟,已过了上班时间。爬起来,走到洗脸架子跟前拯了把毛巾,擦脸时,眼睛就被纸条上的字勾住了,随手挂起毛巾,拿起纸条坐到办公桌里戴上眼镜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志达要娶燕子?怪道有人说来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