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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的敲门声又响起,这回赛素花听清楚了是敲门,一阵惊恐袭上心头,但很快她的脸上就露出得意的淫笑:准是那畜生熬不住了。自从周志达尝过嫩藕后,也不知是热乎劲过了,还忙着破杀人案,有些日子没见周志达的影子了。今儿要使出点手段,定要他尝到回炉烧饼的香。
兵兵听到打开门拴的声音,门却没有打开,兵兵愣着没动。
一会儿,里面传出轻声:“进来呀。”
兵兵好生奇怪:你也不知道来人是谁,有这么深更半夜的放人进屋的吗?兵兵推门进去后忙把门掩上,转过身来并不见人影,瞧床上,被子里裹着个人,身子在不停的扭动着。兵兵想大概是起身开门受了寒待捂暖了再说话,他耐心地等着。
一会儿,被子里的赛素花说话了:“我就知道你熬不住了,还愣什么,快上来呀。”
兵兵明白了这破鞋误会了,故意说:“你叫我上床干什么呀?”
听出语音不对,赛素花猛地掀开被子,拽亮灯,看清面前站的人是兵兵,才晓得自己色令智昏了。忙圆滑地说:“我当是燕子。”又没好气地说:“你这个调皮鬼,这盏跑来有什么事?”
兵兵就按何老太婆教的说道:“何家有东西要交给派出所,周公安员说先交把你,由你送到派出所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赛素花立刻明白过来。这睡着觉也能发财,天意是挡也挡不住的:“东西在哪?”
“何奶奶住医院托我送来了。她关照不要让旁人知道我只好这盏送来。”
不让人知道正合赛素花的心意,她从床上一跃而起,靸着鞋子把门轻轻打开朝院子里张了下,关上门后,说:“快把东西拿出来。”
看着赛素花的吼样,兵兵就不高兴,他故意放慢节奏一件件地从口袋里往桌上掏。
赛素花坐看着,眼睛睁得滚圆。一件、两件……看着兵兵的手不再往口袋里掏了,赛素花问:“就这么点?”
“就这么多,何家剩下的全在这了。”
“你再掏掏。”
“没有了,你看看。”兵兵说着还把衣服和裤子口袋都拍了拍。
赛素花仍不相信,拉兵兵到跟前把每个口袋摸了个遍,说:“这何家真是坏的很,挤一下交一点,一下交清了不是没这些事了吗?”
“这回何家可是把东西全交了,洞里的东西是我帮转移的,就这些。”
赛素花听了这话把兵兵认真地看了会儿,她不明白何家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外人,且还是个孩子。既使交,为什么交给才搬来两年不到的乔家的兵兵,而不是住在一起有十几年的她家的燕子。对此她并没意识到她家和乔家教养方面的差距,反而认为是何家瞧不起她家,心中不由地产生对何家的忿恨,对乔家的嫉妒。但嘴上却没有流露,说:“你这事做的很好。但我要提醒你,何家毕竟是四类分子。阶级敌人有的花招,你小孩子哪能弄清楚。以后何家有什么事要跟我多商量,这样就能避免上当受骗,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离开了赛素花的家,兵兵心里感到一阵轻松。要不是为何奶奶做事兵兵绝不可能去找赛素花,更不会安静地听赛素花胡说八道。赛素花的那段话,兵兵听得脚底根都来火:听你的话大盐还要卖馊了。
四十四、定婚
刘大馍夫妇俩突然登门造访,赛素花心里明白是为了那桩。
自从赛素花知道刘大馍的儿子是精神病后,她的心里已把刘大馍恨成大窑隆。社会经验告诉她谢绝亲事是件大事,处理得不好俩家从此要结怨的。何况她家的社会地位跟刘大馍家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伤了和气,那这壶尿她可是有的喝了。苦于一时找不到让刘大馍不见气的借口,所以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刘大馍必竟是在区里听到他的屁声都有人发抖的大人物。大人物临门,是提高门户地位的筹码,她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赛素花先来到何静安家借茶叶。何静安不记前嫌也不问为什么用茶叶,就把茶叶罐递给了她。
弄得赛素花只好替他发问:“你也不问问我家来的是什么客?”
“肯定是贵客,要不你怎会来借茶叶。”
“到底是有文化的人,什么事不用问肚里早明白了三分。来的就是那天开批斗会作指示的那个领导。”
“真是贵客临门,是件大事。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说。”
“不需要了,谢谢你了。”
赛素花从何静安房间出来又到兵兵家借香烟。
兵兵妈说:“什么贵客要你这番动静?”
“刘主任来了。”见兵兵妈脸有惑色赛素花又说:“就是又是区里的头头,又是公安局的头头的那个刘主任。哎呀,你怎么还想不起来,就是老乔走的时候代表区里来的那个领导。”
“哟,这可是正而八经的大官了。可是我家巴结不上了,自老乔走后,我家香烟就没再进过门。刚才你借茶叶的时候为何不一手借呢?”
“你看我都忙糊了。”其实赛素花心里一点没糊,她就是要把贵客临门的事张扬开。
赛素花又折身去何家借香烟。
燕子还是乖巧的,她不知妈妈到后面干什么去了,见客人干坐着,她主动倒了两杯白开水。在递水杯时,被李心洁看得心里有点乱,那水杯的水泼了出来,差点烫着李心洁。
就是这样李心洁的眼睛也没肯离开燕子。这可是她第一次瞧见未来的儿媳妇。虽然有女大三,油盐柴米堆成山的说法,但在她的心底还是有点儿不顺。今儿见了人,人比丈夫说的还要漂亮、顺眼。她满心的欢喜,问:“愿意到我们家吗?”
燕子笑了下扭头跑走。
表面上看是燕子害羞,其实是燕子心里慌得很。毕竟已不是黄花姑娘了。装纯洁,表面上能凑合,心底却控制不住的发虚。这种感受她第一次体会到,她奔进自己的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此时她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不断地涌现来福的憨笑和周志达淫笑的面容,心乱如麻。原来就有周志达、来福俩个人了,现在又要添一个,这该怎么弄是好?少根筋的脑袋只能越想越乱,最后她索性把这一切都交给了妈妈。
赛素花进门看见两杯白开水,说:“傻丫头,今天还是蛮懂事的。只是这是白开水待的客吗?”说着往李心洁杯里放了些茶叶。
李心洁忙说:“不用。”
刘大馍说:“叫个什么,不是开水待的客,可也不是你这样待的客呀?”
赛素花说:“我的大主任啊,不怕你笑话,我家是终年茶叶不进门,这点茶叶还是我刚才现借来的。你要是嫌这茶叶不好,那只有委屈你喝白开水了。可你千万不能说我慢待了你。”说着故意大声咯咯咯地直笑,她想借这笑声让邻居知道刘主任和她家的热乎劲。
李心洁为了和谐气氛下面好说话跟着也笑了起来。
刘大馍说:“叫个什么,我不是说茶叶不好,我是说你是外行泡茶。叫个什么,没有像你这么把茶叶往水里放的泡法。”
“噢,你说得对。可是白开水是燕子倒的,是她的心意,我怎好倒掉?”赛素花为自己无知辩解。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是未来的儿媳孝敬的,这开水就是上好的茶,我喝。”刘大馍说到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吟吟地说:“就是有滋味。”
李心洁说:“我家老刘平时开水从不喝的,今天是高兴。”
三人都大笑了一阵。
赛素花的辩解被刘大馍顺着他的意愿理解了,非常后悔自己说话不谨慎,岔开道:“说归说,笑归笑,这茶还是要泡的。”说着拿起刘大馍那水杯,也不管刘大馍阻拦,把杯子里的水往架子上的脸盆里“唬”地一下倒了个干净。重新把杯子放到刘主任的面前,放进茶叶。
刘主任看见茶叶是带茎成串的,问:“叫个什么,什么茶?”
“我哪晓得?好像叫大叶茶。何家是安徽人,过去做的就是茶叶生意。”
“叫个什么,他的茶孬不到哪儿去?”刘大馍兴趣很浓地看着赛素花灌进水后,他又端起杯子详看着茶叶的变化。
赛素花坐到床沿上,看了下李心洁问:“你的头发在哪儿做的?”
李心洁说:“这年头哪谈得上做头?就在家门口,虽是个小店,却是个老字号,里面有个老师傅,我的头都是他修惯的。也谈不上好不好,图的是熟人,方便。”
“蛮好的,蛮好的。”赛素花才不急啦,今儿是你们夫妻俩上门,来由你们不说我也不问,我们就这么耗着:“说起来我又要让你笑了,我从没上过理发店,都是对着镜子自个儿剪,后面够不到的,叫燕子帮个忙。”
“哟,燕子真能干,还会剪头?”
那茶叶放得太多,经水一泡,很快就把杯子撑得满满当当的。刘大馍嘬了一口,说:“叫个什么,样子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