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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戴袖章的听到后,帮忙让出条人巷。唐主任和老女人才得以走近尸体。
尸体用芦席盖着,戴袖章的揭开芦席,唐主任一眼就认出是张一二。老女人因人太多哭的胆子都没有了,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张一二被水泡胀的脸。唐主任例行公事地问她是不是时,老女人点了点头。
很快唐主任和老女人被戴袖章的领到当地派出所。派出所将她俩分开进行了询问。
待唐主任做完材料出来问老女人在哪时,门口值班的民警说:“那女人只知道死者是她的丈夫,其它的一问三不知。让她在这等着的。哎?人哪?”
几个人在这个派出所里找焦了,也没找到老女人。
唐主任只好马不停蹄地赶回住地派出所,把这些情况向周志达他们做了汇报。
正汇报着,刘大馍领着市、区公安局一大拨子的人来了。
刘大馍问:“你为什么不陪着老女人一正回来。”
唐主任说:“你还把我给冤死了,我还想问当地的派出所为什么让她一人先走了。”
“好好,不说这了。”刘大馍转身对站在旁边的陈指导员说:“这老女人一问三不知,正说明她是破案的关键人物。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组织人赶紧把老女人给我找回来,遗误战机,我唯你是问。”
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这叫爱斯吃老揩,特别是人多的时候,被吃的一方只能愉快,这是为官的常识。陈指导员是知道这点的,但他对刘大馍为官不正痛恨至极,难抑心中不平,说:“大局长,这户籍段是周志达负责的,唯周志达是问才对。”
“你是他的领导,他遗误战机我当然找你。”
陈指导员跟着又是一句:“按你的理,你是我的领导,应该唯你是问才对。”
呛得刘大馍噎住了,心里恨道:早锄掉就没今儿的难堪了。但他必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堆上笑容对大家伙说:“来来来,大家先找地方坐下来。”
趁大家往乒乓球室去的途中,唐主任走近陈指导员说:“你怎么能这样抵,我真为你担心。不要这样,噢。我这就去把老女人找来。”
“你等一等。”陈指导员喊来周志达,说:“你陪唐主任马上上老女人家看看。如果在家就把她带来,如果不在家,赶快回来,我再组织人去找。”
老女人从那派出所出来后就径直回到家,她伏在桌上大哭了一会儿,盛了碗已经发硬的饭吃了,打了盆水洗了把脸,这可是她近二十年来头一次洗脸。接着掀起床铺找到一小布包,捏地手里,直奔2号大院。
何老太婆看老女人像变了个人似的。脸白净了许多,没了平时许多皱折,五官生得让她嫉妒,也是一个美人坯。好生奇怪地问她找谁,她说找燕子。
燕子从房里出来问有什么事,老女人就要往房里钻,燕子不让进去说:“看你身上脏的样子,有事在门口说。”
老女人犹豫了一会儿说:“燕子,快喊我一声妈,我把这给你。”
“喊你妈?你是什么东西?谁稀奇你的东西,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去!”
老女人没有骂人也没有流泪,她堆着笑说:“我会走的,我会走得远远的,我只想把心底的几句话说完就走……”
“我不听,我不要听,我要你赶快滚!”
老女人只好依依不舍地走开,临走把小布包留在了过道的桌子上。
何老太婆说:“燕子我刚才认真地看了,你的模子是有点像她的。”
燕子气得嘴撅得老高说:“你们今儿都疯了。”换了鞋子拿起那小布包追了出去。
唐主任和周志达俩人来到老女人的家,房门是敞开的。
唐主任说:“老女人回来过了,先把走的时候桌上的饭菜没动,这会儿饭菜都动过了。,门我提醒锁的,这会儿敞开了。”
“这会儿她会上哪儿?”俩人在巷子里到处瞻望没见老女人的影子。
传呼马过来后说:“刚才我还看见她的,这会儿会不会到护城河寻死去了。”
唐主任觉得传呼马说得有道理,就对周志达说:“你赶快回所,叫陈指导员他们到护城河去找,我在巷子里继续找。”
周志达正要离开,燕子老远喊了声“唐主任”跑过来说:“我到居委会找你的,没找着,你却在这。”
周志达从燕子出现后眼睛就一直没离开燕子,燕子朝周志达莞尔了下。这种事当然逃不过传呼马的眼睛。
唐主任说:“有事你快说。”
“就是先把,我在家里的时候,老女人像疯子似的,突然跑来叫我喊她妈,被我骂走了,临走还丢下这个包。”
唐主任接过布包还没看清,周志达抢过去打开。里面是一枚银发簪,周志达还在端详,唐主任抢过来塞给燕子对周志达说:“你真是个慢性子,这盏子你还有心思看这,赶紧找老女人要紧。”
周志达这才向所里奔去。
传呼马拉着急着要走,唐主任说:“你还发现了他的眼神,色迷迷的,一直盯着燕子。”
燕子说:“你就会瞎说。”扭头走开。
唐主任说:“你这人啊,脑子里就这根筋,什么时候你把这根筋换成阶级斗争这根弦,我看你也能当居委会主任的。
“那我更不换了,抢人饭碗的事不是我干的。”
“哎哟,你当我稀罕这了?我们俩换,我来守电话,省得烦的头痛。”
“我真求不得了,只是你的活,哪是我们这号人干的了的?”
“哟,这个时候还说笑,不恰当,不恰当,走走走,赶紧帮我去找老女人。”
三十九、灭口
赛素花被窗玻璃的敲击声惊醒,看了下墙上电钟的夜光指针估计已过了十一点。这时候谁来?周志达一向是不约不来的,肯定是张乙甲又来纠缠。想到这,她没开灯,轻手轻脚起床,倒了杯开水端在手里,爬上床,打开窗子,掀起窗帘,就把开水泼了出去。这一切动作她做得很迅速,以至窗外的人毫无防备。听到窗外的人压着嗓子声音:“哎哟喂,你这是干什么呀?”她觉得不像张乙甲。悄悄扯开帘子一条缝看去,坏了,搞错了。她匆忙趿着鞋子蹑手蹑足去开门。
周志达捂着脸进来后,一个劲的责怪赛素花。
赛素花跳上床捂好被子说:“我哪块会想到你会来,我以为是她爸了。”
赛素花要开灯看有没有烫伤,周志达不让,说:“你去把燕子的门喊开。”
赛素花没好气地说:“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为什么来的。你真是色胆包天,大家都在忙破案,你却忙这个,你那骚玩艺儿怎就这么不晓得安身?快坐下来,让我看看。”
“刚才有点辣着痛,这会儿好多了。”周志达把身上的水用手抹了几下又说:“你就不懂了,这越忙啊越能玩。领导的心思都在案子上了,哪有精力顾这。你不知道今儿我遇见了燕子,她朝我一笑,平时也不怎的,今儿魂就被她勾了去。快去快去。”
“哪出戏没有过门的?你要唱好这出戏也要讲点过门呀。难道我就老到让你坐一会儿都不耐烦?”
周志达伸手把赛素花搂过来,滚在床上亲热。
赛素花挣开说:“少来这一套。心不在这,没意思,你还是留着劲待会儿使吧。我问你话,被杀死的人肯定是张一二?”
“应该是,现在正急着找老女人了解情况,可老女人却神秘地不见了。越是找不到老女人,上面就越认为这是一条重要的破案线索,所以连夜分头都出来找了。我就是找老女人才有空到这的。”
“这是谁有这大的仇要杀人?”
“你要我说我就说了。”
“你说。”
“就是你。”
一句话把赛素花说得打了个激灵,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一会儿她转过神来问:“你凭什么说是我?”
“就凭他知道你的底子。”
“嘿、嘿。”赛素花冷笑了两声说:“要像你说的,这公安员也太好当了。只要有一点积怨就是杀人犯了,那还有什么案子破不了?”
“沉不住气了吧?”
“什么沉住气不沉住气的。你不把这话当事,旁人要是听到就是事了。”
“你真拿我当呆子。我跟他们说了,叫他们查你,万一你把你我的事说漏了嘴,我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总之这事以后不能放在嘴上说的。”
“这你放心好了,就是刀子搁在脖子上我也不会把你卖出去的。你我什么关系?鱼和水永远分不开了。”周志达说着又搂住赛素花。
“又来了,虚心假意,你叠叠收收吧。”
“你还说要我娶燕子了,现在就吃醋了,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你呀,就是不懂女人的心。”赛素花说完起身拿了燕子的房门钥匙走了出去。
赛素花打开床头灯,把燕子从梦中叫醒。
燕子揉着眼睛问:“什么事啊?”
“周公安员来了。”
“人家困死了,你叫他明儿来吧。”
“这种事只有夜里做才人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