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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砬妹虐桑
“抓盗版反而抓到正版头上来了,乱弹琴!”雷天久风风火火闯进来,把机票往茶几上一搁,胸脯大大咧咧一拍,扯开嗓门大声嚷嚷,“宏哥,不用担心,身正不怕影斜,中国毕竟还是个法治的社会嘛!明天我随你们一道走,让我粤都的朋友帮点忙。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吃准你过去搞过盗版的前嫌,可以无限上纲。”
雷天久后面的几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明天到了粤都再想办法吧!”雷天久起身把手一挥,不由分说地把我们往门外推,“出去溜达溜达,现在让你们睡也笃定睡不着,干脆玩个通宵吧!”
梦幻般的灯光把外滩风格各异的欧式建筑群照耀的扑朔迷离,川流不息的车流犹如刚出炉的钢水在宽阔的大街上延伸。一切都与以往没有两样,稍稍不同的是警车的警报声不时地从耳边呼啸而过,只有我们心里清楚,和其他所有城市一样,在这座大都市的茫茫夜色中,一场没有硝烟的大围剿正在悄悄地进行之中。
梦寐以求的这一天,让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颤慄。
第十九章
1
谢港宏的出现,恰恰等于自投罗网。
什么都在吐故纳新。阿坚出来了,谢港宏进去了。
事态的发展远远比我们想象的糟糕。谢港宏的案子已列为粤都市“扫黄打非”的大案要案。在他的仓库不但清查出50多个盗版的CD母盘,还发现了大量的盗版封面。祸起萧墙,连累正版产品遭殃,我们共同拥有的200多个母版和价值600多万元的货物被清理的片甲不留,他的银行账号全部被冻结,近期回笼的100多万元资金分文难以动用。
我蹩着眉头问阿文:“我们的账号上还有多少资金?”
“80万元左右。”阿文的寸板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我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桌子上的封面资料,苦笑着说:“阿文,你同阿坚把应收款清理一下,通知客户从今天起把所有货款全部打入办事处的账号。重新启动需要大量资金,单单凭现有的80万元,只能是车水杯薪啊!”
“我知道!如果有必要,我与阿坚到各地跑一趟,争取多收一点款子回来。”
“OK,把目前的实际困难向客户作个说明。有一点千万要注意,宏哥的案子目前尚未定性,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同他没任何干系。懂得我的意思吗?”
阿文一个劲地点头:“萧老板,我懂了!”
“通知楚楚过来吃晚饭,我有事同她商谈。”
“唉,麻烦啊!”夕阳的余辉把雷天久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一进门就瘫软在沙发上,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事态越来越糟糕了。马不停蹄跑了一整天,钻头觅缝,一无所获。我的朋友这段时间为宏哥的事化了不少心血,情况倒了解了一些,可目前正处在风头上,要大事化了,难啊!”
我问:“难道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微乎其微!”雷天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今天的酒没喝多,声音清晰,语言层次分明,“盗了50多个版,赃证俱全,什么《迈克杰克逊》、《麦当娜》、《黑教堂》、《玫瑰与枪炮》等等,尽是人家花大本钱引进的大片。”
“那是以前的行为,理应区别对待,总不能混为一谈嘛!”
“既然改邪归正了,干吗还要留着这些‘宝贝’?能当饭吃?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难以自圆其说啊!谁能证明他现在没有重操旧业?我不能证明,你也不能证明!”
我拿了两听啤酒放在雷天久面前的茶几上,深有感触地唏嘘:“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见楚楚走进办事处,我点了点头,让她在沙发上坐定后,继续把脸转向雷天久,“也怪我们粗心大意,明明知道他以前干过这个,置若罔闻,眼皮底下藏匿着这么多的‘定时炸弹’,竟然毫无察觉,以前如能过问一下,也许就不至于酿成今天的悲剧。”
雷天久慢腾腾地喝起啤酒:“宏哥的事有我们奔波,你就不用操心了。当务之急,是筹集资金将机器重新运转起来,往者不可复兮,冀来今之可望。”
“尽力而为吧!”我向雷天久点了点头,慢慢把脸转向一声不吭的楚楚,“不要愁眉锁眼。叫阿坚先到我这儿上班,其他人员暂时休整一段时间,发工资的钱由我这边拿过去。哎,你还住在朋友家里吗?搬过来吧,搬到我这边来住!”
“萧老板,谢谢你!港宏给你捅的漏子已经够大了,我怎好意思再添你的麻烦?”楚楚惴惴看着我,眼圈黑黑的,眼瞳里布满血丝,疲倦,憔悴,柔弱,“为了以备急需,港宏以前曾给我留下了10万元钱,这次算是配上用场了。我已在你们后面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我一人住着太孤单,想叫茵茵和小英一起住过去,你看……”
我淡淡一笑:“好啊,身边有几个伴,日子会好过些。房租由我来支付。”
“我已将一年的租金全部付清了。”楚楚的眉头紧蹩,眼眶已经湿润,说话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萧老板,我代表港宏,向你说一声……对……对不起了!”
“楚楚,别这样。宏哥对我恩重如山,受点损失算什么,如果他能平安无事早日出来,就是倒廪倾囷倾尽所有,我也在所不惜!哎,以后就在我这边吃饭吧!”
楚楚一边抹眼,一边点头。
2
一如往日,正午醒来,撩开全玻门绿色长幔,窥视阳光在“空中花园”里舞蹈。自谢港宏出事后一个礼拜,昨晚睡得最香。“老姑娘”赤裸的安闲点燃我的烟瘾。美滋滋吸了口烟,喝了口茶,茶是隔夜的残茶,透过杯玻璃,沉淀下细细森森的叶子,绿得幽深,剩下暗暗的香,就像微型的热带芭蕉,在熏风欲醉的7月带来快意淋漓的清凉。
雷天久坐在客厅沙发上自斟自饮,见我过来,他只微微点了点头,又自管自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岚岚用不屑一顾的眼神冷冷地瞟了我一下,继续伏案整理曲目资料,这几天遭遇冷落心里不悦,显然此时还在耿耿于怀。我朝她的脸上悠忽忽地吐了一泡烟圈:“岚岚,这几天看你老是耷拉着脑袋,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谁又惹到你啦?”
“心情好的不得了。”岚岚瞪我一下,怪怪的眼神。
茵茵已把饭菜摆了一桌子,她一边将油腻腻的双手在小围兜上擦拭,一边笑眯眯地对我说:“萧老板,吃饭了!”
“吃饭,吃饭。”我以身作则占据餐桌中的最佳位置,楚楚和小英积极响应,争先恐后地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在室内环视了一圈,问道,“哎,‘两阿’同志呢?”
“来了,来了!”阿文和阿坚一边搭腔,一边从门外进来。
“各位,吃饭前耽误大家几分钟。”人员全部齐集后,我用眼光示意大家先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目前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不管怎样,硬着头皮都得走出困境,我预算了一下,重新启动最少也得300万资金,虽然杭城公司想方设法凑了100万,缺口仍然很大。我准备将车子先卖了……”
“这怎么行呢?”楚楚打断我的话,一脸的羞愧和不安。
“非常时期,能艰苦就艰苦一点嘛!”我竭力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后,开始布置工作,“‘两阿’同志下午马上动身,分散在客户手上的100多万元应收款,一个礼拜内收清。岚岚和小英把以前的版子打散重新组合,所有工作务须在一个礼拜内完成。大家清楚了吗?”
岚岚翘着嘴巴,爱理不理。
“还有一件事顺便作个交代,现在茵茵和小英搬到楚楚那边去住了,让岚岚一个女孩子守库房似乎不太合适,还是‘两阿’搬过去吧!岚岚暂时住办事处这边的小客房。”
我的这一决策意味着什么,大家当然心知肚明,雷天久眯着小眼睛冲着岚岚笑,岚岚悄悄瞄了我一眼,原本阴郁的脸色顿时阳光灿烂。
一顿饭吃得我大汗淋淋漓漓。打开空调,习习凉风拂面而来,顿觉神清气爽。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慢悠悠的抽着烟,慢悠悠的吐着烟圈圈,慢悠悠的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徐志摩,只有他才有再别康桥的寂寞和安逸,但写得如此冷静,波涛不澜,柔波中的水草,淡淡的西天云彩,渗着冷清,摇曳的都是永不回返的夏天。又或者是菲茨杰拉德笔下繁华的都市,没有太多的暖色,女人们半露的肩,懒懒的熏衣草淡香。赤日炎炎,唯一的快乐是脱离烦恼后的清凉。
“萧老板,在闭目养神,心情不错嘛!”
咦,这声音怎么这样熟悉?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把我惊的目瞪口呆:“哎呀,许老板大驾光临,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许席铭的突然出现,倒真的让我感到了难堪,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