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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沿上呆呆地坐着。我不想解释。我知道,这时去解释只会是火上加油。让她哭吧,尽情地哭,哭了以后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相框,画面中坐在船头上的那两个人正朝着我讥笑。那男的是我吗?那个位置是我坐的吗?我这样反反复复地盘诘着自己。我觉得有许多话要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只能这么去想:既然已经卷进了这个旋涡,是旋出水面,还是卷入水底,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切都变的寂静,只有客厅里的手机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奏响着一首与此时的气氛不是很协调的音乐。我接了电话转回卧室的时候,发现露露已经坐在床上,情绪似乎比刚才稳定了一些。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喃喃着:“灏儒,答应我,别离开我,我失去的已经太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的。”
我点了点头,把她搂进了怀里:“露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我刚才说的话,你也要考虑一下,不要任性,不要凭一时的冲动把感情当儿戏。”说完这些的话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的眼眶已经湿润。
露露从我的怀中挣脱,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照片的碎片,天女散花般地撒向空中:“哼,这还能复合吗?”
纸片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落在我的头上,我的脸上,我的身上,那个原本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男青年的大半个头像正好落在我的手心。沉默许久。我终于开口道:“我心依旧。露露,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露露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灏儒,还是那句话,我这扇门始终只为你一个人敞开!”
深情相拥,水乳交融。在真情面前,一切的语言都显得多余和苍白无力。我慢慢挪出身子,捧着她火热的脸蛋,充满爱怜,软语叮嘱:“宏哥打来电话催我过去,今天你就不用去上班了,昨晚一夜没睡好,抓紧躺一会。”
“我要一起去。从现在起,我要时时刻刻拥有你!”
第十章
1
蓉州国际机场出口处,吕社长高大的身影鹤立鸡群,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年轻女子。这位女子和我们握手的时候,吕社长笑眯眯地介绍:“我们蓉花音像出版社制作部副主任黄梦梅小姐。你们这套《银河》系列OK带,就由她负责创意并担刚主演。”
我和谢港宏“两口子”挤进了吕社长的车子。这是一辆“奥拓”小车,幸好我与楚楚小巧玲珑,因而三人挨在一起还可以勉强挪挪身子,要是换成吕社长坐在后面,肯定把我们挤成“沙丁鱼”。吕社长转身对我们非常抱歉地笑了笑:“各位将就一下,现在出版社的日子不好过,这次给你们的片子制作完毕后,马上换个‘桑塔纳’。”
沿着机场路走了半个小时,渐入市区。这是西南第一大都市,高楼摩肩接踵,街道广阔整洁,绿树草坪相映成趣,虽没有粤都的气派,整体效果还是不错的。
车子停在“老蓉州”火锅城前,吕社长说:“这是蓉州最古老的火锅店,没到这儿吃过火锅,就等于没来过蓉州。”
进入“老蓉州”,便有一股浓浓的麻辣味扑面而来。身着红旗袍的服务小姐,把我们引到18号包间,这是谢港宏最最中意的数字,吕社长投其所好,特意预定了这个包间,用心可谓良苦。入座后,“茶博士”手提长嘴大铜壶,将滚烫的开水通过铜壶长嘴细小的口子,准确无误地注入到我们面前带着盖盖的碗儿上,蓉州人把这谓之为“盖碗茶”。我刚刚掀开茶盖儿,就听见吕社长在发问:“萧老板,怎么不带你的女朋友一起过来玩玩?”
我随口敷衍:“她是公司的顶梁柱,都出来了,家里还怎么运转。”其实露露还真想来,好说歹说才把她留住,我想给她一个静心思考和抉择的机会。当然,这些是不便说的。
“各位老板,我来汇报一下前期制作的基本情况。”黄小姐很快就把话语引入主题,她的声音像山涧的小溪,叮叮咚咚清脆悦耳,“你们委托制作的30盘带子,我们计划用一个月时间完成拍摄剪辑、音乐录制、歌曲配唱等所有工序,现有8盘带子已近尾声,下午请你们审看样带。现在我们是昼夜滚动工作。在画面创意上,水性虚而沦漪结,木体实而花萼振,力争画附其质。为了争取市场效应,在保证主基调的同时,适当穿插一些泳装镜头,这是味精,多了不行,小了缺味道。总之,我们一定会保证质量,创出你们《银河》系列的牌子,创出我们出版社的牌子。”
谢港宏摁灭手上烟头,及时发表了意见:“我们萧老板是专家,看样带由他打分。如果质量确实上乘,在合同价格的基础上,版费还可以适当向上浮动。”
吕社长和黄小姐相互点了点头,两人的脸上都漾满了笑容。吕社长把两条“中华”香烟丢在我们的面前:“两位看了样带后,有意见尽管提,我们保证改到你们满意为止。”
黄梦梅把笑脸对准我:“萧老板,高抬贵手哦!”
我赶忙谦逊:“哪里,在你们面前,我岂敢班门弄斧。”
“明天有黄小姐的泳装表演,你们三位可以一睹风采。”吕社长的笑脸意味深长。
“OK,一定捧场!”这样的好事谢港宏当然不愿错过。
底锅上来了。油辣惨烈的红汤咕嘟嘟冒着泡泡。我从海椒和花椒汹涌的红汤中捞起一条小鲢鱼,慢慢品味起来,又香又辣又嫩,味道果不一般。我虽不能自称是辣中豪杰,但吃辣并不比这儿的人逊色,最怕的就是那彻头彻尾的麻,果然吃了几条鲢鱼,得意之余略一松懈,忽一口像中弹一般半边嘴巴已麻木,舌头渐渐厚了一层。谢港宏倒是一个真正的美食高手,什么麻啦辣啦全然不在话下,一连吃了五六条小鲢鱼,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楚楚就惨了,脸孔涨得像锅里的红汤,虽然嘴里早已滋滋哈哈吐气咂舌,可手里的筷子依然不停地往锅里伸。这麻辣就是这个德性,始终让你既爱又恨,吃了难受,不吃更难受,愈辣愈想吃,愈吃愈要吃。整个儿的活受罪。
吕社长一边用纸巾轻轻地给黄小姐擦汗,一边笑眯眯地问我们:“味道怎么样?”
“OK!”谢港宏翘起了大拇指。
我也点头附和,只有楚楚没表态。
2
日程表排得满满的。
下午2点,在出版社看样带;3点20分,我和谢港宏发表了审核意见;4点一刻,我拿定稿的母带去出版社附近的邮局寄快件。4点50分,我把三盘BDK母带推入特快专递柜台;4点52分,值班的那位长发飘飘靡颜腻理的小姐微微抬头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屑一顾地瞥我一眼后,又把那头亮丽的长发埋进了柜台里。接下去便发生了计划外的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我有生以来破天荒地和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吵架……
把邮件推入柜台后,我便感到有些懊恼,我为自己的魅力不能得到充分的展示而遗憾。照理说,我人长得并不算十分困难,无论如何你也该瞧我一眼的。我的心里虽然有些不快,可我的脸上依然还是流淌着比较美好的笑容,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小姐,给我办个特快好吗?”
我相信我比较温和的声音和比较美好的笑容恰似一阵清风,能让柜台里面的长发迅速飘逸起来。可是,我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我的清风吹进了南极的冰窟窿……罢,你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你。你不说话,我也懒得开口,你不瞧我的人,总不可能不瞧我的字吧!我人不很帅,可我的字却是不赖。我一边自我解嘲,一边迅速填好单子扔了进去,值得庆幸的是这回柜台里面总算有了反应:“这么潦草,你以为是参加书法比赛。”虽然她的反应令我啼笑皆非,不过,她的声音——那种酷似“老蓉州”滤掉花椒的原汁红汤一样的浓浓的辣而不麻的声音,还是让我感到了过瘾。
她拿着我重新填好的单子,细细研究了一会,问道:“邮件?”几盘带子明明躺在她的眼皮底下,她却还是向我要邮件。我伸手在带子的塑料盒上咚咚咚拍了几下,她抬起头狠狠瞪我一眼,把一个小纸箱递到我的手上。这一刻,我们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虽然隔着一道柜台,还是不可抗拒地让我领略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风采,无论是那张用瀑布发包裹着的细腻的脸蛋,还是那个高挑的完美的曲线玲珑的身材,都为她的高傲找到了一种充足的理由。
我把母带一盘一盘装入小纸箱,她又把母带一盘一盘从小纸箱里取出来。我朝她淡淡的笑:放心,里面没有定时炸弹。她小心翼翼地把邮件检查一番后,把手伸出了柜台,长发飘逸了一下,一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