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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说的话难道都是我听力出了问题,你又狡辩!”我的鼻涕眼泪又开始失去控制的往下掉,受了委屈的人是我,他居然还要矢口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恶棍!
“小姐,你还没明白我那话是说给谁听的?我那是说给田雨听的。她一个公司的财务总监管好自己的财务部就完了,她可倒好,哪里有事儿就有她,连杂务买什么牌子的咖啡都得她审批,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管事儿的,不多点她几下,她爪子都要伸到我头上来了。”
“那你也不能拿我开刀,我多丢人你知道不知道,那么多人看着,我的脸都丢光了,我没脸在公司见人啦。”
“你以为有几个人跟你一样糊涂……,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我在说什么,那是警告她,让她好自为知,这次还是给她留了面子,至于你,就算倒霉被她拉上垫背吧,人家是总监,面子总比你大吧,你一个小杂务丢脸不会有人笑话,她要是真的脸恼羞成怒我也不好做人呐。”
“全公司你最大,她能把你怎么样?”我对弟弟的辩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你呀,你是光看见我威风,没看见我受罪。这些部门的总监工程师和老技术员多数都过了三十岁,凭他们的资历,在我一个二十六岁的总经理手下打工,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服服帖帖的没想法?有了大事小事都要暗中拿来做做文章试探试探我的深浅,我这总经理当的是如履薄冰,光是看着风光,吃了多少闷亏忍了多少窝囊气只有我自己清楚。”
弟弟把我的脸仔细的擦干净,一边把我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一边跟我说话。
“那你下次不许再拿我垫背,我已经很惨了,现在全公司都把我当笨蛋看,就象我没一件事能做好一样,再这么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啊,我可是失婚妇女,以后要靠自己养自己的。”
我沮丧欲死,钱是人的胆,没钱什么都没有,要是一辈子当杂役那我岂不是老来无着无依无靠。
弟弟盯着我楞了几秒钟,然后开始捧腹大笑。
8。青春有价
弟弟的笑声里夹杂了我响亮的腹鸣声,我饿了……
看看床头的闹钟,弟弟疑惑的看着我,“你不是没吃饭吧?”
“当然没吃!”
“你怎么回的家?”
“走路……”
“从公司走回来?你怎么不坐BUS或者打车回来?别跟我说你没带钱!”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根本就没说今天会把我丢在公司,我身上没带钱包。”
弟弟翻着白眼倒在我的枕头上作死鱼状……
“那你不会打个车回来,到家拿钱给人家?”
“到家我也没钱啊,拿什么给人家!”
“你的钱呢?工资零花都算上不够付打车钱?”
弟弟急了,腾的一下坐起来冲我瞪眼睛。
“狄总,你是不是没见过普通员工的钱包啊?你们发工资是厚厚的一叠,我的工资就只有薄薄的几张,我一个月的工资加零用钱一共买了两双鞋子两套衣服就报销啦。”
我也不甘示弱,眼睛睁大再瞪回去。
弟弟无奈的摇着头,好象我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华华,你这个样子我真不放心让你回家去,要是没有我照顾你,你还活的下去吗?”
“回家?什么回家?你也打算把我扫地出门?”
看我眼眶又红了,弟弟马上举手投降。
“不是我要把你扫地出门,是你妈让我告诉你,在外面玩够了就回去住,呐,这个给你,你自己拿好,是你妈给你争取的福利,以后至少不用穷的走路回家了。”
弟弟扔了一张银行卡在我面前,然后哇啦哇啦的告诉了我一串密码。
“什么福利?不是我老妈终于打算对我放弃经济制裁了吧?”我欣喜若狂的捧着银行卡,笑眯眯的看着弟弟。
“是你的离婚福利,小姐。你以为你妈为什么气的把你赶出家门?有没有你这么笨的啊,离婚把自己离的一文不名,房子车子存款你好歹要个一两样吧,一没工作二没收入三没住处就这么冷不丁的告诉你妈你离婚了,你说她生气不生气。”
“能好好过你以为我愿意离婚啊,但是宋诗他……,他容不下我啊。”
“恩,他可够鸡贼的,你和他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五年,你身上一分钱没有就走了他也不着急!”
“你还没说什么福利呢,别打岔。”
“十万块人民币,全当你的青春赔偿费外加失婚抚恤费,华华,你的青春还真不值钱……,算了,聊胜于无,至少你能少为自己的养老金费点心。”
“就十万,没别的了吧?”
“哦哦,后悔当时没把财产分了?”弟弟调侃我,好,我承认我爱钱。
“没别的我明天就去找他。”
“还嫌不够?找他分财产?华华你不是真掉钱眼儿里去了吧!”
“分个鬼,我去把这破卡还他!”
弟弟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的青春不是廉价,而是无价!十万块买我钟华的青春太便宜,我就是穷死也不卖自己!,他有钱他去买别人,甭想拿钱买自己的良心平安!”想用钱来弥补对我的亏欠,他休想。
“我看你是误会他了,他可没你想的那么崇高,不是他想弥补对你的愧疚,而是你妈去给你讨来的补偿……,华华,我看你没必要苦了自己便宜他,既然他给了钱你就花,花光了也算对的起自己过去那五年。”
“不花,不花,不花,我穷死累死饿死也不花这个钱。”刚刚的哭闹还有几分矫情的意思,可现在我是真的伤心了。
两小无猜的感情,青春无悔的爱情,这些我统统毫无保留的给了宋诗,二十几年的相识,五年的婚姻,我投注了全部的感情孤注一掷,难道就是为了这十万块的补偿费?离婚协议里,我放弃了所有的共同财产,我爱他或者离开他都不是因为他提供给我的物质生活,无论他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我都必须这么做。
我的伤心传染了弟弟,他也不吭声,一直看着我流眼泪,然后默默的把他的睡衣翻了个个儿,用不太湿的衣服袖子继续给我擦眼泪和鼻涕。
9。因祸得福
弟弟下厨给我做了一大碗面,然后坐在床边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等我吃饱喝足之后弟弟又扔给我一张银行卡。
“干吗?他不就给了十万吗?怎么你还窝藏了一部分?”
“什么窝藏,这是我的银行卡,你不花他的钱花我的行了吧!我可没他那么小气,我宁愿你把我的钱花光也不能看着你为养老金发愁啊,虽然你离养老还远的很。”
弟弟皮皮的逗我,但是表情却温柔的让人窝心,我呆呆的张着嘴,瞧着手里的卡。
“弟弟,做你的老婆一定很幸福,你这张卡是金卡哦,我还没用过金卡呢。”我兴奋的拍着弟弟的腿,一脸的陶醉。
“小姐,请你激动的时候拍自己的腿!”弟弟咬牙切齿的把我的爪子扔回我自己的腿上,端起面碗去厨房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夜的梦,梦见宋诗对着我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为什么,为什么?”
梦里的画面定格在无数的为什么里,宋诗清瘦的脸上神情模糊,但我能感觉到到他浑身上下仿佛漫溢出来的哀伤。
然后梦境里的天空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落在我的头发上,漫天的雪片洒在我脚下,全都变成了花花绿绿的人民币,厚厚的把我埋了起来,我忍不住在梦里问自己是不是太爱钱了,以至于连死都是被钱淹死的……
我费力的在钱海里挣扎,叫着宋诗的名字,好象危急的关头我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个名字,抱着宋诗这两个字就有活着的希望。
梦里的宋诗温柔的拥抱我,坚实的怀抱给了我温暖的错觉,他模糊不清的脸就象是隔着被雨打湿的玻璃看窗外的风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只好攀附住他的身体,慢慢的,我在他的安抚下感到困倦,梦里,我沉沉的睡去,在一个怀念而陌生的怀抱里。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因为我因祸得福如愿以偿的升职了。
弟弟说与其把我共享给整个公司的人蹂躏不如只把这个荣幸赐予少数人……,于是我从整个公司的碎催容升为某人的专用小催,这该死的家伙,说的这么暧昧。
“某人”很意外的不是弟弟,弟弟把我当成了他的秘密武器,让我深入虎穴去当卧底,据说这是因为“亲疏有别”,我很LUCKY的被他归类为亲的那一类,所以肩负重任的被他牺牲了。
我的新任顶头上司是产品部的余总,余总全名是余小明,年过三十却长了一张娃娃脸,跟我一样离异,差别是他还有个儿子。
产品部之人畏余小明胜于畏虎豹,因为虎豹通常都被笼子关着,而余总狡诈多变胜似虎豹却没有笼子关他,总之基于种种原因,产品部一向是公司里效率最高,节奏最快,加班最多,女人最少的部门。
根据我的初步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