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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一览无余,因为秘书办只是个单独的玻璃隔间,他不关门,对我就没有遮蔽性。
但是他似乎不觉得他的工作有保密性可言,他的门一直大敞着,连带着我心惊胆战,生怕走神发呆的样子被他逮住。
午餐时间我趴在桌上哀悼自己的胃,空城计唱的我头晕,胃却打定了主意要跟我罢工,一阵一阵的胃疼弄的我浑身冒冷汗。
“小华,怎么不去吃饭?”突然冒出来的余小明吓了我一跳,自从做了他的秘书,私下的谈话他都叫我小华,熬过去一开始的局促,现在我也习惯了。
“余总,你去吧,我胃疼,不吃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起来,别趴着。”
他一带,我软绵绵的被他拖着往外走,刚转过办公室的拐角就看见弟弟从对面过来,他看着余小明拉着我胳膊的手,余小明保持着拉着我的姿势,两个人的眉头都皱了皱。
“狄总。”
“恩,小钟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她胃疼,我送他去医务室。”
“不行就先回家,下午公司例会不用参加了。”
“谢谢狄总。”
我和弟弟的对话内容就象是所有的老板和员工一样俗套,如果说一开始是我故意的,那么现在我能确认,他很满意我的疏远,他需要和我拉开距离,有了自己的孩子,囡囡的眼里便容不下我这粒倒霉的沙子,我成了妨碍她和弟弟感情的绊脚石。
弟弟冲我们点点头,错身走过去,他走过时留下的香蕈气味我觉得既熟悉又心疼,弟弟不再是我的弟弟了,他是公司的狄总。
“走吧。”我低着头,余小明体贴的没说话,“从来只有新人笑,几人闻得旧人哭”,这大概是我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弟弟家很远,因为弟弟家附近我住不起,昂贵的房价就算把我的老底榨干也付不起。
那里离弟弟家不近,离宋诗工作的医院却不远,我有时候会想,会不会巧遇宋诗,然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没了弟弟接送我要靠着BUS和地铁上班下班,宋诗能巧遇我的几率几乎是零。
我被胃疼弄的精神不济,老板首肯之下我告了病假回家休息。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路边有卖西红柿的摊子,鲜红水亮的西红柿让我的唾液分泌旺盛起来,我挤进几个买菜的大妈中间拿着袋子装了三大袋。
交钱的时候我才发现,钱包居然忘在了公司,要不是地铁月票和钱包我一直是分开放的,恐怕我早就发现了。
“不好意思啊,师傅,我没带钱包,麻烦您了。”我把袋子放下,自己生自己的气。
“唉,你挑了半天拨来拨去的,现在又说不要了,来捣乱的吧?”大太阳下面赚辛苦钱的小贩脾气不好是可以理解的,问题是我也很恼火。
“我没带钱包怎么是捣乱?谁规定挑了就一定得买?”胃口不好连带着我的脾气也糟糕,基本的耐心和礼仪也顾不上了。
“哟哟,穿的这么高级还拿着皮包,你说你没带钱谁相信呀?”
“我本来就是没带,犯的着跟你解释吗!”我转身想走,这小贩八成是穷疯了,我没带钱她还想强卖不成?
“哎呀,城里人就是瞧不上俺们种地的,你挑剩下这些谁还要啊,我们容易吗……”,小贩眼泪说来就来,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和周围的人哭诉了。
这下我想走也走不了了,她哀号的嗓门之大大到吸引了两三圈围观的人,我有理说不清被她胡搅蛮缠的拉着要钱,好事儿的人也加进来掺和我们的斗嘴,最后也不知道谁先推了谁一把,就此我和卖西红柿的小贩扭成一团,隆重开打……
两个女人揪头发扯裙子的打架招惹了一群人来看热闹,劝架的没几个,倒是叫好吹口哨的声音没断过……,由于围观的人过多,造成了小型的交通堵塞,周围的叫骂声和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
“住手,松开!”
终于一辆车里钻出来一个男人,用力的把我和小贩分开,我抬头看他,恨不得转身就跑。
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我的人,是宋诗……,事实向我证明了“几乎为零”的几率不代表不能超过零。
23。霉运当头
我的体力很好,但是和一个靠力气活儿吃饭的农村妇女相比,我显然是力不能敌……
一架打完感觉就象有几十个大锤子在我身上乱砸了一通,所有的骨头都被超体力运动弄的松松垮垮,真是霉运当头挡都挡不住,买菜都能变成火拼。
不过我的霉运显然不止如此……
宋诗拿了一百块钱给哭哭啼啼的小贩,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铁青着脸把我塞进他的车。
“多久没见,学会打架了?”
宋诗的口气听不出感情,但越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就越说明他在发脾气,这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伤心的看着他的侧脸,这是我这一生到现在为止最了解的人,包括他的父母,恐怕都没我这么了解他,只可惜这样的了解仍然不够透彻。
“不是我先动手的。”
“你多大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跟一个卖菜的在大街上打成一团,你知不知道你会吃亏?”
我意外的看着他没说话,我本以为他会质问我的教养都哪里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先想到我会吃亏。
“看看自己的脸,你明天怎么去上班?”宋诗伸手在副座前面的抽屉里拿出面镜子扔给我,拿着镜子,浑身上下和我的胃都不疼了,现在疼的是我的心。
这是我的镜子,我亲自买的,亲手放在抽屉里,里面还有一把黄杨木的小梳子,我看看抽屉里,果然我的梳子还在老地方。
什么都变了,这些被遗忘的细节却还是一如以往的停留在过去,宋诗训斥我的语气都还是多年来的老调重弹,可是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我蜷缩成一团靠在座位上,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哭吧哭吧,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有什么需要隐藏的?最好的最坏的最美丽的最悲伤的,什么样的我他都见过了,不会在乎多加一个凄惨的片段。
“唉,小华,你怎么就这么让人放心不下啊。”宋诗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抚着我的头。
我一脸狼狈的跟着宋诗回了他工作的医院,看着我红肿的鼻子,裂开的嘴角,乌青的耳朵和裙摆下面斑驳一片的淤血,宋诗的眉头拧的好象打了两个蝴蝶结。
“哪儿不舒服?”医生的口吻,手里还拿着他的处方笺,穿着白大褂的宋诗看起来儒雅的象个学者而不是外科大夫。
“我头晕,胃疼,吃不下东西,晚上失眠,猛的坐起来会觉得眼前发黑,我……”
我还没说完就被宋诗打断了。
“小华,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还是你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要不搬回妈那儿住吧,你看看你的脸是什么颜色?”宋诗在我面前还是叫我老妈做妈,毕竟他也叫了那么多年,想改口确实不容易。
“颜色?是妆花了吧?都是那个该死的小贩闹的。”我摸着自己的脸,疼啊啊啊啊……
“算了,你去洗个脸,然后做个全身检查吧,你有一年多没做体检了吧?”
当然,没有了你督促我,谁还会罗罗嗦嗦的催我做体检呢,没有你管我,我想不起来我还有体检的必要。
我点点头,低声的说谢谢。
杂七杂八的一堆检查做完,我回到宋诗的办公室,他没在,我打着前妻的旗号坐在他办公室里等他,等他回来……给我开一个星期的病假单,我可不想顶着这张五颜六色的脸去公司招摇。
下班时间都过了好久,宋诗还没回来。
我从早到现在只喝了几杯水,或者我真是个不太会照顾自己的人,没有人提醒我,我只需要满足自己基本的生存需要就够了。肚子饿的发慌,脑袋重的直晃,我晕头转向的趴在他桌上打盹儿。
门开的声音惊动了我,我抬头看着宋诗,他的对着我上下打量,感觉就象看一个病人。
“小华。”半晌,盯着我看了半天的宋诗才开口,我有点发毛的等着他往下训话。
“你是不打算要命了还是不想要你孩子的命?”
“啥?”我连家乡话都出来了,实在不能怪我,他说的这么奇怪,我的确一时间无法理解。
“我说你有没有身为孕妇的自觉?或者你要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居然还敢跟人打架,你胆子也太大了!”宋诗说话的表情是压抑的恼怒,拿着杯子的手居然忍不住的发颤,一杯清水被他晃洒了一半。
“怀孕?谁?我?你是说我?”我目瞪口呆,不是听错了吧?
“见鬼,难道不是你是我?”宋诗连眼睛都红了,这是他发怒的标志。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从进了门开始他就一直盯着我看了,可惜我的肚子一如既往的平坦,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是不是弄错了?你看看,再看看,是不是拿错了化验单?”我一把把他手上的化验单都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