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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蕰蕴的话过不出自己所料,茜宇站起来,正色道:“姐姐,这样的话不也不要再说了。妹妹很珍惜我们这段异姓姐妹的缘分,将来会怎么样,妹妹实在不愿意去想,我只希望我们现在眼下可以过得开开心心,稳稳当当。”
“妹妹……”蕰蕴看着茜宇,这个美丽的女人,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女孩了。
“额娘曾经对我说过三女共侍一夫的苦楚,”茜宇过来拉着蕰蕴的手,说道:“可是她最心疼的女儿如今的遭遇还远不如她,她的女儿不知道要和多少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爱。可是妹妹并不觉得苦,因为我爱皇上,如果我不爱皇上,那么或许我会熬不下去。正如我的情感一样,姐姐们也一定深爱着皇上。阿玛从小就教导我,爱是一种付出,不论是与父母,还是与兄长或朋友,阿玛一直要求我懂得付出而不要索取,如今对于皇上、对于姐姐们,我也是一样的心境。”
“妹妹,”蕰蕴拉了茜宇坐下,眼圈微红说道:“从小只知道你是个调皮任性的丫头,却不知道心里懂得这么多的道理。”
茜宇莞尔一笑,“阿玛说,道理是存在心里的,人还是要照着自己喜欢的样子来活。”
“妹妹,那你觉得榕妹妹她!”蕰蕴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茜宇微微一笑,“希望姐姐以后能和妹妹一起,如珍惜小臻云一般,珍惜榕姐姐对我们的那份感情。”
“宇儿。”彰榕突然从后堂闪出身影,脸上带着动容地微笑,楚楚动人。
“姐姐,你们……”茜宇不解地看了看两人。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蕰蕴一手一个拉了两人,笑道:“只想大家敞开心扉,然后,我们三个一起拉钩,做一辈子的姐妹!”
“宇儿,姐姐对你的心思终究得到了全部的回报!”彰榕说着,眼泪从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滑落。
“姐姐。”三人拥抱在一起,泪水与笑声交融在一起。
但三人坐定,预备说些话时,穆察从外头进来禀告,麟趾宫出事了,太医上报若笙公主见喜!三人听说大惊,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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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两行2
皇宫里掀起轩然大波,本想休息几天的皇后不由得觉得身心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主持大局。一面吩咐宫内煮艾草水喷洒消毒,一面召集所有宫嫔到坤宁宫议事。
“十二日内,所有人都不得外出,在自己的寝宫内避痘。”皇后的神态疲惫,又道,“皇贵妃你这段时间就住在坤宁宫吧!”
皇贵妃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臣妾恳请皇后娘娘让臣妾回去照顾若笙,她现在很需要我!”
“皇贵妃!你从未得过此症,太医说过,只有患过都症之人才可以贴身照顾!”
“可是,我是若笙的额娘啊!”皇贵妃心痛万分,连敬语都忘了,“若笙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寝宫里,她会很害怕,皇后娘娘,请你让我去吧,让我去吧!”
皇后何尝不心疼,但还是用强硬地口吻道:“皇贵妃,你要记住,你除了是若笙的额娘,还是皇上的妃子,本宫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娘娘……”皇贵妃伤心欲绝,苦苦哀求。
懿贵妃跪下来扶着皇贵妃,对皇后道:“娘娘,臣妾可以体谅皇贵妃娘娘的心情,请娘娘可以通融!”
“懿贵妃,”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怒容,正色道:“你不要再说了,本宫不会答应的。”又对众人道:“现在,你们全部回去。懿贵妃、德妃、良嫔,你们都看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再多事。”众人福身称是。
皇贵妃依旧苦苦哀求,她想来稳重优雅,今天为了自己的女儿,却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娘娘!”茜宇站了出来,对皇后福身道:“臣妾小时候出过痘症。”众人听说都将惊讶地目光落在茜宇的身上。蕰蕴和彰榕面面相视,知道妹妹又于心不忍了,十分担心。
“恬嫔!”皇后问道:“你想说什么?”
“娘娘,臣妾愿意去麟趾宫照顾三公主。”茜宇淡然道,“皇后娘娘也可宣臣妾的额娘进宫一同照顾,臣妾的额娘也得过痘症,臣妾幼年时就是在额娘的照顾下安然度过的。”
皇后听后,谨慎地对身边的安泰说,“去御医馆查一下《妃嫔病簿志》看一下恬嫔是否有过此登记!”安泰去了,皇后又对茜宇道:“并非本宫不相信你,但是兹事体大,不得不小心而为之。”
茜宇笑了笑,将右肩的衣服轻轻扯下,淡淡道:“此处的淡淡的疤痕,是臣妾小时候得痘症留下的。”
皇后将信将疑,片刻后安泰回来,禀告确有此事,并说御医馆已被好药水、汤药,只等各宫妃嫔回宫。
皇后看了一眼茜宇,又看了被扶起来坐在椅上伤心欲绝的皇贵妃,叹了口气道:“既然恬嫔你愿意,本宫也不阻拦,你且去吧!麟趾宫里就交给你了。”又对皇贵妃道:“这是底线了,皇贵妃,你还是保重你自己的身体。”皇贵妃知道自己再恳求也无济于事,虽对茜宇并不放心,却充满了感激,微微地向茜宇点了点头。
茜宇报以微笑,福身告辞,看见彰榕和茜宇关切的眼神,淡淡一笑,大步地走了出去。
于是众人各自回去,皇宫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到处只能看到太监宫女在喷洒药水,焚烧艾草。皇贵妃身在坤宁宫,却心在女儿身上,每日跪拜在痘神娘娘的牌位前,祈求祷告。
茜宇来到麟趾宫时,若笙已经昏迷,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身材却异常地娇小柔弱。茜宇分明记得自己十一岁时是那么的健康活泼,虽然母亲天天盯着自己学习礼仪、舞艺、书文等等许多的东西,但自己的脸上无时不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可是这个娇小的公主,却空有了千金贵体,日日承受着病痛地折磨。
茜宇配合太医精心地照顾若笙,若岚公主被送到了坤宁宫,除了几个年长的宫女和茜宇一起在皇贵妃的寝宫外,两个太医和一些宫女太监在偏殿熬药、休息,整个麟趾宫冷冷清清,茜宇坐在床边,时时刻刻关注着若笙的情况。
三日后,若笙脸上和身上的痘疮都胀起了脓水,高烧不退,小小的身体时不时地抽搐,太医对茜宇摇头,茜宇十分难过,嘱咐道:“先不要禀告皇贵妃。”太医会意地点了点头。
茜宇做到床边,扶起若笙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乐儿喂药,可是若笙牙关紧闭,怎么也为不进去,乐儿急地哭了。
“乐姑姑!”茜宇道,“你来扶着公主,把汤药给本宫。”
两人交换后,茜宇要宫女另外拿了一把汤匙,将若笙的嘴掰开,把匙柄插入口中,用另一只汤匙顺着匙柄一点一点地将汤药灌下去。乐儿见要灌下去了,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娘娘,谢谢娘娘!”随即哭道:“公主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皇贵妃娘娘每天都为公主操心,如果这次公主不能逃过此劫,皇贵妃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乐姑姑,难为你留下来照顾公主,也是主仆情深。”茜宇用手巾擦拭了若笙的嘴角,轻声道:“只要有一点的希望,我们都要努力。本宫小的时候,就是在额娘的照顾下安然度过的,虽然本宫不是公主的生母,但是公主一定会卖姨娘的面子,好起来的。”说着自己清洗了双手,将若笙平躺下来。
整个皇宫表面看似安静,但却人人自卫。懿贵妃每天都要让臻麟用艾草水浸泡身体,焚烧艾草熏染衣服,很担心儿子会遭到传染,毕竟越大的孩子越难好,若笙公主这一劫在她看来似乎在所难免。承乾宫里除了御医馆每天来喷洒药水外,德妃并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天天带着若珣供奉痘神娘娘,让若珣为姐姐祷告,空余时陪着若珣玩耍,不想宫内紧张的气氛吓唬到孩子。修缘宫里良嫔不让任何人靠近臻云,只有自己和从家里带来的宫女和臻云的奶娘照顾,每次抱臻云前每个人都必须以药水洗手,十分的紧张。琪淑容那里,皇后也特地派了一个太医随身看护,以防不测,让她受宠若惊。
避痘的日子里,兰妃在延庆宫中日日幸灾乐祸,得意地对嫣梅说:“嗬嗬!现在倒好,真个皇宫陪着我禁足!”嫣梅只是伺候不敢多说什么话,自从墨菊一事,嫣梅对这个主子便不再有任何期望,只是每日勤勤恳恳地做工夫,兰妃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宫女虽然只是奴婢,但是有些时候,也会关系着自己的命运。
坤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