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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贵妃将手捂在脸上,双目通红,紧紧地盯着赫臻,嘴里慢慢吐出字来:“皇上……”随即大声喊道,“皇上,难道您忘了您曾经说过的誓言吗?”说着跑到观音像前,奋力地用头撞向佛龛(kan),额头顿时沁出鲜血,身体向下坠去,昏昏欲倒,眼神凄凉地看着赫臻,口里喃喃道:“皇上,您……您对不起我。”随即两眼一闭,瘫倒下去,不省人事。
赫臻大惊,大声叫人进来,众人也是慌乱不已,抬人地抬人,传太医的传太医,锦霞宫里慌作一团。待一切安定下来,已时近子夜。消息很快传出去,皇后第一个过来探望,赫臻未免兴师动众,吩咐都不必来。皇后这才领了命出去,并叫人去各宫传话。皇后怎会不知道瑾贵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即便如今瑾贵妃的圣眷不比从前,但是她在自己心爱的人心中的地位依旧是不可磨灭的。皇后心里清楚,自己深爱着皇帝,虽然皇帝对自己不过是一份恩情,但却可以肯定,自己是这个皇宫里最了解赫臻的人了。
彰榕虽然接到了皇后的命令,但还是亲自送来了从家里带来的“镇魂丸”,不过自己并进去,只叫锦霞宫里的太监接了送进去。
“本宫怕贵妃娘娘伤了颅脑,恐留下症状,这是最好的脑伤药了。取三十粒,将娘娘的嘴掰开,用盐水送下去,即便没有病,也不伤身体的。”彰榕对太监交待了事宜。今晚是自己叫皇帝过来的,没想到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心中有些内疚。皇帝对瑾贵妃的情谊,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荡然无存,倘若今天瑾贵妃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要如何面对皇帝。因此太监送进去后,彰榕便还在宫门口等太监回来回话。
那太监片刻后出来,说药已经给瑾贵妃用了,并说皇上传敬妃进去。彰榕听说,不知可否:皇上已经下令宫嫔一律不得前来,自己的行为已是违命,皇帝此时又叫自己进去做何?但是不敢推辞,便由那太监引着进到了瑾贵妃的寝宫,却见瑾贵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皇上恕罪。”彰榕蹲下了身子单膝跪地。
赫臻坐在瑾贵妃的床榻前,低声道:“快起来,何罪之有?”
“臣妾不该违了皇上的旨意。”盈盈站起来,走到赫臻身边,又道:“再者,臣妾心里觉得……”说着满怀歉意地看着赫臻。
赫臻意识到了她心中的内疚,淡淡道:“这哪里是你的错?”说着起身拉了彰榕一同坐到了桌边。
彰榕为赫臻斟了一杯热茶,递与他,淡淡笑道:“皇上不必过于担心,臣妾听太监说,太医诊断贵妃娘娘只是昏厥,不会有事的。娘娘吉人天相,皇上且款款心。”
赫臻接了茶碗,抬手饮尽,看着面若桃花的彰榕,眼神中满是赞赏与爱恋。赫臻突然觉得眼前的不是彰榕而是佩琴,微微晃动脑袋,心中暗暗笑道:“佩琴虽然清秀,但比不得你如此闭月羞花之貌,只是你……”口中道:“倘若绮盈有你的半点心思,又何苦到如今这般?”
彰榕盈盈笑道:“贵妃娘娘不过性子刚烈些,皇上不必存在心里。娘娘伺候皇上这么久,功劳德行又岂是臣妾可以相比的?臣妾不过性子安稳些,哪里又能与贵妃娘娘相提并论。”
赫臻将茶碗放在桌上,轻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淡淡地哀伤:“绮盈刚才并没有说错,朕确实对不起她。”
彰榕进宫前对宫中之事早就有所熟悉,即便茜宇转述自缘亦的话,除了不知道当初的黑手是太后之外,其余的事情一概清楚,此刻皇帝口中说对不起瑾贵妃,自己便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赫臻望了一眼昏睡中的瑾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带着遗憾地眼神看着彰榕,娓娓道来:“有些事情,朕并不想去提它。但是妍儿你如今的处境,好比当年的绮盈,只是那个时候,她还要比你小一些。绮盈十四岁进宫,与如妃是相差一岁同胞姊妹,因父母早亡,她们两个从小被分开寄养在远亲家中,直到进宫后姐妹两个才真正地生活在了一起,只是两人感情并不太好。”
“皇上,您要对臣妾说什么?”彰榕压抑住内心的好奇,嘴角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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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
话说瑾贵妃撞向佛龛后昏迷不醒,赫臻在锦霞宫久久不愿离去,彰榕送了药来之后,赫臻留她下来说话。彰榕满心的好奇,温柔地看着皇帝,不知赫臻要对自己说什么。
赫臻脸上依旧满是遗憾,叹息道:“妍儿,你听朕说下去。”
彰榕微微地点了头,将手炉放在了赫臻的手里。赫臻拨弄着手炉上的铜环,缓缓道:“当年绮盈进宫后,只是被册封为婉仪,那次朕与她在御花园偶然相见之后,便对她念念不忘。”说着看了一眼彰榕。
彰榕知道他担心自己会生出醋意,便报以微笑,眼神中露出“放心”二字。
赫臻继续道:“绮盈天真活泼,不比其他人来得那么拘谨,淑贤皇后去世后,朕久久不能自拔。对待其他人只是尽到帝王的本分,念及旧情。唯独对她,朕是动了心的。绮盈让朕摆脱了淑贤皇后逝世的悲伤,让朕重新感觉到男女之爱。”说着用爱慕地眼光看了彰榕一眼,彰榕不禁脸红心跳。
赫臻又道:“这都是朕不好,自古以来,后宫专宠都会惹出祸端,即便是朕,也在所难免。为了绮盈,朕不惜与太后、与群臣反目,要将她升为贵妃。妍儿,你知道吗?她不像你,宫外还有身为宰相的阿玛可以依靠。”彰榕心里不禁一颤,原来皇上并没有忽略自己的身世,但是似乎皇帝并不担心自己会惹出“外戚事件”,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如此厚爱。
赫臻并没有意识到彰榕内心的活动,只是继续道:“绮盈她几乎一无所有,即便是血亲的妹妹,两人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她得到朕的专宠,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但朕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守候,除了用地位,实在不知该如何保护她,就如当初朕对若晴一般。可又是因为朕的一意孤行,惹怒了太后,绮盈被太后叫到慈宁宫,以忤逆之罪,对她实施家法,若不是皇后赶到死死地拦住,朕不知道绮盈是不是也会就这么离开朕。”赫臻的脸上露出深深地伤感,让彰榕也为之动容。
赫臻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又透出一些恨意,“朕知道,太后是不想朕与群臣起争执,可是她也太……”说到这里,顿了顿道:“绮盈被皇后救出后不久,就被人暗中下红花药,身体大伤,从此都不能有孕。”彰榕一阵惊叹,原来瑾贵妃真的是因为如此才不得生育。
赫臻继续道:“朕以彻查后宫为由与太后交换条件,太后未免后宫掀起波澜,这才使绮盈登上贵妃之位。但是绮盈的话让朕深深地感到对不起她,她说她情愿是个八品的充人,也不愿用自己的身体来换这个贵妃之位,并且为了朕愿意向太后示弱。”
赫臻突然怒道:“朕当初暗中查过此事,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朕怀疑过……”
彰榕出言止住了赫臻欲说下去的话,轻声道:“皇上,您能与臣妾交心,臣妾十分感动。但是宫闱之事,臣妾也不便知道得过为详细。臣妾只知道,太后慈满后宫,皇后母仪天下就可以了。臣妾要侍奉的是皇上、是太后和皇后,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该臣妾操心。”
“妍儿你……?”赫臻疑道。
彰榕用手抵住了赫臻的嘴,轻声道:“皇上为臣妾担心的事情,臣妾心里都清楚。只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切都会放在心上,不会辜负了皇上对臣妾的拳拳爱意。”
赫臻动容于彰榕的智慧,微微地点头。彰榕笑道:“皇上还要上早朝,此时已过子夜,臣妾侍奉皇上到偏殿休息如何,一切还应以社稷为重?”
“那你呢?”赫臻问道,一直以来,自己似乎都十分愿意“服从”彰榕的安排,她如此体贴,细致入微,自己又怎么好意思推托。
彰榕淡淡道:“皇上又操心了。”赫臻无奈地笑了笑,于是在彰榕的搀扶下去休息。两人说些闲话,不提。
自从瑾贵妃出事后,数日来,赫臻都在坤宁宫休息,这让皇后非常感动,自是尽心伺候。皇后下令众人不得私下交谈瑾贵妃一事,宫里自然平静,即便有人心里欢喜,也只是暗暗透笑,就连宫女太监也口风甚紧。直到十一月初三,宫中忙于准备着先帝的生祭,才似乎有些热闹,因为初五起赫臻便要斋戒三日,以示孝心。这三日,赫臻仅在涵心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