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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也含笑饮过一盅。
柳云青忽道:“桂花香,你们闻到桂花香了吗?”果然隐约间从疏音阁方向随风传来阵阵浓郁的桂花香气。众人闻之皆醉,沉浸其中。
方紫云的奶妈王氏上前在方紫云耳边轻声问道:“姑娘,夜凉了,要不要把披肩披上?”方紫云点点头,王氏取过随身带来的大毛披肩为方紫云披上了。柳峰见了,也向红果道:“你也为你奶奶取件外衣来御寒吧!”红果答应着要去,杨氏阻道:“不必了,我也乏了,坐坐就回去了,何必来来去去地麻烦?”柳峰道:“才见月亮出来,你怎么就走呢?红果,快取外衣来,再把我那个绿玉鼻烟壶取来!”红果答应着去了。柳云青道:“母亲,你爱吃梨,孩儿削一只给你,保证母亲吃了神清气爽,不犯困了!”杨氏点头笑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还是叫丫头们削吧!”柳云青道:“还是孩儿自己削,这样才有诚意!”说罢,便动手削起来。柳云明不甘示弱,道:“父亲爱吃苹果,我削只苹果给父亲!”柳峰道:“我倒不必了,还是削只苹果给你表姑姑吧!”柳云明遵命。方紫云却道:“不敢当。我有王妈伺候就行了。”杨氏道:“表妹不必谦让了。你是明儿的长辈,他为你削只苹果而已,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
更深夜凉,方紫云、柳云青、柳云明等渐渐散去了。柳峰吩咐下人收拾了残局,道:“红果,好生扶着你家奶奶,她身子重。”红果答应着,杨氏却道:“不必了。红果,你扶官人到东暖阁歇息去,我有银杏伺候我就成了。”柳峰诧异道:“夫人,你去哪儿?”杨氏笑道:“今晚我睡外头房里,你去东暖阁歇着去。”柳峰不解:“为什么分开睡?夜间你若有什么不舒服,没人照看可怎么好?”杨氏道:“有银杏呢,她是个细心的孩子,你放心吧!”又暗中指指红果,轻声道:“今晚就让红果伺候你,我已吩咐过她了。”柳峰惊道:“什么?这,这又是你为我做的安排?”杨氏道:“官人,你就听我的吧,好吗?就算是为了我。”说罢,扶着银杏就离开了。
柳峰到了东暖阁,心中记挂杨氏,道:“红果,你去正房瞧瞧,你奶奶可平安回去了?虽然有月亮,地上还是不平稳的。”红果打了热水,拧干一张脸帕,递予柳峰,道:“奶奶吩咐过了,叫奴婢今晚专心伺候官人,不准再出去了。”柳峰抬头,见红果怯怯的模样,也就不为难她了;又细细打量,见她略有点婴儿肥,脸白白嫩嫩的,不同于杨氏、锦绣等风情,心中一动。柳峰把脸帕递回,道:“平日里总没注意,不想你这小丫头一晃眼都成人了!”红果一面洗脸帕,一面把脸埋得低低的。柳峰见她红晕满面,更显得白里透红,十分细嫩可人,道:“过来给我宽衣吧。”红果过去,为柳峰解开上衣扣子。柳峰见她十分害羞,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奶奶逼你来伺候我的?”红果摇摇头,道:“不是的。”柳峰抓住她的手,道:“你说谎,一定是你奶奶逼你来的,你心里很不情愿,是不是?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红果忙跪下,道:“不,红果是自愿的,奶奶没有逼奴婢。红果情愿服侍官人!”柳峰伸手将她扶起,抱上锦榻,放下了床帐。
次日红果一早到正房伺候杨氏起床。杨氏见她神情疲乏,问道:“昨晚歇得不好?”红果深埋下头。杨氏不悦道:“是不是一夜没睡?”红果点点头。杨氏问道:“那官人现在还在歇息?”红果再点头。杨氏不悦道:“你这是在害官人呢!我是怎么教你的?”红果忙跪下,道:“奶奶息怒,不是红果忘了奶奶教导,是官人,他老是要……那奴婢不敢不答应……”杨氏道:“这可不能由着他!”叹了口气,将红果拉起,耐心教导:“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所以将官人托付给你。你要知道,官人这样贪心是很伤身子的。你不要怕,为了他好,就该劝着他,知道吗?”红果点头答应。
夜间,柳峰依然兴致勃勃。红果大着胆子劝道:“官人,歇一歇吧,当心身子要紧。”柳峰动作不止,道:“不要搅了我的兴致!”红果无奈,再劝道:“可是官人……”柳峰趴在红果身上,喘着粗气,道:“你罗嗦什么,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下去!”红果只得噤声。
次日杨氏屏退下人,向柳峰道:“官人,我将红果交给你,原意是让她代替我,好好地伺候官人。她就是我的化身,她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可官人怎么总不听劝呢?一味地由着自己的性子干,这样既伤了你自己,又糟蹋了红果,更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柳峰烦躁地道:“我就是要如此!你只知你的心意,为我安排这安排那,却总不问我的感受。你看看这些日子,你说什么做什么,总像在办理后事,又塞了个提神给我。难道我就是个没心没肺没有感情的人?”杨氏叹道:“或许是我错了。可是官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这样去了。你的事我头一样放心不下,还有几个孩子……明儿快十八岁了,他有志于仕途,那就让他上京赴考,将来光宗耀祖也未可知。青儿十五了,对经商极有兴趣,就让他跟着你,以后这份家业也有人帮着你打理。还有就是,我肚子里这个……”杨氏抚摩着高隆的小腹,脸上浮现出母性的光辉,“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的。官人,求你,让我完成我最后的心愿,成吗?”柳峰含泪点头。
转眼金秋,将至柳峰三十五岁诞辰。柳峰本没有心情大肆操办,无奈杨氏执意盛办,柳峰也理解杨氏的心情,只得由她,又见杨氏事事经手,担心她劳累过度,便悄悄令她服下安神的药物。幸好红果在杨氏身边多年,耳濡目染了杨氏理家的才干,这会儿正派上用常又有柳峰的各路好友,如商界荣祥斋的陆伯陶,瑞芷斋的訾文德,永昌号的赵端生,吉隆号的宗剑翁,漕运的冯公扬,又如文坛的文信书院院主贺武集,院士古圣宾、柴在田、陆虞翁等人提前送来了贺礼。就连几个生意上的关系户,如扬州布商余敏宗,苏州绸商盛汇海也派人送来了礼品。另外柳家名下的各个店铺的掌柜和伙计也分别有小小的孝敬。
红果、朱墨、青砚等人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柳峰却只记挂着杨氏的身体状况。杨氏现在已是九个月的身子了,文以道大夫几乎天天上门,说道胎儿情况一切良好,只是杨氏的脉象虚浮,前景不乐观。
是夜,红果端了一套新衫来,回道:“官人,奶奶,这是华彩的耿掌柜和裁缝伙计们送来的,说是孝敬官人明天要穿的寿袍。请官人奶奶过目。”柳峰道:“放在那儿吧!”杨氏笑道:“拿来,给官人先试试!”柳峰道:“我的身量他们还不清楚吗?不必试了,左右明天要穿的。”杨氏道:“你就穿上,先让我瞧瞧不行吗?”柳峰只得取过新衫来换上。杨氏见了,十分欢喜,道:“这身行头倒真不错,明儿个日子也很好。只可惜明儿上京赶考去了,不能亲自向你贺寿。”柳峰道:“明儿不在,青儿会替他的。夫人,你就等着瞧吧,等明儿考中状元回来,你就成了一品诰命太夫人了!”杨氏笑道:“那时候,只怕势利的媒婆们把咱们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二人正说笑间,杨氏突然觉得腹痛难当,神色大变。柳峰见状不妙,忙道:“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杨氏道:“我的肚子,好痛……不行了……怕是要生了……”柳峰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和稳婆,一面和红果合力,将杨氏抱上床,命人快烧热水。一时间柳宅又是忙得鸡飞狗跳。好容易大夫请来了,稳婆也来了,柳峰却被逐在门外了。
柳峰在门外彷徨不安,不知所措。方紫云和柳云青也闻讯赶来。柳云青见父亲心神不宁,有意调和一下气氛,道:“父亲大人放心,母亲又不是头胎,以前也生过我和大哥的。这一回保证是熟门熟路,您就放心吧!”柳峰大怒,道:“你这忤逆不孝之子!你母亲在生死关头,你居然轻轻松松地走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吗?”柳云青忙低头,不敢再言。方紫云见状,忙劝道:“表哥别这样。青儿他也是怕你担心,所以说这话来宽宽你的心。他这也是一番孝心,你别怪他。”柳峰道:“他根本不明白!这一回夫人的身子十分的虚弱,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你知道吗?”柳峰哽咽了,方紫云不知如何劝解,只得以良言宽慰。这时,杨氏的胞弟杨博义也匆匆赶到。
杨博义上前先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