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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我一个人好寂寞，好无聊，甚至觉得好冷，真的希望有个人来陪陪我。盖琼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让人看得心生怜爱。
“你深更半夜得打电话来，我女朋友会怎么想，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杨刚力显得有些不高兴。
“那么，你真就把我给彻底地忘记了吗？”
杨刚力呷了一口茶，侧过头望着外面，他不想回答这样问题。
从杨刚力的表情中，盖琼找到了答案，她一声苦笑：“唉，看来我们的缘份真的尽了。不说这些了， 我找你还有别的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会帮你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没事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杨刚力冷冷地说。
盖琼看了看杨刚力说：“我想跟一个朋友开一家物流公司，可现在手头资金不够，想请你帮忙给我借十万，最多两个月我就会还你。”
“二十万？我到哪去弄二十万。”杨刚力显得很为难。
“让你一下子拿出二十万，当然是件困难的事，但是以你现在在公司的地位，调拨二十万应该是大笔一挥的事。我说过了，最多两个月我就会还给你，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是让我挪用公司的公款，不，这不可能，盖琼。”
“是不是信不过我？”
杨刚力一阵沉默：“这我做不到。”
盖琼似乎被怒了：“杨刚力，你别忘了，在我们没分手之前，你母亲换肾的钱都是我出的，分手时我没眼你计较，可现在我让你帮点忙，你倒是一句话把这事抹得干干净净，你也太不义道了吧，你可别逼我跟你算老帐！”
“那你的意思是要向我讨债啰？”
“我不是讨债，只是问你借，我会还的。”
杨刚力沉吟了一阵，说：“好吧，我会想办法帮你凑齐二十万的。”
“最好要快，凑齐了通知我一声，放心，我会还的。”盖琼起身准备要走，临走时又对杨刚力说：“刚力，我真的不想为这事让我们成为陌路人。”
杨刚力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想着当年他才到公司上班时，母亲得了肾坏死，必须换肾，可他的工资有时还不够自己花，哪有钱去给母亲换肾。正在他忧心如焚的时候，女友盖琼却把弄来了二十万交到他的手里，杨刚力知道，这钱一定是哪位大款给的，为了母亲，他压住了火，也接收了这二十万。直到分手时，盖琼心里觉得有愧于杨刚力，也就没提这二十万的事，就这么跟着别人走了。现在盖琼问杨刚力借钱，自然也是情理中的事，杨刚力这几年的积蓄也有个十多万，就算把自己的积蓄全都搭进去，大概还差五万。怎么办？跟朋友去借，可他是极要面子的人，他开不了这个口。杨刚力想了良久，最后一咬牙，干脆赌一把，先在公司的帐上挪用五万元，自己还能顶一阵，到时盖琼能及时还上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如果万一还不上，他也只好向公司说明情况，以后自己慢慢还吧，杨刚力实在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法了。
第十七回
李茹意外发现存折里的钱被取空了，她一阵纳闷，怎么杨刚力取这么多的钱也不打个招呼，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李茹决定问清楚。
杨刚力解释说有个朋友急需资金周转，由于事情急，所以没来得及给李茹打招呼，两个月后就会还上。其实杨刚力自己心里也没底，那钱要是真还不上，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李茹解释，这钱是他们用来搞房子装修和结婚的。
听了杨刚力的解释，李茹也就没再追问了。
生活的窘迫使得成子凡不得不重新再一次背起吉它走进音乐酒吧谋求生计，毕竟他没什么别的长处。在这种场合待久了多少在心里会些生厌，无聊。每每下台后独自坐在酒吧时，就会有种莫名的寂寞和孤独，有时他会觉得自己是一只掉了队的大雁，令他迷失了方向感。夜深人静的时候，成子凡会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发呆，心里便会生出许些的落寂，他喜欢写诗，这几乎是他打发无聊和愤泄怨恨最好的方式，他想把自己的感伤和迷茫全都用诗表达出来。握起笔，成子凡酝酿了良久，他不是一只掉队的雁，一只孤独的雁么？是呀，他就是这城市里的一只孤雁。成子凡便在诗里写道：
我是一只单飞的雁
越过丛林、穿过峡谷
在天际边的彩云中
划下美丽的弧线
就这么自由得飞翔着
哪怕狂风有多么的激烈
它只能使我变得更加斗志昂扬
绝不回头
因为，在我破壳出世的那天
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命运
一直不停地飞
忘却了寒冷、忘却了迁徙
飞往叫天堂的那个地方
贪婪，驱使我脱离了群体
可恶的魔咒将灵魂吞噬
佳肴，永远填不饱我的肚子
美酒，永远浇不灭我的欲望
在月光中
我显露出骷髅的原形
不想再单飞了
我已经看到自己脱落的羽毛
在烈日下
跳动着肮脏的信念
在重重摔下的那一刻
痛苦的哀叫在空中回荡
一群雁从上空飞过
就这么飞过了
只剩下彩云中
划下得那一缕惨白的痕迹
写完这首《孤雁》，不觉已是天亮了，有多少个夜晚成子凡都是这样度过的，有时他感觉这样很好，可以睁着疲倦的眼睛看初旭的朝阳，用自己疲惫的身心去感受这朝阳的另一种美，让自己的情感、思想统统融入天空中，化作一片彩云随风游动。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成子凡的思绪，开门一看是唐宋，唐宋的到来成子凡并没有表示出太大的热情，只是示意了一下让他进屋，唐宋站在门口笑了笑：“怎么？又伤感了一夜吧？唉，我真看不懂你，不就是一个李茹么，值得跟自己过不去吗？”唐宋径直走到书桌旁：“哟，又写诗了，呵呵……哥，我看你干脆当诗人算了，还别说，你写得诗我蛮喜欢的。”唐宋递给成子凡一支香烟。
成子凡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说：“没事你拿我开涮干嘛，连你也瞧不起我了？”
“说哪的话，我怎么敢拿你开涮，我看你确实有这方面的才华。”
成子凡无奈地笑了笑：“纯粹无聊所致。”
唐宋也笑了笑：“无聊就出去走走，今天我也没什么事，正好陪陪你。”
“怎么，最近你不是挺忙的吗？打几次电话你都说没空，今天是刮得哪门子风呀？”
“自己给自己放一天假不行呀？走，陪我出去玩玩，中午吃饭我请客。”唐宋拉着成子凡就往屋外走。
“我看就算了，你还是多操心一下农资款的事吧，早点把这个洞给补上，人家挣点钱也不容易。”成子凡说。
“喽、喽、喽，又来了，我说你烦不烦。放心吧，这事我会解决好的，不然人家还不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死呀。”唐宋无奈地摇了摇头，怪成子凡又瞎操心了。
唐宋拉着成子凡到游乐园玩了一个上午又请他进了一家高级餐馆，成子凡在餐厅里看了看菜单：“这消费太贵了，我看还是换个便宜点的地方吧，再说你……”成子凡话还没说完，唐宋立即抢道：“又要提那事了吧？你再提我可真跟你急啊，我说你有完没完，像个娘们似得。”
“好吧，你心里有底就行。”成子凡说。
两人在包间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讨论菜的档次和味道，成子凡说这菜的档次的确没得话说，就觉得这味道还不如路边的小炒店，不合自己的口味。唐宋带着讽刺的笑，说，你呀真是个乡巴佬，到这种场合来消费图得是一种享受与品味，要是这有钱有势的人到那路边的小店去吃饭，岂不掉了身价？
“哟，听你这一说，倒觉得你如今也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了。”成子凡也带挖苦的口吻对唐宋说。
“我唐宋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进这种场合还是消费得起。等我有钱了，把那笔集资款还上，就在这边买幢别墅，到时也让你感受感受这住别墅的滋味。”
“得，这可没这福份，那间小屋我还住得挺舒心的。”成子凡说。
“随你，我也不强求你。”
二人吃完饭，结了帐，就往外走。在路边，唐宋看见对面的宾馆门前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对成子凡叹道，羡慕地说：“能开上那样的车才叫得劲呢。”
成子凡也看了看对面的那辆法拉利，说：“等你有钱了，也去买一辆呗。”
唐宋还在想，要是狐狸猫能搞到这样的车就好，可以好好过过这车瘾。
这时，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搂着一个比他年龄很大的女人钻进了那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唐宋一声惊呼，朝着那个男人一指：“哎呀，哥，你看，那个姓钟的老杂种！”
“哪个姓钟的？”成子凡一边问一边朝对面看。
“哎呀，你怎么就忘了，那个农资供应商，那个骗子”唐宋急得直跺脚。
眼看着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