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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我们沿着凯碧涛山林荫路散步;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芬芳。四周很静;偶尔街上开过一辆车;我们碰到个儿个溜狗的人;似乎把我们当成他们的邻居;他们友好地打声招呼。当我们经过丹尼斯的公寓楼下时;我不由地向他的窗口望去;垂下的窗帘透露着室内的灯光。他象逃跑一样拉着我进了维克丘拉。
维克丘拉咖啡馆快打烊了;顾客寥寥无儿。
我要了一杯低咖啡因的咖啡;他点了一杯黑茶和一块巧克力蛋糕。
咖啡馆里的音响已经关掉了;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在柜台里擦洗着杯盘;不时地发出叮当的声响;我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感到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有静静地分享存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面对面地坐着;他拉住我的手;柔软的手指与我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轻轻地摩挲着。
“我爱你!”他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深沉而坚定。他把我的手攥在他的手心里。我试探地想把手抽回来;但是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我放弃了;任凭他握着。
“说这么大的‘爱’字;快不快?你还不了解我呢。”我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一见到你就爱上了你。这是快了些;但感情是无法解释的;也不符合逻辑。因为我爱你;我才迫切地想了解你。要了解一个人;需要很长时间;我想要用我的一生来了解你。”他握住我的手。
我想起很久以前查尔斯曾说过;当男人遇到他的e!eVe承诺立刻就下定了。难道丹尼斯把我当成他的真爱?
他的目光停滞在墙角的钢琴上;他想了想说:“我可以为你弹首曲子吗?”
我点点头。
第二十章 情网难逃(1)…3
他走到墙角的那架斑驳的旧钢琴前;在琴凳上坐下。他沉思了片刻;抬起了手。他的手指拂过琴键;一串优美的音符从指间流淌出来。
他弹奏的是德彪西的《月光》。
曲子一开始;两个不和谐的音符融汇交织在一起;在琴声渲染的气氛中;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深蓝色的天空中;一轮美轮美矣的月亮在湖面弥漫的水汽中散发出迷朦的光芒;远处岸边婆娑的树影在月色中变成模糊;四周沉浸在一片静谧和安详之中。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引起一阵悸动;月色中;树影摇曳;水面上泛起涟漪;月光在湖面上的倒影变得零碎。空中薄薄的云雾飘动;月亮时隐时现;月光就像不可琢磨的感情;不可预卜的未来。第二部分;音乐变得强烈而富有激情;如热烈感情的表达;对美好爱情执着的追求;情人无可奈何的痴情;如义无反顾的抉择。第三部分;音乐又回到扑朔迷离的境界;不协调的音符交融在一起;一切又回到朦胧的静谧之中。夜渐渐地深了;风平息了下来;月亮散发出神秘莫测的光芒。结尾的曲调流露出伤感;带着动人的无奈和惆怅。
第二十章 情网难逃(2)…1
我被丹尼斯的琴声打动了;我不由地联想到他的感情抉择。他离开了南希;而对我们之间未知的未来孤注一掷。曲子结束了;他仍坐在琴前一动不动;低垂着头。我站起来;走到丹尼斯的身边;用手臂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他朝我侧过脸;呻吟般地说:“我爱你!”我用手指抚摸着他的面颊;轻轻地说:“我知道
在丹尼斯对我若即若离的态度感到不可救药般地绝望的时候;我对他的感情在悄悄地滋长着。我对他的好感在我们相见的那个晚上就萌发了;但我一直对他若即若离;我想理顺自己的感情。我不愿鲁莽地跳入到感情的涡去。我的理性一层层地设好了防线;从而我得到了我所需要的安全感。但是;我的心渐渐地被他打动了;尤其他搬来以后;我天天看到他;我渐渐地感到他的爱变得很具体。到了晚上;我们都在找借口推延就寝的时间;因为睡觉的时候;我们就要分开了
我们互道晚安的之后;丹尼丝称我为“禁欲主义者”。
他一点点地把他的东西都搬到我这来;每次从凯碧涛山回来;他的精神状态就与平常不一样;我看在眼里;但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他有自由做决定;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们请丽莎和埃瑞克一起去看了话剧《哥本哈根》;丽莎说我变了;她说我爱上了丹尼斯。我看看正和埃瑞克交谈的丹尼斯;“是吗?我不觉得啊。”然后笑了起来。
我变了吗?丽莎说我的眼神变了;我笑得多了;而且是朗声大笑;笑得声音像唱歌;有共鸣的那种。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素食者?”丽莎感到奇怪;象我这么爱吃肉的人;竟成了素食者。
星期五是周末的开始;我特意做了一顿周末晚餐。当丹尼斯下班回来的时候;我把饭菜已经做好摆上了餐桌。铺着麻质桌布的餐桌中央放一个插满鲜花的花瓶;水晶的烛台上燃着两只长长的蜡烛;两副刀叉和盘子分别放在餐桌的两端。我在厨房里往蔬菜什锦沙拉上撒上一把切成薄片的五香豆腐干;再拌一些橄榄油;意大利香醋;一点盐末和碾碎的黑胡椒。他看着美味可口的食物;赞不绝口;然后;他去自己的房间拿出数码照相机对着我录像;对着摆在餐桌布上的食物拍照;声称要把照片放到他个人网页上的生活篇里。炉子上煮的意大利面条已经熟
第二十章 情网难逃(2)…2
了;我把水沥干;倒进橄榄油;再拌上热炒的蘑菇;一道香喷喷的主食就成了。丹尼斯通常在早上以一个面包圈和一杯咖啡代早餐;中午;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一个三明治或者沙拉就是午餐;晚餐才是丰盛的一顿;经过一天紧张的工作;不必再赶时间去做什么了;精神可以完全松弛;慢慢地;轻松地享受丰盛的晚餐。一束鲜花;一对蜡烛;轻松的音乐;令就餐的氛围显得轻松愉快。
在就座之前;我到自己卧室的洗手间梳理一下头发;补上装;再戴上一对晶莹的黄玉耳坠;看看镜子里的我;原来脸上的倦意不觉地消失了。我在镜子里最后端详了一下自己;比较满意地离开了洗手间;来到餐室。我见丹尼斯站在餐桌旁等着我就说:“你先坐下吃吧;丹尼斯。”他到我的身边为我拉开椅子;轻轻地说:“在女主人就座之前;先生们不应该坐下;这是礼节。”
我笑起来:“别太正式了。这不过是一顿普通的晚餐而已。”等我坐下后;他弯腰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的情致和佳肴。”他绕过桌子在我对面坐下。
“祝你好胃口!”我拿起刀叉。
他的蓝眼睛在镜片后看着我出神;我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一晃;他才如梦方醒似地摇摇头;心满意足地长长地出了口气。
一阵晚风吹来;撩起窗纱;烛光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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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情网难逃(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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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可你比夏天更加娇媚:
狂风凋零五月的花蕾.
夏天的逞留如此短暂;
有时苍天的明眸灼热.
时而金色又抹上荫翳;
一切美景从其中退色.
偶尔自然摧折又老壬;
而你的夏天永不凋谢.
你佣有风姿温婉翩翩.
死亡也无法将你幽禁.
你在永恒诗篇中长存;
若世人对之耳濡目染.
人生之盛夏与之永存·)
我的生命的春天已经过壬.邹么我人生中的这个阶段正值人生之夏·听丹尼
第二十章 情网难逃(2)…4
丝轻吟莎翁的《十四行诗》;我的心被触动了。我微笑着涌出眼泪;我的心在唱歌。
只有丹尼斯知道如何才能打动我的心。虽然讨人喜欢投其所好并不是他的所长;但是他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爱慕,过时的表达方式;真正打动了我的心。他送我一朵向日葵而不是一打红玫瑰;他竟对我背诵莎翁的十四行诗!我喜欢他的学识和气质;我们不必挖空心思地取悦对方;我们的情趣相投;一切就不谋而合了
第二十章 情网难逃(3)…1
早晨;我在他的臂弯里醒来。我们竟和衣相拥着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这一夜;我们被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