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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生还爱迪生。好象这个发明可以申报世界纪录似的。
何燕是我同事也是我朋友。她还是这篇小说里的主要人物。因为她和我属于那种除过老公不能交换之外甚都可以交换的铁姐们儿。也因为她生活工作的某些观点对我影响至深。所以请她第一位出来给我捧场壮胆招揽顾客。出于相处多年的朋友关系我应该多写写她身上的优点。出于小说情节的需要我也应该写写她生活随意的一面。我以为这样写才真实感人可信无比。唯有如此才能打动编辑老师和读者朋友们的心灵。为此我征求过她意见。她一口气说了五个同意后反而让我为难起来。我说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又说我并不是不怀好意。她说既是朋友就应该敞开心灵真诚面对不回避问题不忌讳毛病。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何燕父亲过去是忻州市文物馆馆长现在是古董市场上一位常客。优越的家庭条件使她有多种社会实践的可能。她对古今中外文学名著有广泛的接触。我是在她家书房认识洪峰马原鲁一玮杨争光刘索拉等知名作家的。尤其是在她家书房看到一本《素女妙论》的复印件。我喜出望外如获至宝。何燕说你想看就拿去吧！何燕又说里面有许多好男人呀！健康而有思想聪明而又雄壮有情有意会爱又懂女人心。由此我对古代男人充满好奇。尤其是《素女妙论》留给我的印象最深。有多少颗星星就有多少个美梦伴我入睡。入睡前的首要工作是将自已想象成素女。然后将枕头想象成古代一位美男子。刚参加工作那阵我和何燕在一个宿舍里住了一年。准确地讲也不是一年。有时我上床休息她穿衣上班。有时她上床休息我穿衣上班。时间在我俩身上得到合理休息。她的生活习惯与我有异也就是与普通人有异。她在一次酒后泄露出一个秘密。一星期打败七位男性都没有一次海浪。事后她又极力否认。我想这是何燕对“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这句成语的新式理解。这是何燕结婚前的一段辉煌历史。结婚后又打败过几位辉煌过几次就不得而知了。但更换了三位老公却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为此有人戏说何燕这是旧瓶装新酒——包装精致度数偏低价格不菲适宜送礼。何燕一句口头禅我乐意让说闲话的人们无可奈何。一次她曾对我说现在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否则她会第四次第五次披上婚纱。
有一点相同之处我感到惊奇她也感到惊奇。不穿小裤。
我问她怎么不穿？
她那二个方面的说法我不能理解别人就更无法理解。一方面省事另一方面省钱。我想不出充分的理由来解答她这二个方面的说法。第一个方面你可以想象第二个方面你不可以想象。何燕这样对我解释。我还是不得其解。
何燕没钱花就好比美国总统沿街讨吃要饭。此话说得可能有些夸张。但这句话出自她父亲之口就不能不叫人不信。
我想我的故事应该开始了。
何燕说这才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第二章
（二个黑圈五个白圈二个黑圈五个白圈一直排下去。）十七点五十分在工作日程表移交一栏内签字。
十七点五十五分到更衣室换便服。
十八点在职工存车处取车。看门老头还是那句你回答也行你不回答也行的话。李科长下班啦？
十八点十分在街心公园交通岗前停车。又是红灯。又是那位交警。
十八点二十分进市委宿舍大门。看门老头依旧和小保安在下棋。顺便取一份《山西青年报》和一瓶牛奶。
十八点二十三分开门。
十八点二十四分换鞋。
十八点二十五分躺在沙发上看报。
十九点看邢质斌和张宏民共同主持的《新闻联播》。
十九点三十分进厨房做饭。
十九点四十五分毛毛下学。
十九点五十分辅导毛毛做家庭作业。
二十点三十分吃饭。有时饭桌上摆二双筷子。有时饭桌上摆三双筷子。
二十一点在电视上看电影。
二十二点喝完牛奶后上床睡觉。
然后看《素女妙论》。然后做素女美梦。
然后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起床。
然后上班……
数学上有过二点只能划一条直线的理论。想不到这个理论在我身上竟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何燕说这样的生活你不累？
我对她苦笑一声。说句习惯你可能相信说句麻木你可能不会理解。要不咱俩交换几天。让你体验体验一位母亲的温暖和一位妻子的幸福？
就你家章明那副德行。回了家还摆一副市委组织部一名科长的臭架子。此话免提到此为止。你把毛毛给我还差不多。
你想得倒美？
让她做我干女儿怎么样？
这点可以考虑考虑。
第二天晚上何燕来了。手里提着五六个大大小小的塑料袋。
这个神经病！我正躺在床上看茨威格的短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你不睡觉也不让人家睡觉？
快把毛毛叫起来看她喜欢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什么呀？
给我干女儿买的见面礼。
这么多？
一月工资让我拣来个女儿。我乐意。
五年前何燕就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没在意。当时我以为她仅仅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五年后何燕会再次提起此事。我不能说同意可也无法拒绝。
何燕说你不反对就说明你已默认。
我说随你！
五年时间在何燕身上发生了许多变化可就是那儿没有一点反映。何燕将所有这些归纳为“阴盛阳衰”。首先是开除了她那第二任老公。理由是他在一次酒会上摸了一下女服务员的腰。我说人喝多了难免会做出一些人性的本能动作这是可以理解的。何燕说这次他摸人家的腰谁知道下次他会摸人家哪儿？宁可叫他喊冤叫屈我决不会让步后退。这是何燕为人之妇的一贯原则。我总觉得有些象蒋介石下达的那个命令。事后何燕说也存在“变化”和“反映”的原因。其次是任命市某某局一位局长作为她第三任老公。这位局长是何燕大学同学也是她的舞伴。更有人传说他俩在上大学期间就钻过树林。为此事我问过何燕。何燕说玉米地不能钻吗？我无话可说。有关变化和反映的事情也只好成为我的猜测。第三是她职务发生了变化。行政科科长前面的副字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这件事情涉及到她的工作我就不方便问她。每个人总有一个不被外人所了解的秘密。何燕不说就说明仅限于“内部发行”。
那晚不知何燕从哪儿弄来一张没有名字的光盘。画面里有一群人踩着贝多芬的曲子乱蹦乱跳。跳着跳着就跳到床上去了。
我要睡她不让我睡。我说让毛毛看见多不好呀！
放心吧！我早让毛毛睡觉啦。只要章明不回来就好。他回来也不要紧。让他也学学人家老外是怎样生活的。
那天章明在省里开会。我说你想看你就看吧我可不想看。你这是拉拢贫下中农下水。
好心当成驴肝腑。说完硬拉着我看完。看完还不解乏。还要我和她跳光盘上那种舞蹈。一直跳到凌晨四点半。我已筋疲力尽她还兴高采烈兴犹未尽。三瓶红酒五瓶啤酒让我俩喝了个净光。何燕说这才是后现代女人的生活方式。
女儿一声尖叫把我从五年前那天拉回来。
妈妈。妈妈。这道题怎么做呀？二个黑圈五个白圈二个黑圈五个白圈一直排下去。问第六十七个圈是黑圈还是白圈？第二百四十九个呢？第一千零七十九个呢？
我认为这种无聊的题只有我这种人才能编出来。想不到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无聊的老师。自己做。
我不会做。
我说你不会在一张纸上画出来数吗？
一千多个圈圈叫我怎么画呀？
对老师说你没有家长。我丝毫没有考虑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女儿生气了！女儿生气的样子特别有个性。睁大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直盯得你向她投降并笑出声音为止。然后说一句你不好玩。然后给你一个背影。我妈特凶恶。这是我在毛毛日记本上看到的一句话。我爸和我干妈对我特好。这又是毛毛日记本里的一句话。这二句话并列在一篇日记里就说明毛毛的感受是那么明显。毛毛的绪情又是那么容易激动。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就换来这么一个评语？还加了一个非常形容词。
让你老爸回来教你。我气愤地把门拉上。
第三章
（错过这个机会你就只有躺在床上看三毛的小说了。）我最讨厌早晨一睁开眼睛就有人叫我名字。
李梅。李梅。你的信。
我的《青藏高原》被这声尖叫吓跑了。真讨厌。哪来的信？
海南岛。
我一跃而起。披一件睡衣就往楼下跑。
你是李梅吗？
我是。
你真的是李梅吗？
我真的是李梅。你要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