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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会给姐姐丢脸的!”
“行了,”宁莫尧拍拍她的头,“我又没说什么,回国了,我再把你安排进去。”在宁宇菲低头的那一瞬,宁莫尧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嘴角微勾,牵出讥讽的笑意。
夜晚,九点,巴黎的时尚酒会开始了,莫睿筠来得较早,她穿着香槟色的无袖开叉长裙,卷发微盘,一双大眼睛浅色的眼影涂抹,更显得甜美,她小口抿着鸡尾酒,视线来回扫着人群,不过还是没有发现宁莫尧的身影,于是,她便独自一人坐在了专门供人休息的椅子上。
宁莫尧搭着一件外套,坐在车子上,玩着手机,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前脚刚进去,紧接着,有一辆豪华轿车随之而来,从里走出一对儿长得极其相似的女子。
等莫睿筠喝完一整杯鸡尾酒的时候,她才发现宁莫尧坐在她面前,“姐姐好像有什么心事?”莫睿筠看了她一眼,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我听说……”才刚说出几个字,就被门口的人声打断了。
宁莫尧皱起了眉,抬头,穿越人群,她与她的视线再次交集了。那个原本在记忆中逐渐变得苍白黯淡的面孔,在今天又一次变得生活鲜明起来,豪华璀璨的灯光下,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一袭高领浅紫旗袍,领上镶嵌着亮片,旗袍从腰下斜斜绣着含苞待放的花朵,整个人都是冷艳的,虽然,精致绝伦的五官因为脸上的伤痕而显些缺憾,但她依旧是美好的。
宁莫尧就这么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脸……”莫睿筠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宁莫尧,眼里晦暗一片,宁莫尧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点了点头。“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莫睿筠双手环胸道,“我以为你不用知道。”宁莫尧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莫睿筠咬着牙,一字一顿说:“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是宁莫尧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从莫睿筠的眼眸中看到怒火。
赵镜珂栗色的长发从胸前垂下,她穿的是单肩齐膝白裙,秀雅中也有几丝俏皮,她站在鄢然身边,自然也是一眼望到了宁莫尧她们,她半抬起嘴角,低落的长睫遮盖了眼中奚落的光,突然一个外国男人对她伸出手道:“Kristen; I've heard so much about you; today I finally meet you in person(克里斯汀,久闻大名了,我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这时,鄢然向周围人说了声抱歉,就退了出来,正和人说话的赵镜珂自然无法跟上去,她纵使对现下的情况很烦躁,但也不得不带着笑容说话。
宁莫尧与莫睿筠僵持了许久,突然见到莫睿筠脸色有些异样,正要回头,“好久不见了。”轻缓舒柔、曾听过许多次的声音就这么从耳后炸了出来,听得宁莫尧心里也像是起了涟漪,于是宁莫尧手软了一下,“啪!”高脚杯摔在地上,发出极响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宁莫尧缓缓转身,近在咫尺的看着鄢然的脸,那生生破坏了完美画卷的污痕,刺眼的叫宁莫尧不愿再看。
宁莫尧深吸一口气,得体笑道:“是许久没见了。”鄢然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从侍者那里接过三杯酒,递给宁莫尧和莫睿筠,说:“这是我们七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喝了这杯吧。”说完,率先喝净。
鄢然很快就走了,宁莫尧撩起一抹发在手中把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莫睿筠看她这样,冷冷的说:“我真的弄不懂你的心思。”然后也转身离开了,宁莫尧心里深叹了口气,拿起酒杯,走向中央。
很喝了些酒,宁莫尧有些脑胀,脸颊也升起微红,看人的时候有些迷茫,但她其实是很清醒的,赵镜珂远远的看着宁莫尧,觉得是时候了,她慢慢走向宁莫尧,微微一笑道:“你好,我是赵镜珂。”像是风中的百合,散发着纯净的幽香。与上辈子初见时,同样的一句话,但宁莫尧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触动,她的心里剩下的只有厌恶。
宁莫尧没有看她,只是将飘出的发撩起放好在右耳后,左手抖了抖秀发,将她披散开来,微微扬起了下巴,这样的她有种致命的性感。宁莫尧的动作在赵镜珂眼中慢镜头的播放着,赵镜珂不知怎么的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微笑着说,“宁莫尧?”
宁莫尧这才看向她,邪肆笑道:“你好。”赵镜珂自然而然的用手握住宁莫尧伸出的手,这样的笑,赵镜珂竟然觉得极其熟悉,她忍住心里怪异的感觉,“我随然姐在Rose读书,是一直听着学姐的事毕业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知道学姐的电话号码?”
“对于敬仰我的学妹,我一向是不吝于这的。”宁莫尧笑得有多灿烂,心中的冷意就有多深,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酒会结束,鄢然和赵镜珂一起坐在车子上,鄢然淡淡道:“别招惹她。”赵镜珂听后,静了一静,看向窗外,轻轻说:“然姐是担心我,还是她?!”鄢然靠在软软的靠背上,右手摩挲着左手小指的蛇形戒指,眼眸覆着一层极寒的冰冷。
☆、三、错乱
宁莫尧这几天有点郁闷,莫睿筠已经好几天没有搭理她了,好吧,严格来说,是对她公事公办,基本上一句废话也不和她说,宁莫尧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回事儿,于公,毕竟她和莫睿筠是要长久合作的,长期下来,会导致双方都不信任,于私,宁莫尧和莫睿筠的感情摆在哪儿,她并不太希望她们姐妹之间从此愈行愈远。是时候把莫睿筠叫出来好好谈一谈了,拨通了电话,那一头,莫睿筠沉默了一会,并没有推脱,倒是让宁莫尧松了口气。
因为宁宇菲住她哪儿,有些事儿不好摊开说,所以是宁莫尧去的莫睿筠那儿。她去的时候还很早,莫睿筠还没起床,宁莫尧身上是有她家的钥匙的,就径直开了门进去了,莫睿筠是被一阵香味弄醒的,她昨晚工作太晚了,凌晨三点才睡过去,刚刚醒来,莫睿筠还不是很清醒,过了好久,她才想起,她和宁莫尧约了今天早上见面。
掩嘴打了个哈欠,莫睿筠无精打采的坐在了饭桌前,然后宁莫尧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莫睿筠很快站起来,接过,做得很熟练,几年前,莫睿筠一直以为宁莫尧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后来才发现宁莫尧简直就是全能啊。
宁莫尧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上辈子最后两年,她东躲西藏,吃尽了苦头,还有什么事是学不会的。
金黄的鸡蛋,松软的吐司,再加一杯牛奶,虽然是很简便的西式早点,但卖相极好看,又有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莫睿筠吃完,缓了缓神色,她觉得自己不该把宁莫尧晾这么多天,但宁莫尧有时确实太过分了,她和鄢然之间的事,宁莫尧从头到尾都没说清楚,到最后两人分开,莫睿筠还以为是鄢然负了宁莫尧,当时还气愤不平来着,没想到居然是宁莫尧把鄢然伤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她自己对……
莫睿筠叹了口气,道:“我喜欢鄢然。”“我知道。”宁莫尧淡淡回了一句。
听到莫睿筠说这句话的时候,宁莫尧并不太意外,她七年前就知道了,只是莫睿筠一直不说,她就一直当做不知道。“我原先并没发觉,只是后来发现姐姐提到她的时候,就会沉默很久,而在我和她交往的时候,姐姐的表现更加明显了。”
莫睿筠也不诧异,她表现明显,宁莫尧看得出很正常,但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来,毕竟这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她和她再也没什么交集,她原以为自己会永远藏在心里的,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鄢然是个对于感情方面很迟钝的人,我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莫睿筠摇摇头,半是无奈,半是黯然的开了口,“那个时候,我和夏川明争暗斗的,她竟是没有发现一点端倪,夏川为她回了X市,她还以为是发小情分,我暗地里不知笑了多少回。夏川一直在学校对低年级女生出手,还不是为了吸引鄢然的目光,只可惜……”莫睿筠又是一阵摇头,眼睛却很亮。
“她总是面冷心热的,对自己在乎的人很温柔很好,想来,我喜欢上她,就是因为这个吧。”
宁莫尧的视线一直聚集在餐桌上的空盘子上,她其实觉得鄢然并不是不清楚,只是你不说,她就一直当做不知道,这样一直相安无事也未尝不可,以免之后两个人都尴尬,或许,这也是鄢然的温柔,但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像莫睿筠那样,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