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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勾起嘴角,其实某些时候,安锦还是挺强势的。
不由得恶趣味地笑:“喂安锦,你不会其实是男的吧。”
安锦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喂喂,不是吧,这样都被你发现了啊。”
真是恶趣味。我拉了拉背包带子,看了看渐渐暗下去的天,心里有些东西沉沉落下来,震得我呼吸都乱了。视线突然被一抹蔚蓝挡住看处。安锦举着伞,拽住了我的袖子,笑意盈盈:“走吧~”
我低了头,攥紧了背包带子,与她走进了雨中。
☆、第二章
一回家,才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臭味。门口一双劣质皮鞋分散摆开,嚣张地压在母亲陈旧却干净的白布鞋上。
我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就差甩了包冲进去赶人走了。却不待我爆发,一抬头便迎着母亲开朗的笑颜。“然然,你回来啦。”
那一瞬间,我的气像是气球被扎破大洞,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世上,有什么,能比得过母亲展演一笑呢。
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母亲舒展开的眉头,坏心情怎么都能一扫而光了。
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她:“妈,我回来了。”
母亲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快进来吧,刚做好饭,你舅舅还等着吃饭呢。”
舅舅。呵——
倒不如说是只会吸血的虫吧。成天无所事事却只会找自己亲妹妹要钱的杂球一个。
眼睛扫过整间屋子,刚摆好菜的桌边趴着一个人影,双眼深深地陷进眼窝,眼里的浑浊堪比下水道的污水,枯燥的头发像是好久没整理过的稻草堆,瘦骨嶙峋仿佛是一具会动的干尸。
这样的恶心感,让人不愿再看一眼。
我默默走回自己房间关了门,只对着门口担忧的母亲说道:“妈,你们吃吧,我现在不想吃。”
“喂我说你,”房门被人用力拍了几下,粗噶干涩的嗓音咯得我不由起了鸡皮疙瘩,“苏然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舅舅来了你都不问声好是吗?”
我仰躺在床上,盯着昏黄的灯光,翻身将自己狠狠埋在了枕头底下。
够了。真是够了。
肮脏污秽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我舅舅。连母亲万分之一都比不上的败类。
又听到几声重重的拍门声,然后是那人狠狠啐了一句什么,便没了声响。
真累啊。我狠狠抽了下鼻子,紧紧抱住被子,弓起了身子。
于是这样不知觉时就已经睡着,半夜被漏水的龙头水滴的声音吵醒来,才发觉这时已是月上梢头。客厅传来毫无顾忌的呼噜声,隔着房门都能听得清楚。我披起外套厌恶地皱着眉头打开房门,在月色照耀下望见沙发上仰躺着一个影子,那雷大的呼声就是这家伙发出来的。
还没走。
到底是要怎样。
尽管是千万个不愿再见到这人一眼,可一想到母亲含着笑看着我的双眼轻轻摇着的头,千般怨念终于也只是化作了沉沉一声叹息。
带上房门,心里的疲倦翻涌而来。我直直倒在床上,抱住被子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周末的意义,大概就在于那能拥抱着母亲的温暖和在美术馆静静欣赏着好画的时光了吧。
昨儿下了场小雨之后,天意外地晴了。我望着初升的太阳,看了眼熟睡的母亲,悄悄带上了门。因为要应付总是来要钱的舅舅,母亲大概也累了。我拽了拽背包,心里有些东西越来越坚定起来。
去到美术馆的时候,美术馆才刚刚好开门,由于每周日美术馆都会开一次小展览,我便去得很勤,很快与工作人员都混了眼熟。这时候我在馆里打些小零工,赏画之时还能赚些小钱,心里还是挺乐悠。
保卫处的大叔摆着手给我打招呼:“苏同学又来啦,听说明天要办个什么海归画家的画展,今儿可有得你忙咯!”
我朝大叔笑了笑:“知道了,谢谢大叔。”
是以何心态面对那样一张张开朗的笑颜。即使自己心里多阴涩晦暗,丛草众生。
馆长似乎预料到我会来,在馆办公室悠闲地喝着茶。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和蔼的老人正捏着小瓷杯细细闻尝着杯中清绿的茶水。
老人伸手招呼道:“然然,你过来。”
这个老人,一直都是如此宠溺般叫我然然。
心里不知是何种情绪,让我低下重重的头,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老人递过来一只透明瓷杯,清绿色的茶水泛着热气,将杯子染得透了绿。“来尝尝,新进的碧螺春。”
我点了点头,细细啄了一口。
我本是不懂茶的,我自认为自己只是粗人一个,并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细细品着茶的时刻。我疑惑地看着老人,又听到他笑:“看来你还小,喝不出什么。就先去做事吧。”
听到这话,本不应该有压力的我仿佛松了口气,告了别便退出了办公室。
展览厅里新来了一批画,大概是刚送过来未来得及摆放到展览柜里,这样一幅幅鲜活的画没有那层阻隔的玻璃,让我不由凑近了自己观察起来。
大概这是位现实的年轻画家,每幅画都在展示着两个极对立的面。繁华热闹的大街与枯枝落叶,温暖安心的一家与穷困落魄的醉鬼,孩子欢乐的笑与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丑。
是要对这个世界看得多透彻呢。
是不是也觉得苍凉得不忍观望。
正要抬脚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瞄见另外一幅画,那慑人的漆黑让我着了魔般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向着它走去。
画里是一只狗,在漆黑的背景,毫无星光的夜里,在路灯下的废墟里,以傲人的姿势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它那么气势凌人,如果没有看到那双透着凄凉的琥珀色眼睛。路灯的灯光将近消失处,有个小小的人影,除了被夜风吹得鼓起的衣衫,不论表情还是面目都是一片空白,寂寞地望着那路灯下的狗。这样看着,却不知为何,就蓦然有股感伤升腾起来。
表面强势不可一世的,恰巧是最没人懂得其内心凄凉的。于是这世上,强者都是孤独的。
我不自主地缓缓伸出了手,触上了那幅画。
这双眼睛,不管怎样看都遮不住的凄凉,仿佛与我的思想缠结起来,在那深黑的夜里无声地共鸣。
我几乎溺死在这画里。
“咔嚓”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猛然回头,逆着光向的我看不清来人是谁。我慌张地站起身,心陡然跳得厉害,好像自己的秘密被人窥视到一般紧张得抓住了衣摆,在意识到被来人注视着时更是窘迫得此刻只想飞一般逃走。
来人笑起来:“你也喜欢这幅画么?”
我讶然抬头,才看到这人的清俊的长相。望着面前这个满脸笑容的人,我像是平生第一次这样慌,紧张得都不知道手该怎样放。这般无措的情况下,我终于只能咬牙埋着头逃离了美术馆。
直到跑出几百米远,我才慢慢停下逃跑的脚步。一回想到刚刚那人的满脸笑意,就好像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看透般在空气中都无所遁形。
这大概就叫仓皇而逃吧。
以往只会冷眼瞧着别人的窘态的我,从没想过的我,也会有这样一天。
已不知再是什么心情,我脚步沉沉回了家。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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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到画室便把照片收进了包里,本想顺手就撕了,但纠结的时间就已经让我走回了画室。画室里已经走空了,只剩下安锦在画架旁一张一张收拾着作业。见我回来,头也没抬道:“苏然快带我去吃饭,饿死我了!”
我无奈,正要接过她手中的作业,她却把手一收。“平时都是你来做这事,原来还真挺好玩的。今儿就给我玩玩呗!”我瞅了瞅她被铅笔灰抹黑的袖口,背起了包在画室门口等她。
安锦平时是很爱干净的一个人,大概是还没意识到脏了的袖口。照她那性格,要是发现了估计会炸毛吧。
那就回寝室了给她洗了好了。
我默不作声跟在安锦背后走着,没注意到安锦突然停下来的脚步,差点不小心撞到她背上。我拧起眉头正要问怎么回事,却见她笑嘻嘻地转身来:“呐,苏然,你先回去好不好?我现在呢,有点事,你回寝室等我给你带饭哈。”
我迟疑地看着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