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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白衣剑卿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白赤宫发现这个事实之後,骂了一句,飞也似地冲回凤花重生前住的漱兰阁,翻出一堆药,拿回来拼命给白衣剑卿服下。
白衣剑卿被他一番折腾,清醒了几分,发现白赤宫居然不惜损耗内力来救他,嘴角边忍不住露出一丝讽笑,何必呢,为了折磨他,居然浪费这多麽药物和内力。
〃我不会让你死。。。。。。〃发现他醒了,白赤宫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霸道的语气并不能掩盖他此时的慌恐。
〃我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强求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这三年,你折磨我,我也没让你舒心过。。。。。。本来我想一走了之,可是我做不到,与其让我们都痛苦,不如让我。。。。。。一死百了。。。。。。〃
咽下口中的血,断断续续说了几句,白衣剑卿的气息渐渐微弱
白赤宫手一紧,声音陡的变冷。
〃你休想。。。。。。你给我戴绿帽,你害了凤儿,就想一死了之,不行,我不答应你就不能死。。。。。。白衣剑卿,你听好了,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让你生,你就生,我让你死,你才能死。。。。。。〃
白衣剑卿几乎又想笑了,白赤宫的话又无理又霸道,只是他又有什麽办法控制一个人的生死,闭上了眼,他不再说话。
他感到累极了。
〃你休想死。。。。。。休想。。。。。。〃白赤宫见他闭上眼,已是死意决然,心里猛地一窒,狂怒起来,〃白衣剑卿,你别想以死来逃避,别忘了,李九月和你的儿子都在碧水阁,你死了,我就拿他们来陪葬。〃
白衣剑卿眼角动了动,终是没有睁开。他认下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本想激怒白赤宫以求速死,可是白赤宫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现在再辩解反沦为可笑,能做的已做尽,如果白赤宫执意要牵连无辜,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事实上,他并不认为白赤宫会真的这麽做,否则李九月在生下这个孩子之前,就已经死几回了。
白赤宫性格里最阴暗的一面,也仅只是对他而已,白衣剑卿无声地咧了咧嘴角,能把白赤宫逼到这份上,他这三年也不算白过。
白赤宫见他竟然没有反应,一时也不知怎麽办,随手点了白衣剑卿的穴道,才拂袖而去。
之後一个月,白赤宫天天用内力替白衣剑卿疗伤,什麽灵芝、人参也照著三顿喂给他吃,终於将他的伤势稳定下来。然而白衣剑卿的伤毕竟拖得太久,白赤宫用尽方法也只能让他暂时不死,凤花重留下的药有限,一旦用完,白赤宫便再也没有办法了。
因此,白赤宫不得不离开白家庄,准备去请隐居在杭州城外的〃怪华佗〃。既然外号里带著一个怪字,自然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但医术却绝对没话说,白赤宫也拿不定是不是能请来这位江湖前辈,只希望他已故的外公流水剑客面子够大罢了。
白赤宫走的时候,留下白安看著白衣剑卿,仍是放心不下点了白衣剑卿的穴道。白安还是小孩子心性,让他整天呆在一个躺在床上不说不动的人身边,著实无聊,只待了一上午,喂了白衣剑卿一点粥後,他就坐不住了,在房间里东摸摸西转转,转到窗户边,却见丫环绿玉在向他招手,他大喜,直接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绿玉姐,你找我?〃
〃白安,你有力气不?〃
〃当然,绿玉姐,你看我这儿的肌肉,硬著呢。〃
〃那好,我有事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这。。。。。。公子吩咐我不能离开东华阁。。。。。。〃
〃就一会儿功夫,误不了你的事,走吧。〃
〃好。。。。。。好吧。。。。。。〃
两人前走刚走,後脚便有人悄悄进了东华阁,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抚过白衣剑卿枯瘦憔悴的面孔。谁知白衣剑卿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她手一缩,退了一步几乎坐倒在地上。
〃大夫人。。。。。。咳咳。。。。。。〃
白衣剑卿轻咳了几声,竟然缓缓撑坐起来,白赤宫点住他的穴道,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解开了。
李九月的模样也没比白衣剑卿好到哪里去,头发散乱,容颜憔悴,眼睛还是肿的,显见来之前就已经哭过了,她的手里还抱著刚满月的婴儿,瘦弱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连手上的孩子也抱不住。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她忽然跪在了床边,眼泪又顺著面颊滚落。
白衣剑卿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枯瘦的面容上露出些许笑意。
〃大夫人。。。。。。咳咳。。。。。。请起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的手伸过去,试图扶起李九月,然而却没有力气,只能图然一叹,依旧面露微笑地望著李九月。
李九月轻轻抹去眼泪,道:〃你为什麽要承认这个孩子是你的?〃
白衣剑卿一怔,缓缓道:〃大夫人何出此言?〃
〃我那天喝醉了,一直以为那人是你。。。。。。可是你否认了,我知道。。。。。。如果真的是你,你不会不承认,你是白衣剑卿,就算身为男妾,白衣剑卿就是白衣剑卿,不是做了不敢认的人,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欺人欺己。。。。。。〃
〃大夫人。。。。。。〃白衣剑卿的手在熟睡的婴儿脸上摸了摸,〃这就是我的孩子,剑无情,很威风的名字,不是吗?〃
李九月怔怔望著白衣剑卿,突然失声痛哭,旋即又想起什麽,强抑住哭声,把婴儿塞进白衣剑卿的怀里,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用力砍向他脚上的铁链。
铛铛铛!
金属撞击的声音连连响起,李九月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少力气,那铁链竟然被砍出一个小缺口,显见这匕首锋利之极。
〃大夫人,你这是。。。。。。〃
〃你带著孩子走吧。。。。。。〃
白衣剑卿苦笑起来,拦住李九月,道:〃大夫人,我若能走,又何至於等到今天。〃
〃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你既然承认了他,就要担负起父亲的责任,你知道吗,前几天汝郎他跑到我这里,看著这孩子,眼睛里直冒绿光,我吓坏了,以为他要杀了这孩子。。。。。。他一定会杀了这孩子的,我知道的。。。。。。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逃吧,为了孩子,我求你了。。。。。。〃
〃大夫人。。。。。。〃
〃你不必担心,汝郎他不会为难我。。。。。。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
〃大夫人。。。。。。〃
〃求求你了。。。。。。这孩子就是我的命。。。。。。没了他,我也活不成,你带他走,我虽然看不见他,可是我知道他活著,知道你会好好照顾他,我就安心了。。。。。。〃
随著李九月的哀求声,缚住白衣剑卿大半年的铁链,也经不住连番的砍击,一声轻响断裂了。
白衣剑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好,我。。。。。。走。。。。。。〃
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白衣剑卿抱著孩子,回头又望了李九月一眼,她露出笑颜,宛如荒草中的一抹红豔,惊人的美丽。微微一怔,白衣乍然飘起,顷刻间,这具清瘦的身体已远在数丈之外,风吹拂著他的散发,宽大的白袍鼓了起来,仿佛一只白雁,振翼掠林而起。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嫁与。。。。。。〃
目送著白衣剑卿远去的身影,李九月低低地轻吟,然而到那一句〃嫁与〃,她却已是泣不成声,手从怀里颤颤地拿出一粒药丸,红如胭脂,上面裹著一层蜜蜡,剔透如泪,异香扑鼻。她捏破蜜蜡,眼一闭将药丸送入口中。
胭脂泪,很凄婉的名字,却是剧毒之药,含入口中,甘中带苦,蜜制的药丸会一点一点的融化,宛如烛泪,慢慢耗尽,当药丸全部融化,也就是毒发毙命之时。
身後传来一声轻响,李九月微惊,转过身来,却见杜寒烟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豔丽的面庞上挂著一抹诡异的神情。
〃表姐,你终於让他走了。〃
李九月走到床边,在白衣剑卿躺过的地方躺下,望著杜寒烟,道:〃表妹,你帮我把白家大院里的男人。。。。。。都杀了吧。。。。。。〃说著,她慢慢闭上了眼。
〃表姐,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杜寒烟伸出手,帮李九月把被子盖上,然後飘一样地离开了东华阁,片刻後,一声声惨叫隐约传来,听入李九月的耳里,终是忍不住从眼角渗出泪来。那一晚,不是白衣剑卿,就只可能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