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王爷。”抬眸,清澈楚楚的眼瞳,盈出些许涟漪,“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东陵陌上前,习惯性地整了整东陵晚的衣襟,望着他,缓声道,“你身子不好,应该多多休息,不要总是乱跑。”
东陵晚宛然一笑:“殊玉说我可以出门了。”他又望向冷心岩,“王爷,这几日晚因为施针,一直不得作陪,还望恕罪。”
冷心岩顿时红了脸,讷讷回应:“哪里,雪落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所以,”东陵晚听不见冷心岩说什么,也没在意看他唇瓣开阖,只是自顾又转向东陵陌,笑语轻扬,“今日天气不错,我那里还有几坛新酿的牡丹酿,不如我们泛舟湖上,一起出游?”
“游湖?”东陵陌微怔,看向冷心岩。冷心岩眼神游离他处,可是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对于东陵晚的邀约,他是十分期待的。“去万山湖?”
“嗯。”东陵晚点头道,“请翎哥和铭也去吧,哥不是说铭很期待我的酒么?”
东陵陌一愣:“他们?”
“既然是雪落相邀,一起去也无妨。”冷心岩忽然道,向东陵陌递了个眼色,笑道,“要不要连欧阳姑娘也……”
“一群男子,她一个姑娘家何必凑这个热闹。”提起欧阳千韵,东陵陌一脸漠然,若不是提前知晓,冷心岩很难想象,他们是未婚的夫妻。“我派人去司徒家请他们,雪落,多加件衣服,湖上风大。”
少年天性,乘兴而为。
司徒翎与司徒铭应邀而来,五人在湖边碰了面,便选了一艘画舫,一同登船游湖。
春风旖旎,波光粼粼,湖光山色应了天地钟灵,真是闲游的大好时光。
司徒铭依旧一袭蓝袍,折扇轻摇,扇坠系了一块碧绿的翡翠,剔透玲珑。他笑嘻嘻地凑上东陵晚身边,月牙儿般的眼眸,连春光都要被感染了:“雪落,好雪落,我可是想你想得很呐。”
“想我,还是想我的酒?”东陵晚正在调制茶酒,微扬的笑意将他苍白的脸点染地分外动人。他只是抽空望几眼司徒铭的嘴唇,却已然能够猜出他说了些什么。“我可听不见你说什么,所以,就当你什么都没说。”
“喂!”
“铭。”东陵陌忽然唤道。他之前与冷心岩商量过,并不打算透露血玉一事,但是看到司徒铭,仍是忍不住提起相关的话题,“你这翡翠不错,哪里来的?”
“哎哟,飞絮今天太阳西边出来了,你关心这个?”司徒铭以为东陵陌只是给弟弟解围,毕竟他们兄弟感情深厚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苏振孝敬大舅子的,苗疆那边出的,大哥也有一块,不错吧?”
洛阳苏家富甲天下,苏家大公子苏振为人温文儒雅,擅长琴艺,与司徒家的三公子司徒今一见倾心,琴瑟和谐,这在洛阳算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一旁独自饮茶的司徒翎咳嗽一声,沉声道:“是大伯。”
东陵陌和冷心岩一怔,反应过来之后,憋着笑面面相觑。司徒铭撇撇嘴,低声道:“一厢情愿,阿今都被吃干净了。”
“嗯?”司徒翎微微挑眉,“你说什么?”
“咳咳,噗,”东陵陌适时插入,但仍没忍住笑出来,“抱歉。铭,说起来,你那块血玉扇坠呢?我曾对心岩说起,他很想赏玩一番。”
他向冷心岩递了个眼色,冷心岩立刻心领神会:“嗯嗯,东海血玉,久闻其名,无缘一见。”
“哎,那个很稀奇么?”司徒铭挠挠头,“我好像丢书房柜子里了,红彤彤的,大哥不喜欢,我就不怎么戴了。”
“哦?”东陵陌目光凝了凝,沉声道,“那下回,便带出来如何?”
“王爷喜欢,送王爷也无妨啊。”司徒铭完全没有觉察东陵陌口吻中的试探,眼眉笑得弯弯,又去凑在东陵晚身边,“雪落,可以喝了么?”
东陵晚抬眸望着他,澄澈的目光,泠泠动人心弦。“什么?”
“牡丹酿。”司徒铭说完,便伸手去拿酒坛,“这坛都归我吧。”
“别喝醉了。”东陵晚笑着让开,转过脸,却见冷心岩怔怔地望着自己,柔和的目光,隐隐蕴着期盼。
“王爷?”
东陵陌正和司徒翎在交谈着什么,因为背着身子,东陵晚无从得知。他越过矮桌,坐到冷心岩身边。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可他的身形和冷心岩比起来,实在太过单薄瘦弱。“王爷不高兴?”
“怎会?”近在咫尺的气息,让冷心岩有些无措,可他仍不得不与东陵晚对视着,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而东陵晚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兰香,却如同绳索般渐渐紧缚他的心,“雪落的身体如何了?”
依旧只是这个单调的话题,东陵晚微微笑着,不着痕迹地岔开话头:“王爷看这洛阳的景色,比京城如何?”
“各有千秋。”佳人在侧,湖光胜景早已不在冷心岩眼中,他凝视着东陵晚鲜花般的薄唇,少年的心悸动着,情愫如蔓草般生长,“长安灼灼其华,而洛阳国色天香。”
“久闻京都长安盛名,若是有机会,晚一定慕名前往。”东陵晚的眼中,含着憧憬。他那般病弱的身子,恐怕连东陵府都是难得出几回。
冷心岩只感心中阵阵酸涩,知逸无踪,却被困在小小一方天地:“雪落,很想去京城?”
“天高地迥,又有哪里不是心之所向。”东陵晚叹道,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漾起淡淡笑意,“不说这些,王爷可有兴致对弈?”
一笑倾心,而冷心岩早已恍然入梦,含笑颔首:“好。”
☆、十
微风吹尽一湖闲适,万里晴空,明媚了天地风光。
船舫漾出涟漪,靖暖情怀,又三分春色,一世悠然。
日影渐渐偏移,已然出游了一两个时辰,船上五人游兴已然阑珊。
司徒铭酒至半酣,吊在司徒翎的肩膀上,媚眼如丝,含含糊糊地说着酒话,称得上漂亮的眉眼,氤氲满满的柔情。
司徒翎依旧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但偶尔转向弟弟的目光,却隐含着宠溺。他与东陵陌对面而坐,分别在冷心岩和东陵晚身后观棋。
黑白子纵横,酣战多时,胜负难分。
冷心岩的棋艺自幼得名师指点,自是不弱,便是宫中的大国手,也偶尔有失手落败于他的时候。但东陵晚落子自成一套章法,看似散漫无心,却将冷心岩步步紧逼,棋局错综,半分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棋战正在胶着,忽然船身猛然一晃,接着便听得掌舵的老汉扯着嗓子怒骂:“是哪个不开眼的开船,要撞啰要撞啰,快转向噻!”
接着一声闷响,船体抖动得更剧烈了。“撞了噻撞了噻,转向噻!”
东陵晚听不见声音,只是感觉到了震动,疑惑地向东陵陌望去。东陵陌向冷心岩说了一句什么,起身掀了帷幔出仓。
“无妨。”冷心岩安然一笑,一枚黑子落于纹枰之上。“该你了。”
东陵陌出了船舱,在船头负手而立,只见一艘式样一样的画舫就在两三丈外,想是艄公撑离了些距离,刚才已然有过碰撞:“发生何事?”
“公子。”艄公怒视着对方船上,大声道,“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湖里那么大地儿,就往我们船上撞来,不开眼的东西。”
东陵陌双眉一簇,向那船又望了几眼,道:“不必理睬,我们绕过去。”说罢便要转身回舱。
“陌哥哥!”那边船上一声娇呼,东陵陌微怔,神色中闪过丝丝寒意。
“千韵。”转身,冷淡的语气泄露了东陵陌的心情,“你怎会在此?”
船帷掀起,欧阳千韵一袭浅白衣裙,鬓边插着一小朵粉色鲜花,衬得那张脸越发娇艳动人,而略带失落的神色,更是我见犹怜:“今日天朗气清,我与两位姐妹一同游湖,陌哥哥……是和王爷一起?”
她说着,许笑容和秦翩然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望见东陵陌站在船头,许笑容立刻瞪圆了眼睛:“哎呀,真是冤家路窄……不是,狭路相逢……也不是……呃……”
东陵陌不睬她,能这么撞过来拦截船只的,只怕是早已发现这是东陵家的船了吧:“那你们继续吧,我亦有客在,恕不奉陪了。”
“喂,东陵陌你是不是男人啊,一点风度都没有!”许笑容高声嚷道,足下一点,径直越上东陵陌这边的船,“好歹也该请我们过船一会嘛。”
“笑容。”秦翩然担心她再与东陵陌大打出手,连忙跟了过来,“小心。”
东陵陌只与密友出游,乘得船原就不大,一下子挤上来两个人,登时有些挪不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