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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房里,却见到空无一人。
还以为这样晚,傅宁抒早就回来了的,但是……
房里面半盏烛火都没点上过,窗户也关得牢牢的。
我不禁失落,但隐约又松了口气。
我找出蜡烛点上,又推开一扇窗透透风。
本来我打算打水擦澡就好,但想想方才走一路回来,又在外一晚上,就还是去收拾了洗浴的东西,赶着最后去澡堂。
只是,等我慢吞吞的洗好回来,却还是不见傅宁抒。
唔,是去哪儿了?
早上的时候,也没听傅宁抒特别提到过什么。我不禁再想起来,之前听李长岑讲得那些话。
越想,心头就越是纠结。
我一阵郁闷,默默的收妥东西,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就窝到床上去,然后拉了被子盖上,跟着闭起眼睛。
周围很安静,非常好入睡,但脑子怎么也静不下来。
小时候的一些事儿,不断的浮现……
我觉得不安,心里还有点儿空落落的。
脑子里就这么的东想西想,我跟着翻来覆去。
感觉一时清醒,一时模糊的……隐约之间,像是听到丁点儿的声响。
但又好像没有……
脑中蓦地清明,我半睁开眼,不禁怔了一怔,就往床边觑了一眼,又连忙闭上。
……唔,睡着了?
问着的声音很低很温和,跟着感觉一只手搁到头上来,轻轻的捂了一捂。
我微微一缩,又连忙装作睡去,动都没动。
耳边没听到声音,只觉得搁在脑袋上的手收了回去,一会儿身上的被子被往上挪了挪。
我一直忍着没睁开眼,最后才不知不觉的,真的睡了过去。
隔日早上醒来,又见到外头下着雨。
昨儿个夜里,像是梦见了不好的事儿,我感觉心里有股郁闷,但却想不清是什么样的事儿。
我打着呵欠,慢吞吞的迭好床被,然后才下床。
傅宁抒早早地就起来了,也已经打理妥当。等我洗漱过,穿好衣裳后,从屏风后出来,他站在书案前,正展开一张纸。
我忍不住盯着看。
那张纸……唔,上头写得密密麻麻的。
是谁写给他的信么?我兀自疑惑。
傅宁抒像是有所察觉,忽地一转眼,就往我看来,手里同时搁下那张写满字的纸。
我莫名尴尬,不禁别开目光,打算要走开时,却听到他温和的喊了声。
我顿了顿,才走了过去。
傅宁抒看着我,就伸出一手来,帮我抚顺了前襟,另一手则往案上拿了东西。
「给你的。」
我不禁咦了一下,跟着接过,瞧了仔细后,霎时有点儿惊喜。
是王朔写来的信,而且是很厚的一迭。
前一次的来信,距离这次隔了好久……
上回信中,他说了要离开青城山,先同几个师兄去办件事儿,等办好后,就会四处走走看看,大概有一阵子不会回去。
我等不及想读信。
「晚点儿回来再看。」
但傅宁抒出声阻止,「先去用早饭吧,省得一会儿的课要迟了。」
我喔了一声,就把信放回书案。
傅宁抒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没再说什么,就缩回手,然后转过了身,拿起方才搁下的纸,慢慢的折了一折。
这会儿,我只敢偷瞧一眼,就连忙转开。
我拿了东西,有些犹豫一会儿,就小声的和他道别,没多讲什么,同往常一样,先一步离开。
用过早饭出来,外边雨势已经变得很小,眼看像是要停了。
我想着晚些有莱先生的课,实在希望雨能再下得久一些。
这一阵子,莱先生讲到了骑射之法,前头曾说过天气好转时,要让我们试着骑在马上,然后拉弓射箭。
平常,我站在原地射靶,都有点儿射不大准的,更别说骑在马上了,再说,也不知道那匹马肯不肯走……
正烦恼时,我望见前面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唔,是丁驹……
我犹豫一下,就快了脚步,然后伸手拍了拍丁驹的肩。
丁驹正打着呵欠,被我一拍就像是吓了一跳,立刻瞪大眼睛转头过来,然后神情又一松。
「——是你啊,小呆瓜。」他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气儿,埋怨的说:「怎么一大早就吓人……」
我歉然的瞅着他,过意不去的脱口:「我不是故意的。」停了一停,才又说:「我只是想问……唔,昨晚问过你的……」
丁驹听见,神情霎时古怪。
我停住问话,有点儿狐疑的看着他,就唔了一声,然后脱口疑惑:「这是不能问的事儿么?」
「呃,这……也不是的……」
丁驹支吾道,像是苦恼的挠了挠脸,然后才又说:「我只是觉得奇怪,小呆瓜你……怎么会问这种事儿?」
我唔了一下,有点儿心虚的低声:「就是昨晚听人讲起来,所以好奇……」
丁驹沉默,但眼珠微微的转,像是在考虑什么。
「这个也没什么不能讲。」一会儿,他才开了口,一边就迈步,但又咕哝了句:「只是小呆瓜你……居然会问这种……完全不像你会关心的事儿。」
我不理会他滴咕了什么,只是跟了上去,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猜想,你是听见人说起的京城宁家吧。」他道:「不过也没差,谁都知道这个宁家,无论在朝堂或者江湖四海,都占有举足轻重的位子,影响的势力可多着了,不过这些还算不上什么,真正为人所道的是,宁家同皇族的关系。」
讲到这儿,丁驹微微一停,然后朝我看了一眼,跟着压低声音。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清楚……是这样的,当朝太皇太后,正是姓宁的,不过,先皇不是她所出,是过继来的,但先皇与太皇太后感情一直很好,同宁氏本家的关系也就更密切,因此让当年太子,就是如今的皇上娶了宁氏女,讲到这个,我以前听我爹说过,宁皇后当年是宁家族长亲自从族中挑出的,可说是万里选一,无论是品德还是美貌……」
丁驹讲到这儿,像是兴奋起来,就又说回了那宁家的事儿。他道着那宁家族长当初如何年轻就上位,什么尚未娶妻就纳妾,以及同人周旋的手段等等。
这一些,我听得一愣一愣,好半晌缓不过神。
就是感觉这些事儿,真复杂,好难理解过来。
而不知怎地,我就记起了一件事儿,想起傅宁抒讲起过的他自个儿的旧事儿,隐约就晓懂了一点儿什么……
霎时,彷佛有一大块石头沉在心底,只觉得又闷又重,一阵茫然不安。
一百一十七
本来我是想晚上回房再看信的,但回头去拿东西时,瞧见搁在书案上的信,想了想还是带了出来。
我趁着课前,赶紧的拿出来读。
王朔在信里讲了他这几个月的见闻,说是开始时,随着几个师兄办完了事儿,因缘际会同一队商旅作一路,沿途见识不少,也认识了一些特别的人。
他说,最远去到了南疆的一个小镇,那里的镇民都很友善。
正好逢雪天又是过年,他就跟着商旅的人留下,一同住进当地唯一的客店里。
中间他偶然帮了当地人的忙,其中一户人家请他去家里住,于是就脱离商旅,自个儿在当地住上好一段日子。
那段时日,他随着那户人家一块儿作息,帮忙糊了窗纸,补过墙头,最近也跟着下了几次田,帮忙采收棉花。
他在后头讲着,比起外头,那儿的日子其实不算好过,但每个人却都很快活,一点儿也不以为苦。
他让我也要学一学,不要烦恼太多。
看到这儿,我忍不住发怔。
唔,烦恼……
脑中隐约浮现,昨晚以及前不久才听来的事儿。
确实,开始时听了李长岑的话,心里有些无所适从……
可后头想想,就算傅宁抒不姓傅,他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也不会有不同。
何况,在我来书院之前,他一直就是这儿的傅先生了。
只是我想到,以往傅宁抒曾讲得旧事儿,忍不住对宁家好奇起来。
不过,我现在有点儿后悔问了那些……
再怎么样,那也是傅宁抒的私事儿,我不该随便打听的。
虽然,我也没详细的问,丁驹方才话里头,讲到的宁家的事儿,也没有明确的指出谁是谁。
不过,我想,李长岑说得是真的。
我不禁迷茫。
不管如何,要真是这样,傅宁抒和李簌之间,也难怪不生疏了。
甚至……说不定实际上就是很亲近。
而且李簌他……唔……
这会儿,我再想起了前日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