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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赌气的!”来到这个世上,本以为是为了遇见前世的爱人。可所有的所有,都不再属于我了,就连从前那个卑微地恋慕着我的少年,也已不再倾心于我了,我无父无母,无真正的亲戚朋友,我显然已经没有了孤独的勇气。
在寂寞的面前,我太过不堪一击。
一个人到了再无东西可以失去的时候,那就真的,生无可恋了。虽然我很不想,可事实就是,我确实已经到了末路的尽头了。
我闭了闭眼睛,疲倦地道:“我累了,你走吧。”
“哥……”他哭泣了起来,额头抵在我的双手上,哀伤得不能自已的样子,肩膀不住地颤抖。
我不明白,明明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充满悲哀与绝望的人,是我,并不是他。
而且这个称谓,真的很怪。
但也无暇去想更多,我要赶紧堕入黑暗,他的眼泪,会让我更加痛得不能自已,我无法忍受种那会像无尽苦海一般将我吞没的惶恐,那是一种永远看不到彼岸的苦楚,我不要活着受这种罪。
我也记不起从前是怎样做到的,任他在我面前屡次落泪……
明明,他比这天下间的谁都更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
但他不会太孤单的,即使没有我。
因为他还有兮羽。
虽然他现在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禁宫的冰床上,可我就是知道,他不会死,因为秦昊还在此间活着。
他最终默默退了出去,我侧头,看着房门缓缓合上,雕花的门扇吱呀一声,合上了,我的双眼也随之一闭,有水液落入枕中的凉湿之意。
屋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那中蚕咬桑叶一般的沙沙声,也许,是我最为梦幻的镇魂乐吧。
可我并没有如愿堕入黑暗,醒来时,浑身燥热,似乎是发烧,又似不是……一种很久违的感觉在丹田以下盘旋不去。
那是……
我惊诧得不知所以,我怎么会……此时此刻,我怎么可能……
“啊……嗯……呜……”一声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充满情,欲的呻吟传入耳中,不是我,那是?!
我睁眼,只见我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一张宽大的床上,柔滑的被褥覆下盖住的,是我光、裸的身子,帐顶一晃一晃的,上面的流苏一起随着撼动它的力道跳舞、抖动……
老爹,不,伪装的老爹正满脸绯红地靠着床角的横木,极其难耐、焦躁地蹭动着!
“这是?!”我惊叫了出来!
他见我醒了,苦着脸,面上汗出如浆:“呜呜呜……”
他只能喉咙里发出声音,看来是被点了哑穴,说不了话,只能勉强发出一些模糊的单音,一只手腕上拖着长长的细链子,看来是被锁在了这张床的范围之内。是谁干的?!这是怎么了?!
我抬手,准备给他解开穴道,可我居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站起来。
是谁,是谁想这样侮辱我?
让我死也不得安宁?!
屋子里的香气很浓,是很甜腻的香,我并不陌生。
门窗紧闭,香炉在袅袅升着薄如细纱的烟,“老爹”的目光不住地向香炉处瞟,我知道目前最紧迫的就是要熄灭它,可我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裹紧被子努力地翻身,让自己滚落到地上,慢慢地爬向桌上的玉香炉,浇了半壶茶水在里头,终于熄灭了,可余香还是很浓,我又爬到窗户边,废了好大劲才把窗户推开一小扇。
“有没有人在外面?!”我尽量大声地喊着,可喉咙嘶哑,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动静,我喊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嗓子痛得无法忍受,可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传来,莫非是有什么人要灭我秦府上下?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诡异又恐怖……
我回头看了看“老爹”,他显然比我难受多了,话也不能说,一只手被锁在床柱上,我查看了一番这间房,顿感绝望,连纸笔都没有,我连发生什么事了都不知道!连门都是从外面锁上的。
会是苏乔吗?想让我与别人……想彻底拆散我和秦昊?不不,她没必要这么做,很显然秦昊拒绝了我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不会多此一举。
是什么人,什么人……
就在我即将绝望时,外面总算响起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我将桌面上的茶盘连同着茶壶全部挥到地上,瓷器崩裂的声音终于将那脚步声牵引过来了,一个女人声音惊惶地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救命……”我的声音还是嘶哑的低沉,可所幸她听到了,是善荭,她见门紧锁,从窗口处看了一眼屋内,顿时羞得转身欲走。
“别走!救命!”我朝她伸出手去,她迟疑了一瞬,从窗口处翻了进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怎么回事?!”
我着急:“你,会解穴吗?”
“不会……”她摇了摇头,目光却瞟向“老爹”。
我费了好半天劲,才终于使她折腾开了“老爹”的哑穴。
“是秦昊!我每天都习惯喝点茶,然后看点书才睡觉的,今晚善荭回家了,茶水居然是秦昊给我端过来的,我没想那么多,就喝了,然后全身乏力,就被他弄到这里来了,上了锁,点了穴,他掀开帐帘,我才看见床上的人是你,当时,我以为是他发病了,以为他要迫我观看他与你……行……行那事……却没想到他是想这样……我想不通,他那么喜欢你,却……”
善荭听到这里,一跺脚:“糟了,六少爷他,会做傻事的……”
还没说完,准备冲了出去。
“老爹”弓着身子,朝我尴尬地摇了摇头。
“善荭!你留在这里照顾他,秦昊那边,我过去。”善荭果然很快站住了,我撑起身子,在善荭的搀扶下,挪到床边,在帐子里头穿好衣服,又喝了善荭从厨房里端来的热甜汤,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赶忙摇摇晃晃地向屋外挪去。
“老爹”的状况我已顾不上了,就在善荭说出秦昊会做傻事事,我也隐约有不安的感觉。
回想这几日善荭与“老爹”之间的细枝末叶,陡然明白了。
原来我又叫他伤透心了。
他以为我看到“老爹”与善荭……就故意与他亲近,故意作践自己,假意说喜欢他……难怪,他会那么生气,以致于做出这种事。
他以为我急于求死是对老爹的绝望,他想帮我,即使那让他痛苦万分……
这个人,这个傻子……究竟是以多卑微的姿态在喜欢着我,以致我的告白,他直接理解成了别的……不不,是我给于他的太少了吧!因为我的羞涩,什么都不敢大胆地说出来,我总想着让他去猜,让他去明白,却从来也不曾想过,我在他眼里,从未表现出一分半分的我喜欢他的样子……即使吻过他,他只怕也只当成我是在藉着吻他在想别人吧。
我艰难地来到了他的院落,果然还亮着灯,他静静地坐在窗前,面前是一叠宣纸,他在作画。
还好,还有心情作画,看来没事。
不过他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连我推门进去都还没发现。
“秦昊,你今晚做了件大傻事,差点害死人了你知道不知道?!”
他慢慢抬起了头,双眼红肿,嘴唇紧抿,我看见他的唇角微微抖动了几瞬,过了一会儿才平定下来,扯开一个弧度:“可是对你来说是好事不是吗?终于如你所愿了,看,事情原来可以这么简单的嘛……”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未开口,就被他抢了:“感谢的话就不必了,你也别想着我同你一起欢呼……你走吧,晚了,我要睡了。”
他向床边走去,宽大的袖子垂落在身侧,憔悴委顿的模样,十数步,挪到了床边,直直地躺了下去,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我躺了。
我的视线骤然落在地上的湿迹上,一时惊骇得六神无主,再看刚才他一直在画的画,桌上并没有笔,画面上鲜红一片,我一眼就认出那画的是什么……
一朵朵黄泉之花:彼岸。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从被子里挖出他,急急剥了他的衣服,只见他的手臂上,尤其是左臂,伤痕累累,虽然旧伤也很多,不过新伤密密麻麻交错,丑陋可怖地爬满了他的整双手臂,我抖着手,忍住不让泪水低落在他的伤口上:“这是想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
我知道我应该温柔一些,再温柔一些,以唤起他生的意志。他在我的手中东倒西歪,脸色苍白得可怖,他却还硬要扯出笑容来道:“我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