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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几岁的男人,早过了天真年纪。情情爱爱的纠葛,不过是台上做戏,如他这般的将军,实不该花这般心力。
翻手云覆手雨,王殿的掌权者,一动则天雷动,万人前呼後拥,国运操控指间,苍生睥睨足下,这就是权利的迷人之处!
回头看那些年,绯翼翘起嘴角,眼里藏尽讥色,似嘲弄自己以前的天真,又似当下轻蔑的人生态度。
男人心冷了,欲望却炙热,撕开面上虚伪,还有什麽放不开?!
绯翼看著台上,演王子的伶角,眼中露出兴趣,边活动著手腕,边跟侍从说了什麽。
侍从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剧院总管来了。这种事勿需多言,指著那人一问,总管也就明白了!
不远处,注视著的沙旬,看到总管离去身影,不由得皱起眉头。两年来,将军的改变,已让人分不清,哪些是在做戏,哪些才是真实!
戏剧结束了,众臣子起身,恭送王後离场,王室成员尾随其後……等禁卫马车消失、臣子们打道回府、台上伶人卸妆离去,场里只剩一名老杂役,佝偻身子拖著扫帚,一下又一下扫地。
唰,唰,扫帚划过的声音,似海浪冲上沙滩,一声又一声,叩著无眠人的心扉!
明明不想听,却偏偏入耳,不禁让人迷惑,究竟是夜太沈寂,还是落幕太凄凉?亦或者,什麽都不是,只是一个无聊的人,听到一些无聊声音,做出的一些无聊感慨!
直到沙旬走来,对绯翼耳语什麽,後者才从容起身,不紧不慢步出剧院!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在剧院门口!
爱神节的深夜街头,就算传言可怕杀手,也挡不住幽会身影。情人们月下缠绵,祈求爱神眷顾,让他们永世不分离。
绯翼也年轻过,知道那种心情,此刻淡漠一眼,又拉起了窗帘,靠在椅上闭目养神。
此刻不休息,等到雅公馆,就没得休息了!
马车走到什锦大街,一座豪华公馆别院,藏在高大的花树後,四周飘散的花香味,使这座豪宅多些典雅。
几个月前,它还不叫这个名字,在那个叫亚力的人死後,鲨老板捧红班里一个叫雅的伶角,在其登台演出‘风流王爵’之後,亚力公馆就更名为雅公馆!
梦里无时间,好似一合眼,又听到沙旬的声音:“将军?”
绯翼嗯了一声,半晌睁开眼睛,对上沙旬目光,狐疑道:“怎麽?”
沙旬本想说什麽,但见对方眼神,又咽下那些话,识趣道:“公馆到了!”
偌大一个庭院,四周玉丽飘香,左右对称拱廊,中间喷水泉池,就算是在夜幕中,也能看看清楚楼面、白色雕花理石的纹路。
公馆真正的主人、鲨班主候在门口,满脸堆笑热情得夸张,恭迎将军进了主楼。
富丽堂皇的大厅,装饰得过於俗气,鲜花围绕的神龛,摆放一尊爱神像。绯翼扫了一眼後,倒也没厌恶之感,雅公馆说穿了就是妓院,只不过接待的都是权贵。
倒是那尊爱神像,让绯翼多看两眼,还用手摸了摸,确定只是普通雕像後,头也不回地问道:“人呢?”
既然来这里,自然不废话,绯翼一如往常,开门见山点人!
“正在楼上等您,早就准备好了,将军请跟我来……”
今夜三位贵客,大抵都有背景,鲨班主斟酌一番,选定眼前这位、总管介绍的贵客!
帝都城的兵马,操控将军手里,又有绯源族做後台,这样的人怎会没威慑力?!
波斯地毯的尽头,长廊最後一间,鲨班主推开房门,笑道:“将军大人,雅知道您要来,高兴得不得了!”
这话说得太假,坏了三分兴致。很少看戏的绯翼,与扮演王子的雅,当下也不过初见。
绯翼扬起眉头,转脸瞅他一眼,眼神虽无厉色,却看得鲨班主心里发毛,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麽。
事後,鲨班主跟人说,上过战场的将军,浑身有股煞气,冻得人彻头彻尾的寒。
房门推开之後,梳妆台边一人,受惊似跳起来,却只是一瞬间,很快镇定下来,冷冷看著他们,眼神甚是倔强。
“雅,将军大人来了,怎麽还没弄好?”
鲨班主狠瞪一眼,回头又是笑脸,讨好道:“将军,您想喝点什麽,我去给您端来……”
绯翼没有答话,只是注视那人,扮演王子的雅,台上的尊贵,非但没收敛,反而更见凌厉。
很好,亦如初见,正合绯冀心意。若是卑躬屈膝,没先前的光彩,兴致就全无了!
见将军的眼神,鲨班主就知道,雅的冷傲脾气,完全对他胃口。有权有势的人,不容易被讨好,看惯卑躬屈膝,一味迎合恭顺,反令他们厌恶,近而丧失兴趣。
象雅这样的烈马,对有自信的人来说,倒是新鲜玩意儿,能勾起人的征服欲。
厚重大门关上,屋内只有两人,谁都没先开口,粉红色的墙幕,渲染出情欲味道,而屋内的豪华摆设,又让这情欲多了几分纸醉金迷的色彩。
绯翼抱著胳膊,往前走了两步,眼睛盯在对方身上,琢磨眼神多了几分兴趣。对方冷脸以对,绯翼倒能理解,没人愿作倡优,如果能够选择,谁不想清清爽爽做人?!
有必要打破沈默,绯翼说了一句话:“知道我是谁?”
不减台上傲慢,雅冷笑一声,嘲讽道:“将军登门拜访,让雅受宠若惊,倒是没想到……”
没来由的敌意,绯冀抬手阻止,打量四周摆设,随意道:“凶案发生这里?”
雅些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眼中傲慢收敛,警惕道:“楼上那一层,自从凶案後,没人敢上去!”
绯翼踱著步子,走到落地窗边,撩起帘子望外看,枝繁叶茂的树丛,遮挡道上的行人,根本就看不见什麽,道:“厅里为何摆放爱神像?你可知赌场凶案现场,莮西最後留下的血字吗?”
身後没有回应,绯翼转过头去,却意外见他干瞪眼,眼神藏著几分耻辱,皱眉道:“怎样?”
雅定定看著他,一字一顿道:“它早就在那里,保佑班主发财,庇护馆人没病,改天关门大吉,还能生出子嗣!”
传说爱神掌管情事,而情事最多的妓院,便把爱神奉为上宾,祈求妓院不惹脏病,生意欣荣祸事不临,无论是老板还是倡优,个个龙筋虎骨无碍生育。
“将军,只要是妓院,干那种事的场所,都会供尊爱神像,就算下三滥的作坊,也会买一尊小像……”
“雅公馆虽然卖春,但也算上等妓院,接待的都如将军一般的大人物,贵客们一掷千金出手阔绰,您觉得班主买不起一尊神像吗?”
这番话说的犀利,连大人物一起讽刺,雅却是毫无惧色,迎著绯翼的目光,就这样傲然站著。
☆、第二章
听到妓院一词,绯翼嘴角抽搐,继而又释怀了,本来就是买春,何必在乎这些?!
至於对方的解释,不去妓院的绯翼,自然今夜才听闻。掌管情事的爱神,居然沦为妓院护神,怎不是莫大的讽刺?
换个角度想想,嫖客买倡优卖,双方各取所需,赤裸裸的交易,反而更见真实!
绯翼抬起眼帘,再次打量对方,眼眸渐渐转变,似有星火冒出。
这叫雅的伶人,年轻紧致肌肤,灯下白皙滑腻,两颊微染红晕,单薄却不柔弱,眼中倔强眼神,竟激起他的征服欲望。
甚至,想蹂躏,想践踏……似比那千依百顺,更能够令人发泄!
方才是他多虑,绯翼心念流转,查案是凯泽的事,与他有什麽关系?更何况他是来买春,不是来追查连环凶案,问这麽多东西干什麽?!
绯翼想到此处,便坐在床边上,对雅招了招手,道:“你愿意?”
见他坐到床边,本在对峙的雅,一下子明白了,又听他这麽问,脸上更见愠色。大人物的通病,个个都爱问他,似乎能让他选择,可最後又用手段逼迫,甚至用他的亲人来威胁他!
温雅贵气的外表,掩不住内里恶毒,他们比鲨头更阴险,鲨头只是强暴伶人,逼迫伶人吸食仙草,而他们却在强暴人心,把毒手伸向他无辜的亲人!
对方表情变化,眼睛死死盯他,没杀气的仇恨,让绯翼一时愕然,却更加引动内心的征服欲望,胸膛里某种嗜血的东西,叫嚣著要把那个倔强的人撕碎,撕破他看似强大实则脆弱的自尊,看到他屈辱的表情和耻辱的泪水……
从来只有他给人压逼感,没有人能给他压逼感,绯源族二公子端起架子,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床几,平淡道:“不愿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