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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有那么糟么?”允祥哭笑不得,索性开起玩笑:“说不定就是闲出来的富贵病,到西北打熬几个月就好了呢。”
雍正瞥了他一眼,吩咐苏培盛过来换茶,一边嗤笑:“你快些省省心,要是真想活动筋骨,等立了秋去木兰开围场,跑马射箭也都由得你。再不济把和惠丫头领回去,正巧她这几天都嚷着要跑马呢。到你那里折腾一通,什么富贵病都没了。”
“没闹着你吧?”允祥对女儿的“杀伤力”很有数,见他屈指在额上敲了敲,一边凑上去给他揉了揉穴位,一边让苏培盛下去:“四哥不如闭上眼歇会儿。”
雍正眯了眯眼,觉得脑子里塞着的许多事放了下来,果然松散了许多,不由牵着唇笑了笑:“劳烦了。”
“老十三。。。方才瞧着年羹尧的折子,倒是想起了一些陈年事。。。。。。老十四在西北坐镇那时候,年羹尧在川陕的经营就十分不错。”
允祥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轻轻“嗯”一声,见他舒服,手上并不停下来,只等着他说下文,雍正往椅背上靠靠,一边缓缓道:“那年你刚被阿玛关起来,阿玛不肯见我,戴铎,还有李卫他们几个。。。都陪我跪了一夜。。。。。。”
“四哥。。。。。。”
“只唯独年羹尧,他求我起来。”雍正闭着眼回想着十几年前的事,伸手把允祥的手握住了:“他说我越是如此,阿玛恐怕越是不会放了你,倒不若想想法子。。。叫阿玛有朝一日不得不放了你。。。。。。那会儿心里乱,什么都听不进去,过后想想那时候的情况,他倒是看得清,还敢说话。”
“唔。。。。。。”
“他是我府邸出去最有出息的一个奴才,说句实在话,他要真是一心为国,一心为我,我还真是希望能和他做个千古君臣的表率。”
第 40 章 。。。
第四十章
罗卜藏丹津叛乱的消息和朝廷剿抚并行的旨意一起下去,京中也依旧是老样子。旗人入关,本就是马上打来的天下,虽说这些年旗人带兵打仗的少,但对于打仗这件事,并没有多少畏惧的感觉。相比而言,反倒是户部越发严厉的追缴欠款让他们更头大。
户部完全是水泼不进的架势,甚至对查抄家产都总结出了一套十分霸道的法子。逾期不还款的,一律抄没家产,甚至为了防止官员转移家产,连着亲属都要帮忙还款。
这一来有门路的找门路,有主子的赶紧给主子靠山打招呼,都盼着能拖延一些时日。奈何户部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的面子都不买,要是真顶上了,说不定还要连说情人的面子都一并扫了。一来二去更是没人敢驳了户部的回。
人人都知道雍正朝不是康熙朝,龙庭上那一位,端的丁是丁卯是卯的性子,差着一两银子,那就得还上一两。管他是勋贵皇亲还是封疆大吏,逾时还不上的,就得等着抄家没产。
更何况如今当着这差事的虽说依旧是允祥,却早已不是无品无份的皇十三子,而是皇帝信赖爱重,荣宠极盛的和硕怡亲王。
允禩等人早已把欠款还上,连着手底下几个要员的款,都大手笔地一并还了,眼看着京里的抱怨声越来越大,几乎要沸反盈天,便单等着看允祥这出戏要怎么收场。
“八哥,您是不知道,如今他门上那是门庭若市,没点子脸面的轻易进不去。。。不过进去的也没什么用,我听说老十三索性闭门谢客,一杆子人全给挡了回去,愣是一个都没见。”允禟一边逗着廊下的雀儿,一边抖搂着消息:“你说他们这两位,如今也是皇帝和亲王了,捞起钱来倒是比过去还凶。可真不怕寒碜。”
允禩靠在一边凉椅上,听了这话也只一笑:“你看咱们那位四哥,像是怕寒碜的人?”
“呵,说的也是,我看那谕旨一条比一条苛刻,真这么下去,不用几天大家都要去卖家当了。”允禟嗤笑道:“这几天上咱们这儿的人越发多了,八哥你看,要不要帮着还一两个?”
“九弟,别往里头掺和,”允禩听了他的话,却是正了脸色:“他还生怕找不到咱们的错处呢,何必送上门去给他抓?”
“那咱们也都不见?”
“见,来几个就见几个,见完了什么都别应承,接了话通通把人打发到老十三门上去就是了,”允禩笑道:“他如今是掌权的总理事务大臣,他不操劳,还要谁去操劳呢?”
“其实也不单门下的人,昨儿老十二还来了一趟,听那话里的意思,像是也还不出银子。。。。。。我就跟他说,真要还不上,大不了学学老十,上东门外大街卖家当去。”
允禩点点头,随意掰着手上的鱼食丢进池子里,听到卖家当不由喷笑了一声:“你尽给人出馊主意,老十那会儿闹腾得再过,汗阿玛也总要看父子情分。如今是四哥南面而坐,那可不是讲情面的主子。”
“我也就那么随口一吣么。再不济,老十二那么一个畏首畏尾的人,老四顶了天罚他个撤爵,还能怎么着?”
“怕是闹得老十三面上不好看,心里不痛快。”允禩拍拍手,把手心剩余的残渣都丢开了,拂袖站起来:“真要惹急了,到养心殿告上一状,不定能磋磨出什么主意来呢。”
允禩起身往屋里去,允禟也就耸耸肩跟上,说了一会儿旁的话,不多时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却说允祥那里接了呈报,先就冷哼了一声,把户部一众当值的官员吓得不敢多言,心里正嘀咕这十二爷怎么好死不死往枪口上撞,却听得允祥云淡风轻地嗤笑了一声,说一句“拾人牙慧”,抬手就把条呈丢开了。
“王爷。。。那。。。。。。”
“让他去卖,卖完了要是还还不上,我着人去他家里帮着抬东西出来卖。”
“咳,王爷,这。。。。。。总是有损朝廷脸面。。。。。。”蒋廷锡是厚道人,听了这话不由咳了两声:“要不要跟皇上。。。。。。”
“芝麻点大的事儿,你既觉得要奏,那就奏一奏。不过,皇上那儿的话,指不定比我这儿还不好听哩,蒋大人心里先有个底。”
蒋廷锡原还有些不信,谁料雍正听了这话,却只把脸一板,茶盏在桌上一磕:“拾人牙慧这话你们怡王说得不错,不过还厚道了些,要朕看,还要加上怙恶不悛几个字。学老十卖家当算什么能耐?你去跟他说,要是再还不出,就是要拆屋卖地朕这儿也先准了他。”
允祥拿着户部的折子进来,正听到这最后一句,见蒋廷锡一脸怔愕地出去,绷不住笑了起来:“到底是师徒有别,皇上的学问就是比臣做得好些,臣怎么就没想到这还有怙恶不悛四个字呢。。。。。。”
“别扯皮了,朕要不这么说,不定咱们怡王一会儿要置多大气儿呢。。。。。。”
“咳,四哥哪里话,臣岂敢。。。。。。”允祥干咳一声,正色道:“十二哥这回也太过了,皇上还是下个旨意申饬一番才好。”
“嗯,”雍正到底也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拍拍桌案:“过来坐吧,一会儿就在这儿用饭,还有事和你说。”
“又是年羹尧的事儿?”
“现在是抚远大将军了,”雍正指指桌上刚拟好的谕旨:“这仗一打起来,也不知道要多少时候才能消停。粮草军饷的事,可就都着落在你身上了。”
“嗯,”允祥点头:“臣有分寸,必全力保西北军粮不短不缺。”
“前头还说入秋了让你出去散散的,如今看起来是不成了,”雍正话里颇有些无奈:“累你再操持些时日吧。”
“四哥这么说话,听着真叫人不舒坦,”允祥一皱眉,看着他恢复了一些血色的面容,觉得心里一拧一拧的:“四哥在哪我便在哪,乐意得很,谈得上什么操劳?”
“果真乐意?”
“当然,”允祥听不得他这样的话,一倾身便亲在他唇上:“再乐意不过了。”
“既这样,原是明年要让你去行秋围的,看起来叫老十六去也一样。”雍正眯着眼笑:“到时候可别悔啊。”
朝廷轰轰烈烈的追缴欠款终于赶在西北大战开始前完成了一个阶段,抄家皇帝也是名声在外,比起雍正元年正月初一的那一长条训示上谕,雍正二年的新年总算有了点庆典的味道。
到了年初三,年羹尧、岳钟琪等都是连连告捷,西北不断有喜讯传来。雍正和诸王大臣议及西北,往往也是诸多赞誉。年羹尧虽然不在京中,却俨然成了新年受赏最厚的重臣。
“王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