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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殿下敢不敢跟我打这赌?』
『我、我……我……』
『你要是不敢赌,也成。』列丹弓指著鞋面前的地,道。
『那就麻烦你这小鬼别罗哩罗嗦,快点给我磕头拜师少浪费我时间。』
『可、可恶!赌就赌,本宫还怕你不成?我就偏不要当你徒弟,死男宠!』
『气势不错,待会可别哭著回来。』
『哼!』
『走吧!』
『走?』
走?走哪?
『小官院。』
『啊?』
小官院?这是什麽?没听过。
当天,在他来不及脱口说出「後悔」二字前,他已站在了一间据说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小官院里面。
一间又一间的厢房不时透出让他不解又迷惑的声音,而这全都是男孩子的声音,有的人在哭、有人喊爹娘、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当他被列丹弓捂著嘴踏入那一间又一间的厢房後,无论列丹弓口中所说「该看的」、或是会被那几个教他圣贤书的夫子臭骂是「不该看的」……他全都看见了……
看见了什麽叫做「男宠」、看见了什麽叫做「卑微」、更看见了──这真正的人世。
列丹弓给他的震撼教育还不只如此,那人将银子交给小官院里的男鸨,将二人领入後院,亲眼瞧瞧院前那群已经可以接客的男孩子们,曾接受过如何非人的训练。
他哭,臣服地跪在列丹弓的脚前磕头,求他赎出这院里所有受苦受罪,却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们。然而,却被断然拒绝。
『忆弓,把你的手摊开。』
依言,淌著泪默默将拳握的掌心摊开。
於是,列丹弓拿起架上供人梳洗的铜盆放在楚忆弓掌中。
『拿得住吗?』
『可以。』
『那麽……这样呢?』
列丹弓提起盛著水的银瓶,不断将瓶内的水倒入盆中。渐渐地,铜盆越来越沉,楚忆弓的手也越发抖得厉害。最後受不了铜盆的重量,手一抖,铜盆连著里面装的水一并翻倒在地上。
『一个普通人的手,只能承受这等重量。就如同你认为自己发了善心,将这些男孩救出火坑,可然後呢?他们接下来的生活该怎麽办?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出了这里他们可能口饭都没得吃,饿个三五天後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在这里只需咬牙撑下去,没有尊严算得了什麽?只要还有口气、还有条命在,就算是个被男人骑的男宠又如何?只要自己肯挣气,搏得几亩田地养活自己,或从军杀敌搏得威名、或十年寒窗成名天下。十几年後谁人敢断这男宠不能成为良将名相?』
列丹弓接著道:『倘若你不能像云溪一样,给天下人都能从一个男宠翻身为良将名相的天下,那是你的无能。你若真有善心想救这些人,就该给他们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天下,在你的手足以撑起这样的天下前,你没有资格去救任何人。这种发一时善念的行为,是寻常人的道,却绝非你楚忆弓该行之道。你要走的,是看得更广更远的道──帝王之道。』
* * *
从那天以後,对於列丹弓这个人,他五体投地,服了。
只可惜,他受教於此人的时间,短得让他惋惜。
曾经,他问过母后,有没有妒忌过让父皇唯一动心的那个男人。而他得到的答案,是母后美丽的笑脸,然後抓著他的腰往树上一扔,接著拍拍双手优雅地领著宫娥们离去。
母后只有在生气时才会这麽对他,显然,这个问题,让母后动怒了。
後来,他不只一次见到过母后跟列丹弓两个人在後宫内支开下人,一边喝茶一边閒聊。也只有在列丹弓面前,母后才会露出这般跟端庄贤淑沾不上半点边的模样。
他疑惑,难道母后不爱父皇吗?如果爱父皇,为何毫不妒忌那个让父皇爱入骨髓的列丹弓?
鼓起勇气、冒著再一次被扔上树头高挂的可能,楚忆弓又把这问题对著他的母后问了一遍。
而这次,他除了再次被挂上树头外,也得到了母后的答案。
「孩子,等你长大後就会明白,爱的形式有很多种。而守护你父皇与他所爱的人,是母后爱你父皇的方式。」
* * *
商山一役,夺走了万千条英勇将士们的性命,也包括那犹如流星般横空出世、而又骤然离去的男人──列丹弓。
父皇亲率大军奔赴前线增援,临行前下诏太子监国,并由皇后辅政。
当这痛彻心扉的消息传入大殿时,他哭了。
端坐在九龙御座上的楚忆弓,当著文武百官的面,无声淌下哀痛的泪。
御座後垂放的珠帘,被皇后重重拨开。
「太子!」
楚忆弓从来没见过如此发怒的母后。
「过来,哀家有话跟您说。」
方踏入珠帘遮掩的後殿,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甩在楚忆弓的脸上。
热辣辣地,让他一时间没了反应,然而更让他震慑的,是母后脸上交错的热泪。
记忆中,母后是坚强的,就连世人论及母后,也无不竖起大拇指赞誉这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然而,她哭了。
从来都不曾哭泣的母后,为了列丹弓的死讯无声流下眼泪,舍了一身风华尊贵,跪在地上紧搂著自己,伤痛欲绝。
「忆弓……你不能污辱了自己的名……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流泪……」
忆者,忆娟,是母后的名。
弓者,丹弓,是他师傅的名。
而他,楚忆弓,是父皇、母后,与那男人的结合。
他,是他们的儿子──楚忆弓。
所以,母后没有妒忌;所以,那男人没有怨言;所以,他得到了这三人满满的爱。
所以,身为他们的儿子、亦是这国家未来的储君、刻下执掌大权奉诏监国的太子……
无论哪一种身分,都容不得他在朝臣的面前流泪。
就像当年列丹弓给他上的第一课,如今他捧的是家国天下、捧得是亿万苍生的命。
楚忆弓攒紧双拳,强压胸中悲恸,挺直腰杆面向珠帘,在母后赞许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回那九龙宝座。
他,要做个不让师傅丢脸的英雄。
英雄,无泪。
所以,他不会流泪。
【福利托克】
啦啦啦~拖拉的大娘再次在死线前把12月的进度给各位看倌们拼了出来。
啦啦啦~2009就在我拖拖拉拉死命赶稿子的状况下一点点消失不见。
然後~啦啦啦~在过一个多小时就是2010年罗!(放鞭炮)
该说什麽好捏?这一年来的连载是我从没尝试过的写文方式,每个月都必须交出进度的压迫感,也让龟速爬文的我爬得好快好快喔!(感叹~被揍XD)
大家看得开心吗?
这也是第一次尝试写长篇文文,目前为止已经是商业志两本量的字数了耶!好佩服坚持一年的我喔!(再感叹~然後被踹XDD)
2010年,新年免不了要来个俗气(?)的新希望发表──
希望今年我的梦想达成,然後把稿债清光光,接著继续挖一堆坑坑埋掉自己!(喂XD)
当然当然,我也想赶快看到列小弓跟楚小溪的结局喔!T︿T
不过当结局出来的时候我应该会被表吧!(大笑)
因为那应该会是大娘写文以来,最悲惨的结局了。(噗)
总之,2010新年快乐^O^/
掰掰
英雄泪(37)
(37)
自楚勤为太子後,为搏帝王欢心,辟园林兴猎场、搜罗天下美人奇宝等等劳民伤财之事一件翻一件,犹如噬人巨浪一波又一波地侵吞著本已苦不堪言的百姓。为求避祸,有人亲手毁去了上天赐予他的美丽容貌;有人宁舍万千黄金支价的珍宝,碎於地、融於火、沉於海──而这些,都还是能避过的祸。
避不过的,像那些劳役梁赋。
田里的作物彷佛也在跟苦得不能再苦的百姓们作对,就连富饶之地原本年可两获,可如今却连一获之作也只熟了稻杆上一半的谷子,剩下的一半……总是青的……
粮食困缺之际,帝王却下一道皇令,命列辰讨伐夷东,却……只给了六十日的粮……
「六十日?」
溪水潺潺流过高耸的石壁脚下,除了身在皇城的二子丹齐,列家父子全都离了军营,策马来此空旷之地商议。议的,自然是帝王那道等同杀人的皇令。
早在三日前便佯装随同纪敏入城采办药材而先离了营的列丹弓,也在确定无人跟踪後从远处的密林徒步走向自己的父兄。
丹郡性子最急,一听皇帝这命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