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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楚如悔就后悔了。原来,所谓的女子相扑,就是两个只着肚兜和挡裤的女子在高台上互相抓着衣服撕斗,台下一群男人红着眼睛,一边下注,一边高喊“掉!”“掉!”同时往台上扔各种果皮,好看着其中一个滑倒,另一个“不小心”抓掉那本就拉扯得松松垮垮的肚兜。
“好!”一阵山呼海啸,可知台上一定是哪个女子的肚兜被扯掉了。
楚如悔不愿去看,只回头作找人状,却看见萧云朔正在熟络地跟“红颜戏”的小二打听最近的战况,同时苦恼地思索,该买哪一方比较好。
“萧云……小云子!”楚如悔赶紧过去叫他。
“我打听好了少爷!”萧云朔一脸喜悦,“今儿咱们赶巧了,新来的叫秀娘的,正对着常胜将军霸王花呢,听说这秀娘还没败过,今天可有好戏看咯~”
楚如悔不理他的“报告”,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责备:“陛下怎能来这种地方?君主一爱,天下一动,陛下怎么不懂这道理?”
萧云朔看着楚如悔,心想谁叫你只有牵扯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才会急啊,嘴上却只说“这地方人多流言也多,说不定可以知道些在朝堂不知道的事。你我既化了装,也没人看得出来,放心放心”。
于是,两个人就挑了个靠边的位坐下,看着台上还在打斗的两个女子。
于是龙蛇缠舞,粉妆芳华,黑白颠倒,喊声如潮。
近晚,比试结果出来了,秀娘一匹黑马独出,战败常胜将军霸王花,成为红颜戏的“新星”。同时,老板发出告示,今日来观赛的观众,皆可参加晚上的竞标,而竞标的对象,就是新星秀娘的初夜!
原来,这所谓的相扑馆,也不过是另类的青楼!
“少爷可要参加竞标?”不忘调戏(虽然在虞武帝心里这叫“拉拢”)楚如悔的萧云朔眯起眼睛问道。
“当然。”楚如悔竟是干净利落的回答,直惊得萧云朔半晌无话可说。
又一番呼天喊地,最终新星秀娘花落一不知名小姓人家,诸纨绔子弟恨得咬着丝绢直跺脚,却也因为老板坚决不肯透露买家姓名而无可奈何。
入夜,华灯初上。红颜戏后院小楼中,一扇窗中烛火幢幢,天资秀美的秀娘打扮得如新娘一般,侧坐在软榻上。对面,是一青一棕主仆二人。
“两位,是要一起么?”许久,秀娘怯怯地问出这一句。
萧云朔“噗哧”一笑,楚如悔冷冷地瞪他一眼,回头对秀娘说:“姑娘误会了,在下没有那个意思。”
“那么,是公子要看?”秀娘脸更红了,低下头,压低声音。
“哈哈~”萧云朔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如悔你快说吧,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下换秀娘不解了:如悔?我记得老板说客人的名字是……
“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楚如悔,此来是要为姑娘赎身。”钟仪无视萧云朔的反应,只温柔淡雅地跟秀娘解释。
“钟仪公子!”秀娘秀丽的瞳孔忽然放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向楚如悔磕头。“多谢公子相救!多谢公子相救!秀娘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姑娘快请起。”钟仪赶忙上前搀起秀娘,将她扶回床上。“只是,在下有个条件,希望姑娘先考虑清楚,再给在下答复。”
秀娘秀美的脸庞带着迫切和喜悦:“公子请说,无论怎样的条件,秀娘都答应!”
楚如悔叹了口气,知道这必定又是穷人家的女孩儿,父母无奈才卖到了这种地方。“秀娘,我赎了你出来,要你七年的听命跟随,七年之间,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七年之后,我自会放你自由,还会给你一笔财物,安家嫁人,可好?”
秀娘听了这话,思索了一下,果敢侠气地回道:“秀娘相信钟仪公子不会为难秀娘,七年之期,秀娘答应了!”
楚如悔优雅微笑,萧云朔则眯起会笑的眼睛,邪笑之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如悔。
*男闾:指男妓院。
第七回
神秀七年,元宵佳节。
自除夕以来,宫内夜夜笙歌,街市日日繁华。无论是名门闺秀,还是寒门老朽,都在这一年一度的解禁期间纵情欢乐。珍馐琼酿,锦衣罗带,长桥连羞花之醉,复道走豆蔻之美。勾栏瓦舍,戏台赌坊,朝无一日不饮,户无一人不醉。以至到了第十五天,除了边疆守城的站岗士兵还是清醒的,连那皇城门口的汉白玉狮子都好像带了微醺,满脸酡红。
只有那个人,白衣胜雪,青衿若兰,面如凝脂,独醒于这皆醉之世。而此人,此时,正被一个醉汉拉住衣袖,死死纠缠。
“小娘子~陪大爷我喝一杯吧~嗝……”
“你长得真俊啊~要不要跟爷回家作个小妾~唉哟!”
突然,一只年轻有力的劲手狠狠地把那醉汉的脏爪扭将下来。
“朕的人,你也敢碰?!”不由分说,就拉着白衣男子的手,拖到了内城门下。
看着倚墙而坐的黑袍男子,衣衫凌乱却没有寻欢作乐之迹,明显是匆忙赶来,一路拉扯而成;俊毅的脸颊微微泛红,眉眼慌乱,与其说是酒后失态,倒不如说是气急败坏。楚如悔微微一笑:“陛下醉了。”
萧云朔摇头:“我要是醉了,怎么知道你在哪儿?”
楚如悔笑意不改,只是平静地加了一句:“那就是陛下的嘴巴越来越不正经了?”
会笑的细眼一眯。“我哪里不正经了?”
“陛下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
楚如悔没理他。他知道继续说下去,只是叫自己吃亏。
虽然面上不动,其实萧云朔心里早高兴得什么似的了。一方面,自从“天助之战”打赢以后,孤竹吐壁两败俱伤,大虞朝内人人喜庆,今年的除夕正月也才得以过得这般有模有样。而另一方面,那个一直对自己拒之以礼的公子钟仪,在自己锲而不舍的努力追求之下,竟终于如春水初融般慢慢对自己主动和亲近起来了!人常说,精卫能填海,水滴能石穿,果然不虚言啊!虽然以萧云朔非比寻常的直觉来看,似乎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不过,既然是楚如悔,还有什么好多心的呢?自己不是早就决定信赖他的么?
“哦~你是说那句‘朕的人,你也敢碰’?如悔该不会没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吧?我说你是‘朕的人’,有什么不对么?”一脸狡猾的坏笑,真让人想活活掐死他。
“独我不是!”楚如悔忽然一脸严肃认真,半是尊贵半是清高地微抬下颚,眉宇间的傲气英华丝毫不输萧云朔。
“没关系~”萧云朔没有多想,只是拍拍衣服站起来,邪笑着凑近楚如悔白皙俊逸的脸,直直地看进清若寒冰的眼睛,“就算你现在不是,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是!”
钟仪恼得脸颊一红,一把把萧云朔推了出去,后者一个踉跄差点又坐回地上。
“哎哟~你不是说我醉了嘛~哪有人跟醉鬼认真的?不行!你要给我赔罪!你得陪我再喝几杯~”变脸比变戏法还快的皇帝忽又装醉耍赖起来,直搅得楚如悔觉得一阵头疼。
唉唉,真不想再理这个胡搅蛮缠的人,可是若放着不管,又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考虑再三,楚如悔只好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临风轩。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两个绝世男子,一黑一白,即便单就这么对酌闲饮,远远望去,也美得犹如一幅传世丹青。更何况,天降飞雪,红梅飘香,钟仪兴起,便揽起一张素琴,调得古乐清琮。
萧云朔见楚如悔兴致正好,便也抽了随身的龙渊剑,在漫天柳絮中御雪而舞,翩跹若风。一时间,没有皇帝臣子,没有胡汉纷争,只有一琴,一剑,一酒,一对知己相欢。
须臾,天愈暗了,厚压压如锦绣被,却不挡寒风。萧云朔进屋喝了杯暖酒,火光映得红彤彤的脸上一片尽兴和痛快。那平日压抑惯了的英武和霸气,仿佛借了酒劲散逸开来,周身都笼罩着一代圣君的尊贵和荣光。再加上天生英俊的魅惑脸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