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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私被娘所知,而优雅从容的贵妇竟能骂出常人难以启齿的粗话,两者同时发生令段孟启一时间无法消化。不过他能感觉到钱牙对自己纯粹专注的爱情,听见别人用‘娼’来污辱,既便是亲娘也激起他不满的愠火。
轻易捕捉准青年面部表情的变化,就算不太明显萧凰诗也肯定十之八九,唇角上勾,眯细的眼睛全是没经掩饰的鄙夷:“你生气?”
段孟启一语不发,默认了她的说法。
“难得。”搁下汤碗,女人嘴角依旧噙着冷笑,“娘今个开了眼界。”
“……”
“我不吃了,去补下眠。”萧凰诗留下段孟启起身离去,途中斜瞟他一眼——
“希望睡醒可以听到更带趣的事。”
……………………
萧凰诗睡醒之后究竟有何行动段孟启无从得知,防范于未然,他当即赶往医馆确认男人是否安全。被青年风风火火的架势惊到,钱牙傻愣一会儿笑呵呵调侃他被踩着尾巴了。
段孟启没空闲扯,直奔主题问他多久滚出洛阳。生硬蛮横的问话在钱牙故意板下脸瓮声回覆的“我偏不走”中戛然而止。发狠的青年揪住男人松垮的衣领低声警告:“我不管你为什么非留在这,但我娘你惹不起,我也不可能时刻顾你周全,稍有不慎你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听完少爷的老生常谈,钱牙点头含笑说:“她准备怎样?”
“她知道我和你还有关系,加上你以前对她的冒犯……”话说到这,段孟启的视线移往一旁,“她不会善罢甘休。”
“啧。”钱牙咂嘴,“夫人对付我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天涯海角全是她的五指山,跑得了才怪。”
“我不否认你……”
“不否认就对了。”钱牙截过少爷假设的意图,立马换上轻声细语循循善诱,“而且我一走可能再看不见你了,你狠心赶我?如果不放心,我便待在医馆,你告诉我你娘出没的地方,我避开她。”
……无聊。段孟启碎碎念道,没办法解决眼前这根老油条,任由他的意愿来办更不合适。想多了,年轻的俊容遂而满布阴霾。
“傻瓜。”见少爷露出挫样,钱牙快速在对方薄唇上重重亲了口,偷吻成功的他笑容愈发邪恶:“世人说嘴皮薄的男人薄情寡义,貌似言过其实了。你小子不止重情还热情得要命,哪次干那事下边都禽兽得很,没四五次绝不歇的……”
话题突然转到有色私隐,老男人的大胆狂言让段孟启膛目结舌,滔滔不绝的轮番轰炸震得他耳鸣。回神后才想如何还击这恬不知耻的乡野屠夫,但要段大少挑明这傢伙的淫~荡他又羞于启齿,绞尽脑汁也没适合的辩驳,最终只能翻个大白眼以表不屑。
……………………
“你们下去吧,让掌柜给你们一间有炭炉的房间,点些东西吃。”萧凰诗坐到临湖的窗边,吩咐随伺的婢女退下取暖。她从不苛刻身边人,对于娇弱的小姑娘该宠的时侯她会宠。
“谢夫人。”女孩们听见安排欢欢喜喜的谢过出去了,大寒天里没什么比一盆炭火一碟可口糕点更贴心,同龄少女围着火炉聊天吃点心,想想都惬意。
婢女离开后剩下萧凰诗一人,她端起冒出腾腾热气的茶杯望着窗外的风景。今年冬天雪很少,天空飘着细如糖砂的雪粒,慢慢自灰白的苍庐降临至人间,落到湖面就不见了踪影,只有草木上隐隐蒙着层白色的薄纱……
风向稍变,窗外的雪粒向屋斜飘,一些挂上了她的发梢一些则融进了香郁的热茶里。看了看参杂雪水的清茶,她轻轻摇晃几下放下它,再度望向窗外——
心情很烦!
萧凰诗很多年没这样烦躁了,说不清数目的烦心都指向了‘钱牙’!从遇上此人开始就跟中诅咒似的,本该完美掌控在手心的东西纷纷偏离正轨,他像鬼魅如影随行,逐渐破坏自己拥有的一切!这个阴险又下…贱的贱民一步步瓦解了自己固如金汤的城墙。不想考证缘由,她只晓得这男人是她最恨的对象!
赏雪中途陡然暴戾的女人下意识咬紧牙骨,捏紧的秀拳在颤抖,连带桌子也微微摇晃着……
——“咚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女人愤怒的想像,她清清嗓厉声道:“谁?”难道是那些丫头?早下令她独处时不准人打搅,没有重要事千万别来烦她。
门外人听到声音也不答话,确定她在里边便自顾自推开了门,冷风拥拂的的侵袭和对方不礼貌的行为让萧凰诗冷颜,等到可以看清门外人时,她的表情愈发冷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莫名
萧凰诗全身瞬间散放戾气,目光似钜,狠狠割剐着来者身上每寸皮肉,瞳中寒冰般的暗焰仿佛要缠住对方拖入地狱才可罢休。
那人并没畏缩在她媲美罗刹的气压之下,眯眼含笑跨进房里,衣着不整还一步三摇走到萧凰诗对面,高大的身形具有视觉上的逼迫感,不输萧凰诗的煞气亦在隐约间绽露,端正醇厚的相貌搭配和蔼像佛祖的微笑突显出强烈的反差。
“我没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怒到极限,萧凰诗脸上一派风轻云淡的平静,口吻温柔丝毫不像仇人相遇该有的态度。
钱牙展笑,满副受宠若惊的真诚:“我知夫人找我找得急,怕你久等特地敢来。”边说边找凳子坐下,又伸手倒杯茶来喝,一系列动作简直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由,横行霸道完全不拘谨。
从鼻腔发出冷哼的女人凤眼眯细,仰起下颚睥睨对岸的杀猪匠。原先以为是只低贱会耍些阴招的脏狗,尽管碍眼却不曾当做重点防御,如今岌岌可危的形势让萧凰诗认清低估他所带来的祸患——“你好像有备而来。”
“刚好路过,想起有点话要和夫人谈。”
“我们有话可谈吗?”萧凰诗挺直脊梁,鄙夷地打量穿衣随意松垮的男人,抿紧红唇显然为他下作的外表不齿。
“这不一定。”指关牙一下一下叩响桌面,钱牙表情十分严肃,“我清楚夫人对我存在诸多误会,夫人自称‘老娘’的神威一直铭记我心让我寝食难安,我希望能与夫人言和,毕竟我还没活够。”
“少在我跟前演无聊把戏。”淤火的眼眸狠瞪他一眼又立即转向窗外,努力忽略掉面前的贱…人,“马上滚!”
“夫人到底有何对策?倘若夫人不愿罢休,我只能依靠少爷了。”钱牙低声道,慎重得像述说一个秘密——“少爷每时每刻都很关心我,常留宿我房里也是为我安全,相信他不会让我遇险。”手拐靠在桌上,不经意的动作不经意间拉大松垮的领口,现出锁骨周围点点红斑……
因为男人一句‘依靠少爷’转回头的萧凰诗毫无悬念瞥见那些可疑痕迹,早就阴沉的脸瞬间刷青了几层。盯着深浅不一的椭圆看了一会儿,她愤恨的情绪缓缓流于表面,充血含毒的凤眸移视故意炫耀战果的男人——“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骚的男人,我真没想到你这个长相堪庸的老傢伙也能凭色相兴风作浪!”
“嘻嘻……哈哈哈……”萧凰诗的唾骂并没引起钱牙反抗,反倒引起男人更恶劣的笑声,笑过后他无所谓地道:“多谢夫人抬举,兴风作浪愧不敢当。我再骚也得少爷喜欢,骚得进他的心坎才行。”
“你……”
不待对方回击钱牙继续抢白:“我也知道我五大三粗甘为雌伏辱没尊格,可惜我克制不了。好比夫人高贵孤傲,背地竟是阴谋算计的行家,在许多方面和我有一拼,大家既是同类,何苦挖我暗疮。”
“荒谬。商人算计乃天性,你算什么东西,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屠夫拿她跟他作比较令女人感到没来由的恼怒,提高的嗓音显出了失态。
“我肯定无法和夫人比对,不过任何富甲最初都是白手兴家。段氏百年家业蓬勃茂发,全仰仗第一个吃尽苦难的先人才有后世的舒逸。”稍微停顿片刻观察萧凰诗,见她依旧冷淡钱牙不禁荡起了浅笑——“夫人高贵雍容,嫁入段家相信亦是门当户对,可我从未听少爷说起夫人本家,甚感好奇,故想探夫人祖居何处?又是哪代先人庇佑?”
钱牙言有所指萧凰诗岂会听不懂,狭长的眼睛随即眯得更细:“你有资格问吗?”
“瞧瞧我这记性,又不分贵贱呢。”恍然大悟的钱牙尴尬的拍着后脑勺,“其实我很想告诉夫人,就算不借助任何前人庇佑,时来运转,凭你的能耐,绝对可以一夕之间平地建楼飞黄腾达,让我等升斗小民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