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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了,成百上千的读书人天天拜访刑部、礼部,一个文渊阁学士抵得了什么,哪怕是首府、丞相也担待不住。
“张大人,这件事做的不错!”韩景悠闲地喝了口茶:“若是可以成功,他日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淮雨谦卑地摇手笑道:“能为王爷做事是下官的荣幸。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如此一来,骆城雪再如何狡猾,也难逃王爷的掌心。得到骆大人的支持,王爷定当如虎添翼。”
韩景满意笑道:“张大人果然心思清明,日后要与骆大人好好相处才是!”
张淮雨赶忙跪地叩首道:“谨遵王爷教诲。”
☆、第二十八章 英雄救美
“松手!”尖利的女声划开了集市的喧哗。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小姐!”泼辣的小丫鬟瞪大眼睛,一把扯住八尺大汉的袖口。
“你不认识我?”摇着扇子的华衣公子从三五个大汉身后闪出来,笑道:“周小姐,我们见过的!”
受惊的周小姐微微回神,这才注意到带人拦截自己的登徒子,周正清秀的长相也藏不住猥琐的气质,此人正是骆少恭。
“小女见过骆公子”,就算是别人有错在先,周小姐也不愿失了礼数。
骆少恭倒是毫不客气,拉住周小姐的手扣在掌心,使劲揉了揉:“今天难得见到周小姐,不如一同去走走。”
“我家小姐今天身子不舒服!”周小姐的贴身丫鬟将周小姐挡在身后,厉声道:“骆公子改日再约吧!”
骆少恭咧嘴一笑道:“周小姐的丫鬟性子倒很辣嘛!不过今天我还就要和周小姐叙叙旧了!”
骆大少爷是出了名的无赖,周小姐忙止住丫鬟,柔声道:“今日我身体的确不适,骆少爷莫要强人所难。”
骆少恭又向前一步,嘻笑着说:“我家倒是有些好药材,周小姐到我家去瞧瞧怎么样?”
周小姐吓白了脸色,正在惊恐中便听到有人一声大喝:“光天化日,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薛青木一把推开拦路的打手,从骆少恭手中解救出周小姐。
骆少恭猛地后退几步,稳住身子瞥了一眼薛青木,冷笑道:“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你果然如你主子一般惹人厌!”
公子待自己如亲弟,薛青木当然也是不允许别人这样辱骂他,瞬间涨红脸:“你说什么?我家公子比你强了百倍。”
骆少恭自认风流地摇着扇子,笑道:“你家公子?想也知道皖紫霄能养出个什么好鸟!”
他认得自己,薛青木细下一想,恍然大悟,指着骆少恭怒道:“我认得你!”
“我认得你!”骆少恭学着青木的样子重复了一遍,转头向周小姐微笑:“今日被饶了雅兴,我们来日再续。”随后勾起一侧嘴角,嘲弄薛青木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目送着骆少恭一行人离去,薛青木脸更红,慌忙解释:“周小姐放心,我并没有……没有那个意思……”
周小姐微笑道:“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薛青木的脸愈加发热,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递到周小姐面前,犹豫道:“嗯……上个月,在贞元观……小人帮小姐捡了一只镯子……”
周小姐微红了脸低着头,手指绞着衣摆并不接过帕子。
薛青木紧张地看着周小姐结巴:“干……干净着呢!真的!我……我洗过的,你放心。”
从刚才一看到薛青木,周小姐便认出来了,然而现在却是窘的不知如何回答。还是贴身的丫鬟反应快,推了一把薛青木道:“不接便是送给你了!真是个呆子!”
看到薛青木与周小姐的脸更红了,小丫鬟故意补充道:“这是小姐的心意,一定要好好藏着!”
周小姐嗲怒道:“你莫要欺负老实人!”
小丫鬟嘻嘻一笑:“他老实?我看就是老实人才最不‘老实’!你看!老实人,你看我们小姐多护着你!”
薛青木想要辩解又找不出词,只得窘迫地看着小丫鬟挤兑自己。
周小姐掩嘴笑道:“真是个呆子!别老小姐、小姐的叫了,我叫周柔,要是喜欢也可以叫我小柔。”
薛青木挠挠头,憨笑道:“我叫薛青木,是皖大人的侍卫。”
小丫鬟冲周柔挤挤眼,调笑道:“还真是块木头,连名字都是木头做的。”
骆少恭一走一晃地摇出了街口,刚刚还挂着痞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前方,歪着嘴、磨着牙,活脱脱一个受了气的街痞。
跟在骆少恭身后的小厮眼珠子地溜一转,趴在主子耳边嘀咕道:“少爷怎么可以咽下这口气,要是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薛青木,以后那个皖紫霄还不得在您的头上拉*屎拉*尿!”
“啊呸!”骆少恭一把将小厮推搡到地上,抬脚就踢,扯着嗓门大声骂道:“他皖紫霄算个什么东西!养条狗都敢冲着大爷我乱叫!要是不收拾他,我骆少恭誓不为人!”
一行人急着往骆府赶,街上的大姑娘、小娘子难得没有分散骆大少爷的注意力。放在平时逛不完的花街,这时候也没了多少趣味。最不爱窝在家里的少爷,出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折了回来,骆府的下人也是一阵惊奇。
一脚才跨进书房,骆少恭憋足了气拉长声音:“爹——今天有人当着周柔的面给我难堪!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
正伏在书桌上的人手一抖,几点墨迹散在了未完成的奏疏上,好容易写了大半,这么一弄又要重写,骆城雪皱起了眉头,极不耐烦道:“少恭,你是嫌你爹现在还不够烦吗?”
骆少恭一身无赖相地坐在中央的摇椅上,无所谓地笑笑:“不就几个书生嘛!还能闹出个什么事!爹,你放宽心,实在不行,就派人把这群苍蝇赶回临江府去不就得了!”
“啧”,骆城雪放下笔,伸手指着儿子摇头道:“你呀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说话不经脑子。”
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爹爹训斥,骆少恭别过脸,不懈地撇撇嘴:“爹,你到底在怕什么呀!”
“现在还说不好”,骆城雪低头盯着写了一半的奏疏:“我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只怕是有人设计爹爹!”
闻言骆少恭惊呼:“是谁啊!这么大胆!”
纵使精于算计的骆大人此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爹要是知道了,就不烦了。”
“切!搞半天都是没影的事”,骆少恭一拍大腿,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爹,那个皖紫霄真是欺人太甚!就连他身边的狗都敢冲我叫!”
“皖紫霄?”骆城雪声音微扬。
骆少恭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就是他!这小子真是太猖狂了!以为晋王宠信就了不得了,连他的侍卫都敢跟我抢女人!”
骆城雪强笑道:“爹爹我这次怕就要栽在他手里了……”
“他……”骆少恭歪着下巴,半张脸上的肉挤在一起:“他不过是晋王身子下面的四两软肉,哪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骆城雪翘翘嘴角,嫌弃鄙夷之色溢于言表:“儿子,若是此番爹爹没事,定帮你出口恶气!”
骆城雪探出身子,拉住爹爹的袖口:“爹,你不能食言!”
骆城雪侧过身,轻拍着儿子的肩膀,笑得极尽温和:“放心,皖槿大人走得早,作为长辈理应教教他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十九章 赔本买卖
书生们闹起来没完没了,刑部主事皖紫霄又是一条接一条的罪证往外拎,就算骆城雪是三寸不烂之舌,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是哑口无言。出了事总要有人担待,既然大家都认准了是骆城雪,嘉佑帝也没有必要为他特别开罪。
嘉佑三年,春闱结束一月有余,主考官骆城雪便因科举舞弊案入狱,会元也因此被取缔。
骆城雪入狱前没有几个人出头为他开脱,反倒是进了大牢,晋王及其亲信多次进谏求情。嘉佑帝被迫从轻判决,改流放为官降一级,罚俸两年。
若是活的自由自在,谁也不会觉得这春光有多难得,可一旦关进了四面死气的牢狱,别管是一天还是一年,等出来时那感觉都与往日不一样。
骆城雪出了刑部大狱,暖暖的阳光又晒在身上,闭上眼睛,舒展开双臂,接连深吸了几口气,好不惬意。再睁开眼,一辆马车停在距他几步远的地方。华衣束发的男人抱臂站在马车前,高高的发冠上黑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流动着华彩。
“真是委屈骆大人了”,韩景的嘴角微微上扬,墨色的双眸深不见底,强势得不容拒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