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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他了解父母亲原来是南海神宫的叛徒之後,他心中有愧,想到自己还无缘无故刺了司徒尊一剑,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司徒尊才会被人所害,「前辈,正道各派其实早已是一盘散沙,能不能请您做主放了我展伯伯,让他老人家主持公道一定比我更有说服力!」
不论是出於父母之仇,还是心中的愧疚,莫名的焦躁充斥在胸口让他难以忍受,他想要立刻去追寻那个叫南宫烈的男人,也担心著司徒尊的伤势和中毒的情况……
「小猪啊,你想只身去找南宫烈?」杏眸微眯,司徒澜凝著显然另有盘算的冷傲竹。
「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拿什麽找人报仇?」更别说妄想救他的主子了。
轻蔑地撇著一旁紧握著手中宝剑的冷傲竹,其实……他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是他就是忍不住,他真的不甘心。
「前辈,我……唔、嗯!」一阵剧烈的痛,自内腑涌上喉头,一口鲜红的热血喷洒在捂住唇瓣的掌心,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交叠迷糊,甩一甩头,依然无法掌控身体的支力,「为、为什麽……」
「你这个小猪啊,忘了自己还有内伤加外伤吗?」适时地接住冷傲竹摇摇欲坠堕地的身子,把疗伤的药丸不分好坏全部塞入染满鲜血的嘴中,「多休息一日去搞定那些所谓正道人士吧,小尊尊的事……还是交给我吧!」不论是你还是南宫烈那个家夥有事……都会变得更麻烦吧!
──唉,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局面,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吧,麟!
看来只能到那里去一趟了……
第四十五章
精致的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素色的布置典雅而不失书卷味,整个房间十分干净就像是常常有人住一般,纤尘不染。
轻柔地将横抱的少年放置在高床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会带对方来这个特别的房间,或者因为是那个人的儿子,容貌也极为相似,所以不自觉地就让他温柔起来,不自觉地来到这个房间。
「少爷,您回来了啊……」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南宫烈的思绪,抽回凝视著床上少年的视线,淡淡走到门外,「靳伯,你来的正好,他一整天没吃东西,过一会儿穴道就会自动解开,你拿点东西给他……」
「……哦、嗯,好!」闻言,花白了头发的老管家有些错愕,迟疑了片刻,但还是点头说了好。
「靳伯……你是不是有什麽疑问?」鹰眸垂视著从他父母尚且在世开始就在他家做事的,服侍自己的老管家,这一刻南宫烈身上的寒厉冷冽气息稀薄了许多,尽管亦不是温文柔和,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欸……」很显然,老者还是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问的样子。
「有什麽你就直说吧!」
「那、少爷假如我问的不好,您别生气!」其实他并不是怕眼前的男人生气,他迟迟不敢问的原因是害怕伤害到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坚强,实则内心十分脆弱的少爷,「少爷,您是不是把麟少爷带回来了?阿忠刚刚说您抱回来一个人,那个人……」
「已经死了……」
「欸?」太过细微的呢喃,他几乎没有听清楚少爷说的话。
仰天阖上干涩的眼眸,心口沈淀著无数情感,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还爱吗?恨吗?想……还是怨?
「司徒澜说……麟、他已经死了,十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了……」不相信,无数次否认,可他连一次假设的承认也不敢。但倘若真是如此,那麽他的恨了那麽久,想了那麽久,计划、谋算,费尽心机,一切的一切,他到底为了什麽?
心疼地抬头看著痛苦了二十年的少爷,靳伯老泪盈眶,人人都只看到少爷变了,变得不可理喻,蛮不讲理,杀戮无常,可是没有人知道,少爷的心里有多苦。
「可是,您不是、带回来一个人……」假如麟少爷已经死了,那麽少爷又带了个谁回来,还放在这间谁都不让进的屋子里,靳伯有些不懂。
「……是他的儿子。」一个跟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儿子,尽管性格似乎截然不同,「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吧!」
假如人已经死了,那麽进与不进再也没有区别,假如人没有死,那麽这个小子就是逼麟出来最好的工具,司徒澜的话也让他十分在意,毕竟那个时候说那些话,让他难以理解,除非麟还在。
不,他在想什麽?处心积虑谋划多年,他不就是想报当年的仇吗?那个欺骗了他,玩弄了他,甚至以冰针封上他数个大穴将他从婚礼上赶走的男人……
他是恨他的,最恨……
「总之……那个小子被我封了八处大穴,凭他们司徒家的玄冰神功是解不开的,你无须担心他玩花样!」心中千头万绪,这一趟让他身心具疲,「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就随他吧!」
「是,我知道了!」前方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有些苍凉,靳伯抹去挂在眼角的老泪,一回头却被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孔吓得差点心脏蹦到嗓子眼,「哇啊──」捂著胸口,靳伯张著大嘴,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仰头瞪著眼前人。
哇啊,老天爷,这当真是麟少爷儿子吗?居然如此相像!难怪少爷……
「嗯……看起来,他似乎也不像是坏人呢,可是做事却那麽心狠手辣……为什麽这麽古怪呢?」站在门边,司徒尊动了手脚,尽管功力全失,幸好还能动,否则老是一动不动,不被杀死也憋死了。
不过说回来,那个南宫烈也是个怪人,居然帮他肩膀上了药,哪有人这样对待俘虏的?还吩咐下人煮东西给他吃,莫非还打算把他养肥了拿去卖?
「呐,大叔,我也不会逃,武功都被他封了,不过……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其实他早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开口,而且闭著眼睛也有闭眼的好处,但这间房间真的很奇怪,太像了……
「喂喂,你可别乱动啊,这些可都是我们少爷的宝贝!」直到司徒尊转身进入房间,东拿起来瞧瞧,西拿起来照照,靳伯才从震惊中苏醒,赶紧小心翼翼夺下对方手中就快被折断的羊角梳子,「你、你小小年纪,懂不懂礼貌,在别人家当客人,怎麽能这样乱动东西……」
「哈啊……大叔,你不要搞错了,你以为是我愿意呆在这里的吗?」真是的,一家子都是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总是觉得这里的摆设真的很像……
「呐,大叔,你刚才说的麟少爷……」微眯的凤眸没有错过对方不禁一震的怪异,「那个麟少爷、就是南宫烈要找的人,也就是我的爹爹……司徒麟,对吧?」
前因後果他都反复思索过好多次了,而且那个南宫烈也并不像是贪图南海神宫的武功或者金银,他明显是有别的目的。
「哼,我才不会告诉你,你们司徒家、没一个好人!」
小心翼翼放下手中的梳子,顺便再次夺走被司徒尊拿在手中甩著的同心结,同样十分仔细地放回原位,然後谨慎地全部东西都检查一次,尽管自从那件事之後,他还是第一次进入房间,可是每每见到少爷收拾,他都记在心里……
「啊──我想起来了!」难怪他觉得那麽像了,「这个玩意,爹爹的房里也有!」再一次拿起放置在铜镜面前的同心结,假如他没有记错,应该是爹爹过世之後,姑姑拿去陪葬了。
「欸、欸欸──!」这回靳伯倒是没有叱责或是夺回,他诧异地仰著满是皱纹的脑袋,「这、这……这……」太激动了,反而说不出话来。
见状,司徒尊勾起薄唇邪魅地一笑,弯下腰配合老者的身高,把同心结拿在对方眼前晃悠,「你想问,我爹爹是不是也还保存著这个吗?」见到对方不停地点头,他凤眸算计地微眯,傲慢地仰头冷答,「你不是说……我们司徒家没一个好人吗?那麽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咦、那个……我……」
「唉,这个是同心结呢,嗯,让我再想想啊……」斜眸偷瞄著对方急切的模样,看起来他的猜想并没有错,那个南宫烈所表现出的执著,还有联系爹爹过世之前的举动,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二人曾经是恋人。
可是如果是这样,爹爹为何会成亲?姑姑每年带他去拜祭的坟墓,分明有他娘的位置,莫非……
看著手中代表同心的同心结,这是中原的习俗,他记得十分清楚,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