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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带烈风来小岛的目的,便是要引烈霆来这里,对么?”
素素点头,道:“不错,否则烈霆那样多疑的人,如何肯来?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烈霆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有把他引到我的地盘上来,我的赢面才会大。”
秦轻道:“你怎知是烈霆对不起你哥哥?他亲口告诉你的么?”
素素不由黯然。若是哥哥肯说,她也不用这么多年来,苦心追查当年发生的事。“我哥哥从没说起过他跟烈霆之间的事。但是当年他回到族里,身上的重伤是烈家独门掌法所致。那时候烈成川已经被烧死了,除了烈霆,还会有谁?我哥哥为他承担了族门一切惩罚,他不但不闻不问,还转眼便娶了天下第一美人为妻,这中间谁是谁非,难道还不够清楚明了么?”
秦轻缓缓摇了摇头,道:“你太武断了,需知世事难料。”
烈风猝不及防听她说起自己的父亲,忽然鼻头一酸,悲从中来,激得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秦轻想了想,诚恳地道:“你哥哥当年于我有救命大恩,我今生都没齿难忘,让我到他遗体前磕几个头好么?”
素素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想从他的脸上找寻什么确认什么,半晌才点了点头,低声道:“你跟我来。”
烈风站在原地不动,等石门开了,他回过神来,犹豫了下,准备跟进去。
素素冷道:“我不要烈家人靠近我哥哥半步。”
烈风脸色一白。秦轻回头,对他柔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烈风欲言又止,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也许真是自己的大哥对不住人家,可嘴上怎能承认?他对感情抱着珍而重之的态度,多年来即便对秦轻怀恨在心,感情上却是始终如一。想到万一如素素所说,大哥真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那他该如何去面对这个自己从小到大都亲近尊重的人呢?
烈风颓然垂下眼帘,无精打采道:“去吧,别磨蹭太久。”
12
从地下室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烈风秦轻都有些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素素走在前头,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前面就是五行阵了。”
烈风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凑近秦轻,一把揽住他的腰。下手没个轻重,秦轻“啊”地叫了出来,把旁边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烈风,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仿佛手中握着的就是一个举世无双的水晶,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脆弱。
两人几乎贴着身子,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
秦轻尴尬地笑了下,微垂着目光,避开那炽热的凝视。烈风看在眼里,却觉他这般举动有着说不出的暧昧,充满了欲拒还迎的意味。一时情动,竟低下头去,悄悄吻住他的两片唇。
秦轻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犯弄得有些无措,想用力推开他吧,又担心这样一来,会惹来素素的注意。可由着他胡来,自己无论如何是办不到。正左右为难之际,烈风扑哧一笑,主动放开他,在耳边低低倾诉:“先放过你,虽然秀色可餐,可我还是饿了。”
秦轻一怔,马上会意过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好在此时天已黑透,否则真叫他无地自容。忿忿瞪了身边人一眼,见他嬉皮笑脸地盯着自己,气得扭过头去,再也不看他。烈风原是揽着他前行,走了一会儿,放肆起来干脆将他打横抱在手上。
秦轻低低叫道:“放我下来,你还要不要脸?”
烈风笑嘻嘻道:“这有什么?反正她也知道我喜欢你,轻轻脸皮不要那么薄。”
秦轻反讥道:“你的脸皮简直比十张牛皮还厚。”
烈风哈哈大笑起来:“过奖过奖,真是不敢当。”
素素脚步顿了一顿,也不回头,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恬不知耻。”
回到多年前居住过的小屋,非沙已经在那里等候。
素素环顾了下四周,颇有感触地叹道:“这里几乎没有变,却是物是人非。”转身对他们二人道:“你们就在这歇上一晚,明天一早我来带你们到岛上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我想你们会喜欢这里。”
烈风嘀咕道:“喜欢才怪。”这个小屋破旧不堪,因为长年没人居住,地板、门窗、桌椅、床铺无不沾着厚厚的一层灰。
非沙冷哼一声,道:“有的住,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烈风翻了翻白眼,笑道:“猪圈也能遮风避雨,想来你一定十分满足。”
非沙怒道:“你说什么?”
烈风随手抄起一条破布,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才皱着眉头勉强坐下,道:“对不住,好话不说第二遍。”
非沙“唰”地拔出手中的佩剑,喝道:“臭小子,别以为你还是烈家庄的二少爷,你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
烈风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坐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非沙一张黑脸气得扭曲起来,一把剑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素素本想出声制止,心念一动,先扭头去看了秦轻一眼,却瞥见他似笑非笑的唇角,安静地在一旁站着,丝毫没有劝架的意思。秦轻见她看过来,也对她报以一笑。
素素摸不透他的心思,不愿久留,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非沙,我们走。”
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对秦轻道:“你刚刚才发过病,自己注意点。”
秦轻冲她笑了笑:“多谢关心。”
烈风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迫不及待地跳起来,过去把秦轻搂在胸前,没头没脑地道:“我今天真开心。”
秦轻一把推开他,嗔道:“你没脑子啊,事都乱成一团麻了,你还开心?”
烈风小心翼翼分辨了下他的脸色,才放心地道:“虽然发生了很多事,听到了很多奇闻怪谈,但我就是开心啊,你终于不讨厌我了。”
秦轻的心咯噔了一下,怔怔地抬头看着他喜上眉梢的脸,几天前在烈家庄的遭遇自脑海中快速掠过。纵是他这样平和的人,也不免有些憋闷: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样颠三倒四的,到底是谁讨厌谁呀?他知道只要真相一天不说出来,烈风的心结就无法解开。他父亲的死,始终是架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这样一想,刚刚解封的心又冷冻起来。赌气道:“我有资格讨厌你么?我不过是你们烈家的罪人。”烈风忽然想起父亲,手猛地松开。
秦轻见他这种反应,更加坚信自己心中所想,不由气苦道:“你根本放不下,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何苦要来跟我说什么重新开始?你从来都这样随心所欲,不顾别人感受,可别人的心肠却不似你那般强硬。我经不起折腾,请你放过我吧。”
烈风呐呐道:“我是真的想跟你重新开始,不是随便说说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抛开。我知道当初你离开烈家庄,吃了很多苦。”
秦轻黯然地摇摇头,心开始隐隐抽痛。良久,缓缓地道:“你可以做什么?你可以与你大哥抗争么?你可以与我姐姐为敌么?你可以为我脱离烈家庄么?”秦轻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肯定道:“你不可以。你的力量还不足以保护任何人。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有自己要背负要坚守的东西。已经开始的路,就注定要走下去,即使知道是穷途是末路,也不可能再回过头,去重选另一条路。烈风,我们谁都拯救不了谁。”说到这里,他凄然一笑:“过去谁是谁非,我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从六年前的有心无力、欲诉无门到现在,我连心都没有了。至于过去的六年,你就当我是罪有应得,你不是一直都这样认为的么?你完全不需要内疚,那与你无关。芳草阁虽然是烟花场所,但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不堪。出身若可以清白高贵,没有人愿意去当烂泥。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对我很好,没人欺负我,更没有逼迫我去做那种事,你好像想岔了。”
烈风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想起自己在烈家庄重见到他时,确实对芳草阁的事耿耿于怀,还屡次出言侮辱。沉默了片刻,才道:“轻轻,不管你信还不信,我,我还是要告诉你……当初我听到是你放的火之后,真的很震怒,我根本无法接受。所以我重重打了你,甚至想杀了你。后来,知道大哥要处死你,我又忍不住跑去求他放了你,当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居然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