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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座,大不了我们和他们拼了!”这时,几个骑兵一起哄,二十几个人又是拔刀又是掏枪,动起了手来。
尘芥
一股极为阴寒的怨煞之气从四下升起,迎面而来,几声哀嚎长啸而过,这些厉鬼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们化作了一团团青色的烟雾,令常人无法触及,却时不时飞来寒刀,打来冷枪,甚至露出吮骨噬肉的獠牙直接扑上去。
秋暮雨他们只好先躲开枪口,再作打算。
“哪有什么神明?不过是些作妖的疯子。”燕乙悒郁地说道,和凤凰躲在了十巫像旁边。
大家都在这里,他现在不能随意放火,万一他们被淹没在火海里也不见得。
法阵那边倒是相安无事,秋原川身上的煞气远胜于这些厉鬼,他们都不敢靠近,只能在上空游荡几圈,看不惯又干不掉他。店主、三元官和引魂彼岸很显然都是级别很高的阴司,他们也不敢轻易冒犯,于是,就拿这些“常人”来泄愤了。
暮成雪一边躲枪子儿,一边点了根烟,这个时候他当然有心情抽烟了,因为他的符纸就卷在烟卷里,这是他自己买的烟草用纸卷好的。
在场带刀的舞剑的,纷纷用灵击化为几道刀剑之气,用以反击没有实体的鬼魅,效果显著。
正是忙乱之时,湛濡却悠闲地从团长身后走了出来,经过秋原川时,说了一句:“你们还不继续审吗?不然,他们恐怕是不会罢休了。”
随后,她旁若无人般地站在十巫像前,合十手掌,又作了作揖,再次抬起头睁开眼时,她推开两掌,击散了正要缠身的鬼魅,这使他们受了很严重的伤,坠在了四处的墙壁上,又恢复了人形。
葛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默不做声,眼眸中却露出了一丝复杂,像是哪里不合她的意。
“你要去哪,团座?审判还没结束,你不能离席。”店主忽的飘了过去,摇着扇子挡在了想趁乱逃走的团长面前。
“我还是那句话,挡我者死。”团长已经把枪堵在了她的腰上,并“咔哒”一声上好了膛。
“这里不是战场。”话音未落,店主将扇子一合,一下打在他的肩膀上,然而,与此同时,枪响了。
三元官和彼岸都看向了他们。
最后,倒下的人是团长,店主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
见他们的军官倒了下去,这些厉鬼倒老实了起来,恢复了人形,一脸不可思议地站在那里。
“警卫队第二十七队骑警团,你们的献祭,把无辜的人送进了地狱,铸成罪业,以为这样就能替罪,得到往生了吗?”店主接过三元官送来的毛笔和木牌,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她的周围起风了,灰色的长发被风吹起,诡异地飘曳,写完后,她抬起头,露出了颜容,她说,“根据冥界律法,你们会被投入无间,从此赎罪,直到那些人的魂魄得到超生。”
说罢,木牌被扔在了地上。
“厉神司法没有异议。”秋原川也宣判道。
木牌被掷出去的一瞬间,葛楚看到了那上面的笔走龙蛇,她只想到了一句话:濡染淋漓,长天申纸。
这次,众人都看清了店主的脸,她的双眼,由于长期被彼岸和此岸所排斥,已经退成了水灰色的,但是青莲在目并没有变。正是因为徘徊在这两界之间,她似乎成为了淡影的存在,所以一身银灰。
过了一会儿,团长从地上坐了起来,先是呆滞地望着远处,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处,他笑了起来。
众人便朝他所望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几个骑兵不知何时劫走了那个青年,几把枪堵在了他身上。青年被他们恐吓,连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伴随着狂笑,团长说:“你们执行委托吧,把我们都处决,反正我们已经罪不可赦……夕颜那个丫头,那天晚上被兄弟几个抓去,你猜我们把她怎么样了?我们二十几个人,把她先奸后杀,然后把她没有任何价值的身体投进了井里,可惜,她那还有点用处的魂魄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找下一个目标……”
“多谢你,把最后的真言也说出来了。”梦蝶灵姿幽息,走了几步,腰间佩声轻惹,她声音沉菀而又如百啭流莺,说,“看来,判官大人的梦魂我是取不到了,就用你们的来抵偿吧。”
顿时,梦华镜光若水晶,一群幽蓝和莹紫的蝴蝶伴着青烁的萤火虫飞了出来,在这些骑兵身前盘桓,梦蝶说:“腐草为萤,湿麦化蝶,本皆是阴阳气数,不过,尘芥终归是尘芥,改变不了气数,做不到理万物之化,济之以道,还不是一样?”
不久,蝴蝶与萤火虫就带着他们地梦魂回到了镜中。
秋原川的右眼裂开了一条血缝,一团黑色的阴气涌了出来,是业鬼现世了。见状,团长在惊恐之余问道:“你还要这么做吗?即使把那个孩子杀掉?”
业鬼嘶鸣,将他们围困在凶煞之气中,天旋地陷,几声枪响后,他们被送入了地底。
“‘不是委托以内的事,不是委托以外的事’,”暮成雪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
在黑色的旋风中,店主目送他们离开,沉声自语:“生死之事,是最令我们无能为力的。”
当业鬼回到了秋原川的瞳中,那道血痕封合之后,地面又恢复了正常,只是青年倒在了地上,身上血迹混凝,双目空洞地望着上方。
“散场了,散场了,哎,对了,我们要怎么回去啊,湛濡?”顾彦昔最先松下一口气来,望向湛濡,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店主身上。
“我说暮成雪,你装了半天,该解释一下了吧。”秋暮雨走过去,看着他那一头黑发,又转身走开了。
“是,之前一直瞒着各位,元宵节我请你们吃饭。”暮成雪说着,发丝褪去了墨色,漫上了雪白。
秋原川回到了苍辰身旁,苍辰问他:“你说的那件事?”
“嗯。”他点了点头。
突然,葛楚开口叫住了各位:“等一下。”
他们便站住了,朝她看去。她转过身,面色沉静地看着湛濡,说:“你也该解释一下了。”
湛濡俯下身,用手替那青年把双目阖上,然后她起身与葛楚对望,悠然一笑。
燕乙见情况不对,连忙在凤凰姐妹身旁咬开了耳朵:“她们要干什么,相爱相杀?”
夕月没理他,只是拜月对他说:“怎么连上仙大人你也被蒙蔽了?一会儿看看你就知道了。”
葛楚的话还没有说完:“最后一代巫咸,玉宇,也是——青阳烟景。”
此言一出,十个人中有九人一惊。
“什么情况?她怎么会是……”连梦蝶都没有想到。
料事如神的暮成雪也瞳孔一颤,仔细琢磨着葛楚的话,看了对面那个被她叫做“玉宇”的人好半天。
“玉宇……是谁?”燕乙还呆愣着无动于衷。
“是我们的一个故人,被遗忘了已久。”店主走过来,说道,她的脸庞已经完全呈现出来了。
“你到底是谁?”秋暮雨警惕地看着店主,问。
“我啊……”店主打开纸扇,轻摇着笑了笑,“也是被遗忘的人呐。”
“你是湛濡,湛沫留。”葛楚替她答道。
不管旁人有多惊愕,她倒是应下来了:“不错,终于有人记得了。”
“我是玉宇,也是最后一任巫咸,青阳烟景,这是我两千年前的旧名。”那个之前被当作湛濡的人说道,“从你们在现世一见到我,就被我改变了部分记忆。”
闻言,在众人的印象里,湛濡和玉宇的模样被换了回来,原本两张混淆模糊的脸,又被清晰地记起。
“我倒是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的呢,葛楚?”玉宇看向她,问道。
“我当然会记得她,即使我想不起她的样子,她给我的感觉没有变,而你,就算模仿得在像也会露出破绽。”葛楚说。
这也让玉宇想起了虞鸿堂对她说过的话来。
“别模仿她的口吻,先想清楚自己是谁,还有,她打赌,向来都不会输。”虞鸿堂是这么说过的。
欺骗了这么久,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现在却在自己一手布下的陷阱里清醒了过来。
“湛濡,你等了一千年,我也一样。”她望着那人,眸间的执念说不出的疯狂,那种炽热,分明是不愿归于轮回而徘徊于世间的魂魄才有的。
湛濡也坦然回应:“我业已等候多时,而如何抉择,全在于你自己。”
“是吗?”玉宇闷声笑道,纤盈的身子跟着颤了起来,“好啊,我既然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你们,好歹我们都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