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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缭斓极低极低地笑了一声,气息缓缓压下来。我揣摩着他要干啥,就感觉唇上一凉一软,脑壳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缭斓果然和我是命里犯煞。他没走的时候搂着我我半天睡不着,他留下一个色迷迷的吻飘然离去后我便开始昏昏欲睡。
都说仙者无梦。可是这一睡,我竟做了梦。
缭斓连我难得做个梦都要来掺和掺和凑份子。火红华服如瀑黑发,额心繁复火红图案更衬肌肤赛雪。凝望着我的眸子眼角上扬睫毛漆黑浓密,端的一副端丽俊美,惊为天人。
梦里一会儿是明月观初遇缭斓时孩童面孔,晃一晃缭斓长大,我唤他,他一转头,面孔又全然的不熟悉。梦里我又见到了几日前初来凡间,缭斓随手拣了个名字好死不死拣了个廖落,于书房窗前施施然转身一笑的模样。
梦里头缭斓叫我名字的声音一直没断过,忧伤的有,戏谑的有,吊儿郎当的有,肉麻兮兮的也有。
“子归……!”
又一声叹息般的呼唤后,我醒了。醒后外头天色大亮。缭斓和相翎都不在,小丫鬟立在床前,小心翼翼地道:“二爷,您醒了?”
我一颔首,没啰嗦披衣下床,看看现下辰时左右,洗漱收拾利落,第一件事儿就是杀到书房,揪出缭斓把他揍了一顿。
这顿揍我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当然我不手下留情也伤不了他。缭斓心满意足地任我拳打脚踢,一边被揍一边有用没用地问上一句:“哟哟……子归师兄,今日发火又是为何?”
我拎着他的领子晃:“爷爷想揍你哪来什么理由?”
缭斓弯起眼,一副自愿被XX的样子。我原本因为无缘无故揍人而起的那一点儿心虚登时烟消云散,拎起拳头结结实实地继续揍。揍的就是他这荡漾!
相翎不知何时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幽幽道:“左护法醒了啊。”
我提着缭斓的衣领眯眼抬头,见了相翎,把缭斓向边上一甩,咧嘴道:“托右护法的福。刚醒没一会儿。”
相翎水波不兴地看了看像抹布一样被甩开的缭斓,淡淡颔首,道:“左护法乍一醒就如此活泼。看来身体是无碍。”
我嘿嘿嘿笑。缭斓风轻云淡拍拍袖子,道:“凤翔。你可都收拾妥当了?”
相翎道:“俱完备了。”
缭斓弯起眼,道:“成了。晚上的事儿别忘了。”
相翎颔首:“忘不了。”
他俩你来我往打哑谜,本仙使在一旁看热闹。起初有些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不过也懒得问。直到晚上回房蓦然看见床前竖着一人时才明白过来。
相翎一身雪白衣袍,负手在我床前。昏暗的烛光映着他的脸,淡淡对我道:“我就住在隔壁。帝座吩咐我要看着你入睡。”
缭斓原来把相翎也从蕊珠宫搬了下来,还吩咐了个不错的行当。
师傅说过,男子汉大丈夫铁骨铮铮,不能甘心被看管。本仙使刚欲开口,法力强大的凤翔仙道:“帝座还吩咐过,若是左护法不听命可以动手,强制入睡。”
师傅还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缭斓半路把相翎从天庭整下来套了个理由冠冕堂皇:“本座法力低微人界又冗杂,实在指望不上左护法高深的法力,所以便把右护法也请了下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相翎水波不兴坐在八角亭中央的石桌一旁喝茶。我一激灵听见亭外打了个闪炸了个雷。扭头看了看,一片晴空朗朗。
而后遗憾天上没下来一道雷劈死他的同时毫不犹豫桌子下一脚踹向缭斓:“你丫讽刺爷??”
缭斓心满意足地被我踹着,又露出一脸甘愿被XX的表情,道:“唉……本座怎么舍得讽刺子归呢?”捉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捏,弯起眼:“子归那么可爱。本座舍不得。”
相翎咳了一声,悠远看天。
我刚欲反手掐他,缭斓居然自己乖觉放手了。起身,对亭外拱一拱手,笑意盈然道:“风兄。”
风道长飘飘然捋着胡须穿越花丛自小径而来,也抱一抱拳:“廖贤弟,廖二爷。今日天气不错,可是都来吹风的?”
缭斓依然一口一个“风兄”叫得无比亲切,笑眯眯道:“是呢。花朝节将至百花皆妍。风兄也是出来赏景的?”
我仿佛看到风道长的阳寿在一层一层逐步递减。扯着嘴角也抱一抱拳:“风道长早。”
风道长的风干橘子皮老脸皱成了一团:“早,早。二爷今日还真是意气风发~”眼瞄向相翎:“这位是?”
相翎起身,拱手。缭斓笑道:“这位是家表弟。”
风道长恍然大悟,凑近仔细看:“原来是贤弟的亲戚,难怪长相也是人中龙凤,惊为天人。”
相翎微一颔首,道:“鄙人相翎。见过风道长了。”
风道长笑道:“相表弟何必多礼?贫道见相表弟面貌清俊,不知可否为表弟一相命数?”他倒是自来熟的紧,眨眼功夫相翎从缭斓的表弟成了他的表弟。
缭斓笑着一颔首,相翎板着张棺材脸自然不会拒绝。我在一旁翘着腿看风道长捉起相翎白皙嫩滑修长的手凑到近前仔细摩挲观看,咧嘴笑:“嘿。嘿嘿。嘿嘿嘿。”
缭斓悠悠道:“你笑怎的?”
我斜眼瞅着相翎依旧水波不兴的脸,继续嘿嘿嘿。
缭斓挑起半边眉毛。我摸一把自己的脸。看来本仙使长相不甚出众算是好事儿,也免了被人间糟老头儿吃豆腐的麻烦。
风道长端着相翎的手揣摩半天,此刻终于抬头,高深道:“表弟……表弟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啊!”
说完这一句就半天没回话。我等着,道:“然后呢?”
风道长捋捋须子,道:“大富大贵,天人!实乃天人!!”
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看天,白云很悠远。隔了多少年再次从人间看几千年住着的天上,蓦然感觉恍若隔世,硬生生的不真实。
缭斓陪着风道长胡扯,相翎自然陪在缭斓左右。本仙使是个闲人,换了便装揣了银子,来人间这么久头次离开宅院外出。
缭斓选的宅子建在城西南偏角。我逛出巷子,抬眼的便是繁华街道,人来人往。
在路边馄饨摊坐下,尝了一尝人间的饭食,感觉颇亲切。想当年本仙使还是道士的时候,每月一下山放风,领着一群师弟们玩到午时,敞亮肚子大吃准得蹭上这个东西。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年了馄饨的味道竟依旧没变,着实令本仙使甚感动甚感动。
人间的平头百姓个个的行色匆匆。本仙使在人群里夹着竟不知该往哪里走的好。有几个布裙少女自我身旁擦着过,捂着带红晕的脸瞄我,叽叽喳喳不晓得说了些啥。
我的发梢被风扬起,傍晚时分景色里微眯了眼。蓦然地面前多了一颗毛茸茸的头。扎着双髻的小丫头瞪着水灵灵的眼仰头看我,递上一支蔫了吧唧的玉兰,甜甜一笑,脆生生道:“哥哥。这个给你。”
我下意识伸手接过,刚要说什么,小丫头匆匆跑开了。我捏着玉兰尚未反应过来,头顶一阵香风送过,飘飘然一张浅蓝丝帕落入怀中。
我抬头看,打眼看到我站在门口的重檐小楼的招牌。流金三大字曰“红袖招”。头顶正上方大敞的窗里飘过一角鹅黄衣料。我仰头望着,窗里探出来一颗头,向下看了我一看又立刻缩回去,房里传来一阵“咯咯咯”的银铃般的娇俏笑声。
在女子稀缺的天庭待了几千年的本仙使登时愣了。愣过之后唰啦热血沸腾。
这久未闻的好听的声儿,莫非就是姑娘的笑声么?
这飘着脂粉香的阁楼,莫非就是本仙使望尘莫及念念不忘的勾栏么?
门槛边迎来一个浓妆艳抹的肥硕女子,扭着臀挥舞着帕子,挂着媚笑嗓音尖细:“哎哟这位爷~如此风姿不凡温润儒雅~也难怪使得红袖一见倾心~我们红袖姑娘有请,不知爷能否赏光进去一叙呐?”
本仙使轰一声,春风里蓦然的荡漾了。
该去哪儿?楼上温婉含羞笑着的姑娘,可不就是归宿?
第十二章
有话道美人怀销魂窟,红尘好去处。软玉温香处,最是销魂不过。
我一愣神,反应过来后已然身处焚香闺房,琴声铮铮。左半边儿偎着一个绿萝纱裙的姑娘,鹅蛋脸杏核眼,软声道:“公子……”
我头皮一麻,向右边避,也被挡住了。缠着我右边胳膊的鹅黄纱姑娘抬起妖娆的面庞,腻声娇笑:“公子可是在发呆么……”
虽说活了几千年,但这种阵势还是头次见。纯洁正直的本仙使不免头脑中嗡做一片。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