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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恩克制地打了个冷颤,默默把手指重新塞回嘴里。
“我说,”杰森假装没听见汉斯的邪恶计划,回头看着程序员,“我们有多米尼克的随身机信息,是吧?那么干嘛不用它来定位这个混蛋呢?就像查证那六名遇难者一样。毕竟这家伙需要经常联网来宣传他的恐怖活动,他一定不舍得挖掉自己的芯片。”
“好主意!”施瓦恩仿佛被戳了一下的河豚那样瞬间充满斗志,他活动活动手脚,打开虚拟键盘,兴奋地自言自语,“来让我瞧瞧你还有什么手段,不,反入侵对我可不管用了。你不能仗着你那肮脏的小把戏两次打倒一名重量级拳皇,……哦,代理和木马,聪明,但还不够聪明……”
杰森笑着耸耸肩,问大家:“咖啡?”
“先等一会。”布莱恩拉开椅子坐下,“过来看这个。”
杰森和汉斯走到控制台边,看到一个绿色线条包络的三维轮廓正在屏幕上缓缓旋转:“这是什么?”
“复原模型。”布莱恩指了指旁边的截图,“野外拍摄可以用自主光源,但他没法控制城市里太阳能灯柱的位置。这一组影子就是他投下的,——看起来像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我叫A根据多点光源的位置和拍摄俯角重新建模,这是恢复后的轮廓。”
杰森仔细地端详着那个模型:“有点像是两个壮汉抬着一把没脚的椅子。——难道多米尼克已经拥有了一支完全效忠他的组织?”
“是步辇。”刚刚走进控制室的丽萨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厌恶地纠正杰森,“就是一种没脚的沙发,底下装着横梁,方便仆人们抬着它到处走。东方的皇帝们超爱这破玩意,不论是泰国印度还是中国,似乎这样可以显得自己高人一等。——没记错的话,那个混蛋在一个小时前还以上帝自称,难道他不该采用悬浮空中头顶圣光的造型来配合吗?”
“我宁愿他被钉在十字架上。”汉斯咕哝一句,问她,“什么事?你不是在陪着安吉拉吗?”
“她醒了。”丽萨说,“而且不肯再用镇静剂。我觉得她是对的,过量的镇静剂对她的大脑没好处,况且谁也不知道那些小东西会不会因此而不满。——她想和杰森、布莱恩谈一谈,也许是说说多米尼克。”
“好。”布莱恩站起来,示意程序员接管控制屏,“我很愿意听听那个控制狂的故事。”
为了防止感染,杰森和布莱恩经过了严格的消毒程序才被允许探望安吉拉。
病房是由一间单人套房改造而成,屋内的温度和湿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房门口和安吉拉的病床周围都挂上了双层塑胶帘隔离细菌。他们小心翼翼地钻进帘子,无声地坐在病床旁的看护椅上。
因为烧伤,安吉拉只在比基尼部位蒙了一张床单,胳膊、肩膀和左边的半张脸都涂了黄褐色的药膏,小心地覆盖住了烧伤后留下的水疱,左手背上还贴着静脉注射之后的医用胶带。
令人欣慰的是,她现在没有注射任何药物。
他们等了一会,安吉拉才慢慢睁开眼。
“嗨。”她艰难地向他们露出笑容,“原谅我,我总是等不及穿上万圣节服装。——今年的派对主题毫无疑问是丧尸,对不对?”因为脸上的烧伤,她说话有些含糊和吞音,而且显然在努力提高音量,好让自己能够听见自己说了什么。
杰森跟着笑了一下,用比平常大一些的声音告诉她:“那你一定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丧尸。”
“受宠若惊!如果不是这些水疱,我一定会请你跳一支舞。”安吉拉冲他眨眨眼睛,又不适地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对不起,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有勇气坦白。”
“嘿,没什么要抱歉的。”杰森安慰地捏住她的指尖,“我们都很敬佩你的勇气,我打赌你一定听丽萨转达了老汉斯的那句‘你得到了我的尊敬’,他可不是个不吝啬夸奖的人。”
“他是个好人,只是脾气暴躁了点。”安吉拉羞涩地垂下眼睛,“还是说说多米尼克吧。——当时我并没有在第一眼就认出他,他瘦了好多,五官也有些变化,声音也不像从前那样……你知道,当某人对你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之后,你很难不对他的一切铭记在心。但我的确是在听到那句‘棒极了’之后才确定他是谁,然后头脑发热地冲了上去。”
“还好我蒙对了。”她勾起完好的那边嘴角,“看来当时幸运女神站在我们这边。——他的叔叔曾经告诉我,多米尼克从小就是个精明的孩子,很多在他那儿吃过亏的人都会以为只是个误会,或者意外什么的,他父母则一直以为他是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
布莱恩上身微微前倾:“关于他,你还知道些什么?”
安吉拉认真想了想:“我只是他的实验课老师。在那件事之前,我只知道他是学校里那群孩子的头儿,他没有敌人,似乎也没有要好的、与他分享平等地位的朋友。运动场上最常看到的景象就是他在前面走,一群男孩跟在他身后。——出事之后,亨利博士只在第一次和我见面时提起过他,……他说他就是那种擅长诈唬的魔鬼,就算你知道他不怀好意,在没亮出底牌之前,也很少有人能看出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听起来是个棘手的对手。”布莱恩点点头,打开耳麦,“施瓦恩,你在忙吗?”
“刚刚忙完。已经破解了那个混蛋的算法,正在排查卫星的数据交换情况。”施瓦恩回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需要你比对一下仓库偷肉贼和多米尼克在丧尸爆发前、后的身材和相貌变化,最好能告诉我原因。”
施瓦恩小声抽气:“你的意思是……?”
“没错。”布莱恩确认,“假设他就是那个智慧型丧尸,尽快告诉我你的答案。”
“如你所愿!”程序员的声线重新紧绷起来。
安吉拉也紧张地看着他们:“你是说……啊,没错,亨利博士是P药业旗下第一实验室的负责人。他曾经向我抱怨过黑市上记忆类微生物药品的流通,他说一旦有人开了头,为了赶上潮流,公司一定会让他们跟着做相同方向的研究,而且十有八九会先给出一部分详细资料,让他们不得不着手深入。”
她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在向我暗示P药业和其他药业公司的内幕,但我当时喝了不少酒,已经记不大清楚他具体说了些什么了。”
“他后来还和你说过新型药的事吗?”布莱恩追问。
“没有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大概是在今年的一月份。——我们不常见面。你知道,虽然亨利博士和他侄子的个性完全不同,但我还是不愿意和姓亨利的人接触太多。……问题出在我身上。”
安吉拉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又努力回忆道:“如果多米尼克没有自己去黑市买药的话,他大概是直接从维克多的实验室偷的试验药剂——公司规定不能招募研究人员的亲属充当志愿者,但他现在已经是大二的学生,凭他的手段,在实验室申请个打杂的兼职易如反掌。亨利博士虽然厌恶他,但也没法决定非科研人员的任免。”
“比对结果出来了,”施瓦恩犹豫着打断他们,“我还黑进了多米尼克就读的大学,拿到了他的成绩单、训练视频和证件照片,然后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好吧也不是特别有趣,——我已经把资料发到了杰森的随身机上。”
杰森打开随身机,让大家看到两张并排出现在小屏幕上的照片。
施瓦恩占用随身机的音响系统继续讲解:“瞧,他的眼睛变大变深了,瞳色改变了两个色号,眉角拉长、鼻尖上翘,嘴唇和脸型也有变化,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老实说,我看到对比图后的第一个念头是,上帝啊,他的脸好像是正在经历板块漂移的地球!然后我突然觉得,说不定就是这样……”
“施瓦恩!”杰森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