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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眼睛和嘴,都是不错的办法。——就像这样。”他随便比划了几个唬人的招式,“现在让我们感谢我的同事做出的精彩演绎,回到刚才……”
威尔狂吼一声,再一次不依不饶地向他冲过来。
杰森匆忙躲开:“嘿,威尔,我觉得已经够了!”
威尔嚎叫着向他呲了呲牙。
杰森终于开始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大对头。
威尔再再再一次扑了过来。
威尔被踢飞了。
杰森的摄影师,布莱恩•;盖勒冲上来,利落地跪压在软成一滩泥的威尔身上,一手仍稳稳地托着摄影机,另一手在他的颈动脉上按了一会儿,沉稳地吩咐道:“拿你的登山绳来,我怀疑他患了狂犬症。”
杰森半信半疑地解下绳索,帮着布莱恩把威尔捆好:“我记得我们出发前打过疫苗。”
布莱恩在威尔的嘴上绕了三道绳子,又在他脑后打了一个非常结实的绳结:“心跳过速,体温过高,大量出汗,有攻击倾向。——如果他不是得了狂犬症,就一定是爱你爱得神魂颠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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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很快清醒了过来。很明显,他对自己受到的待遇非常不满。大个子在套索中海豹一样扭来扭去,牙齿把嘴里的登山绳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杰森捡起威尔扔下的收音器械背在身上,从背包中掏出墨镜戴好,和布莱恩一起扶威尔起来,半推半拉地带他走回临时营地。
对于复活节来说,眼下天气热得有些不寻常。今天早上,他们的另一位组员亨特就因为中暑而不得不留在了营地歇息。虽然杰森认为,亨特那身可以与北极熊媲美的脂肪层是他频繁中暑的主要原因,但不可否认,今年的气候确实有点儿怪。
但再怪也怪不过和布莱恩结伴同行。
从外型上看,布莱恩无疑是个帅气挺拔的男人。无论杰森在什么样的地形上跳跃穿行,他都不用担心布莱恩会掉队,或者漏掉什么精彩镜头。但是当布莱恩放下摄影机时,他整个人就沉郁得好像是教堂的丧钟,仿佛每分每秒都在为什么东西哀悼似的。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他会跟任何鲜亮的色彩或是情感搭上边。
实际上,杰森以为,布莱恩这辈子都会和微笑保持一英里①的距离。
杰森非常不习惯这样肃穆的氛围,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尝试着搭讪:“漂亮的绳结。”
布莱恩看他一眼,礼貌而冷淡地回敬:“漂亮的一踢。”
杰森讪笑着挠挠头,然后突然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不由有些紧张:“他清醒之后,会不会控告我故意伤害?——确实,那一脚我没控制好力道,但是……”他迷惑地检查了一下威尔的胸口,后者则以喷着口水的怒吼作为回答,“我以为我踢断了他的肋骨。”
布莱恩耸耸肩:“很显然你没有。”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必担心,我已经将全程拍了下来,你可以以此为证据,证明你只是在正当防卫。”
杰森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一直没有插手的原因?”
“显然不是。”布莱恩摇头,直白地告诉他,“因为他没有攻击我。”
两人因此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杰森只得装作突然对威尔咬绳子的声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像那动静比莫扎特还令人着迷。他不由暗暗庆幸,这里距离营地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临时营地中静谧无声,火辣的阳光令所有东西都蒸腾出一层厚重的热气。杰森叫着亨特的名字钻进帐篷:“嘿亨特,今天感觉怎么样?听着,咱们有没有带狂犬……?哦天哪,布莱恩!先别管威尔了,你得进来看看这个!”
布莱恩将威尔按在地上,跟着他钻进帐篷。
帐篷里的仪器全被砸得惨不忍睹,各种各样的外壳和芯片散落在地上,连他们的睡袋和衣物都被翻出来,扯成巴掌大的碎片,极其潇洒地覆盖在帐篷的每一个角落。
杰森四下看了一圈,然后从一座小山样的新鲜垃圾下面刨出了亨特。
大个子肌肉松弛,眼窝深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充满死气的灰蓝色。杰森伸手在亨特颈上按了一会,又听了听他的心跳,低声道:“他死了。”
他按了一下亨特的随身机,一个柔美的女声给出了更确切的答案:
“所有人,亨特•;康纳利,死亡。死亡时间,2036年4月2日上午10点34分42秒。死亡直接原因,心脏骤停。10点35分,已联系当地警方。10点45分,通话失败。请协助联系当地警方。”
杰森问:“亨特死亡前,是否有其他人闯入营地?”
女声重复:“请协助联系当地警方。”
杰森用自己的随身机拨打报警电话,却只能听到一阵轻柔的沙沙声。
布莱恩钻出帐篷,又很快钻回来,告诉杰森:“威尔咬断绳子跑了。”
“咬断了绳子?”杰森难以置信地重复,“登山绳?”
布莱恩耸耸肩:“很显然,他已经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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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冷笑话,Smile(微笑)里面包含mile(英里)
3
出于同事情谊,杰森和布莱恩迅速而仔细地搜索了营地附近近千米的树丛和沟壑,然而结果却是令人惊讶的一无所获。仿佛威尔除了牙齿突然变得锋利之外,也顺便在一夜之间学会了高明的反追踪技巧。
又或者威尔与什么好奇心旺盛的外星种族进行了第三类接触,正应邀参观他们飞船上的手术室。
再或者,一切都是电视台的阴谋。你知道,真人秀什么的,收视率总会特别的高。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威尔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糟的是,当两人精疲力竭、饥肠辘辘地返回营地,却沮丧地发现,他们事先准备的食物已经被扫荡一空了,连最难吃的压缩饼干都没有剩下。
杰森挫败地揉揉头发,勉强扯出个笑容:“需不需要再补拍一段我吃虫子的视频?说实话,我现在饿得能把鼻涕虫吃得像是法国大餐!”
“毫无疑问。”布莱恩没什么诚意地点点头,“但我宁愿你去二十米外的小河里抓几条鱼回来。”
于是关于午饭的争论便到此为止。
在杰森去抓鱼的空档,布莱恩也采了几枚青涩的果子和块茎作为饭后甜点,并收集树枝,燃起篝火。在一切处理妥当之后,他甚至有时间给亨特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妥善地塞进了他破破烂烂的睡袋中。
为了保持体力,杰森还是偷偷捉了几只甲虫和蜘蛛作为零食。
“嘎嘣脆,鸡肉味。”他无意识地念叨起这句经典台词,忐忑地猜测,回到电视台之后,他们的合同——他的合同——是否还能顺利执行。
一条人命——也许是两条——以及一份岌岌可危的高福利合同,使得杰森暂时丧失了聊天的兴趣。他们沉默地吃完午饭,杰森又一次尝试联系警方、电视台以及负责运输他们的某空军中队,甚至连收费咨询热线都被他的骚扰了一遍,然而随身机始终只是用柔和的沙沙声作为回答。
他放弃尝试,改为指示芯片下载周边环境的三维地形图,随身机却柔和地提示他:“目前信号故障,请稍后再试。”
顿了一下,又体贴地补充:“如果遇到麻烦,在原地等待救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这里的夜空十分迷人,非常适合你和你的同伴一同欣赏。”
“真是个浪漫的点子。”布莱恩不无讽刺地评价。
杰森假装没听见。他晃了晃手腕,又试了几个其他的指令之后,终于彻底放弃向随身机求助,转而征询地看向布莱恩:“亨特的尸体需要收殓,威尔也需要专业搜救人员来定位救援,我们越快和外界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