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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不记得!我只有爹,没有娘!从来没有!”雨儿小脸挣得通红,她才不要莫名其妙蹦出一个娘来,早干什么去了,让自己孤单这么多年,现在冒出来,分明是要和自己抢爹。
“雨儿……”莫芋喃喃道,眼睛一刻也没从女儿身上挪开,“你都这么大了……”他当年抱在手里的小不点,一会儿便拔高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真是光阴如梭,小孩子长得又是这样的快。莫芋贪婪的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好像要把这么多年失去的全部补回来一样。
“混账!不许看我,谁准你这样看我的!”
“放肆!雨儿,你这是跟娘说话的口气吗!”百里巽风大怒,冲过来正要打她,莫芋将雨儿护在后面,“你打我吧,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心中难以释怀,不如连同当年的债一起,一次性还清算了。”
他高昂着头颅,对着百里巽风的巴掌,眼神是那样不屈和倔强,百里巽风手落下,紧紧抱住莫芋,两人相拥的一刹那,这么多年的心终于真正落了下来,以前那种高悬于顶的感觉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稳安定溢满胸腔,这就也许是亲人和灵魂伴侣的力量,那一刻两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舒畅,不觉同时闭上眼,嘴角上扬。
“还说不是你女儿,”百里巽风箍紧双手,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瞧这倔脾气,大的小的一模一样。”
莫芋趴在他肩膀上泣不成声,旁边的雨儿看他两人亲密拥抱,顿时火冒三丈,“放开!”她使出吃奶的气力拉开二人,恶狠狠地看着莫芋。
“雨儿,你真不记得娘了?”莫芋蹲下来,看着有些红了眼睛的女儿,“娘不是很称职,对你不耐心,还……”
雨儿将脸别过去,“别说了。我就知道只有爹对我最好……”
莫芋心有愧疚,他问道,“可是,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快乐么,小时候你最喜欢娘抱着你,在书房找书看,你缠着娘给你讲故事。”
雨儿咬着嘴唇,倔强得不肯哭出声来,但眼泪已经大滴滚落,莫芋搂着女儿的小身子,替她擦干眼泪,雨儿没忍住,扑到他身上哭了出来,“呜呜,娘……”
莫篱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百里巽风命人带他过来,他便冲过来扒开雨儿,对莫芋道,“娘,你怎么在这里。”
“篱儿,你没事吧?”莫芋看见莫篱,“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哎呀没有啦,”莫篱不耐烦地甩开他,冲雨儿道,“干嘛窝在我娘身上啦!”
“你娘?”雨儿擦干眼泪,“是我娘好不好!”
两个孩子水火不容,莫篱高兴道,“篱儿,过来叫姐姐。”
“她?我姐姐?”篱儿一脸夸张,“不会吧,又矮又丑,真是你生的?”
“臭小子!她是你姐姐,亲姐姐!”
“亲姐姐?你跟谁生的?”他问得大大咧咧,莫芋一时尴尬语塞,旁边的百里巽风凑了过来,“跟我生的。”他得意洋洋,把莫篱抱了起来,“小子,叫爹。”
“娘,救我娘!”一下子被举到半空中,莫篱害怕得大喊。
百里巽风哈哈大笑,他把孩子放下,要雨儿带弟弟到外面去玩,雨儿不耐烦道,“这个小鬼头,才不要呢!”
“什么,我是小鬼头!你才是!扒着我娘就不放手!”
“你还不是扒着我爹了!”
“拜托,那是那老头硬蹭过来的好不好……”
……
两个孩子的声音渐渐听不见,百里巽风过来搂住莫芋,捧住脸一点点厮磨,莫芋有些不自然,身子明显有些僵硬。
“对不起。”百里巽风凑至他耳边,他的泪落在衣领深处,隐隐沁出冰凉。
莫芋摇摇头,“你没有做错事,何来对不起。”
“我有!”百里巽风纠正道,“是我害你同雨儿骨肉分离,我是犯浑放开你的手,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是怎样的辛苦?”他握着莫芋长满茧的双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他无法想象莫芋在离开后才发现怀上了篱儿的心情,只知道若是自己定然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如此说来他的芋儿果真有异乎常人的坚强秉性。然而莫芋却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意料不到的答案。
“这不算什么,”他说的轻描淡写,“我爱你而已。”
百里巽风眼眶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来,他说什么都不准莫芋走,夫妻小别都胜新婚,他同芋儿五年未见,心头的挂念岂能是嘴上能说清楚的。
莫芋却不愿意留在军营,他把篱儿叫过来,“娘要先回山寨,你就呆在你爹这里。”
莫篱不干,“我不,我要跟娘一起回去。”
“随便你,不过山寨里草木皆兵,你一个小孩子回去会有危险。”
“我不管我要……”
莫篱死都说服不了,莫芋也有些头疼,百里巽风知他心结难解,对自己总显得有些尴尬,但莫篱是他儿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放他回去冒险,就连莫芋,他都想绑在身边,那劳什子的山寨,究竟是什么地方啊,将他的芋儿养成这样……
这边争执未果,那边却有人来报,原来竹桃见莫芋迟迟未回,放心不下,便赶来查看,她见这元帅竟然是百里巽风,不由得心下微词,这个负心的男人对莫芋的种种,她可是活的见证人,眼下他夫妻二人重逢,百里巽风热络,莫芋冷淡,她也帮腔道,“王妃不能留在你这里,不要你军营里出个什么冤案,又赖到王妃头上。”
她直言直语,讲的百里巽风有些尴尬,百里巽风痛定思痛,在竹桃面前表了决心,竹桃信不过,又将当年百里王爷如何陷害莫芋的事情揭露出来,她红眼道,“王妃当年一个人带着雪儿,匪寇横行亲人陷害,又没吃又没穿,那时你又在哪里?”说得百里巽风越发愧疚,但回想莫芋当时之绝望,又觉得自己混账至极。
那段陈年往事,芋儿从来不提,而自己似乎也就这样将它遗忘了。
竹桃又请释放她夫君,说他虽为山寨二当家,但只是一介书生,向来不做违法乱纪之事,百里巽风应允,但也向竹桃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请她劝降山寨众位好汉,以免受无妄之灾。
竹桃不答应,她冷笑道,“我们本就无害人之心,为何要接受者莫须有的罪名,归降?那岂不是承认我们做了什么坏事吗!”
百里巽风问道,“一旦落草为寇,便都滚到泥巴里去了,干不干净又如何分辨得出来。”
“你!”竹桃气结,她带着相公愤而告辞,百里巽风对莫芋说,“你若真要回去,还是劝劝他们为好,我虽为将军,却不希望打仗。”
莫芋不做声,但仍快步跟了出去,身后传来百里巽风的大喊,“三日为限,过时不候,放火烧山!”
***
竹桃一干人等回到山寨,将情形说与众位兄弟听,大家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与朝廷同归于尽,莫芋心里虽知他们并无过错,招降也实在是没有气节,但若就这样枉死,也实在是不值。他历经种种,见惯生离死别,早已觉得生命乃世上万般之最珍贵,看着一张张真诚的脸,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不降就会被烧死在这山里,有没有两全的活路呢?
莫芋灵光一闪,想到了水帘后的那个山洞。
但是若要将那样的地方招出来,他想起凌靖仇死前的脸,人的一辈子的夙愿,到死才释怀,凌靖仇视那里为净土,而且他也说过,天下苍生皆凡人,凡人有爱欲嗔痴,一旦遇上这样的天降财富,必然会魔障。
他就这样一直纠结,直到三天后火光冲天,山上烟雾弥漫起时,才真正下定决心。
恶就恶吧,人若能活着,厮杀又算什么,贪婪又算什么?
他带领大伙走到瀑布前,“此处后面有一溶洞,可容纳……”
他话未说完,人群便争先恐后往上攀爬,莫芋抵挡不住身后奔涌的人群,一度被踩在脚下,还是二当家带着他和竹桃,最后飞进了山洞。
然而山洞里却开始成为修罗场,人们开始只是庆幸有一处栖身之所,随后便发现这地方的与众不同,有人兴奋的大叫,而更多的开始暗地里盘算,如何能将这